廁所裏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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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瑾舟不向往愛情卻貪戀溫暖,她從小到大見過太多虛假的人了,第一次見到嚴青宴這樣的,難免也對愛情這個詞語有了憧憬,“咱們去吃什麽呀?”

    向瑾舟快走了幾步追上了嚴青宴,調整呼吸後說出來口,“你想吃什麽?我都可以,以你為主今天。”嚴青宴也沒什麽主意,他向來不挑,“火鍋吧,春天的第一頓火鍋還沒有et到哦~你等我一下,我去買兩杯奶茶。”

    向瑾舟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奶茶店,原本想讓嚴青宴等她一下,卻忽的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折回來推上了嚴青宴,“走吧,以防萬一你怕我吃窮你偷偷跑路了,還是把你看在眼前放心點。”

    嚴青宴笑了笑,知道向瑾舟在擔心什麽,也就任由著她去了,向瑾舟邊點單還時不時回頭看向嚴青宴,每當她回頭的時候,嚴青宴都會衝她笑一笑。

    店裏人不是很多,所以他們很快拿到了飲品,向瑾舟看了一下標簽,遞了一杯給嚴青宴,“最近天幹,我看你嘴角起皮了,給你點了一杯菊花茶,敗敗火。”

    “謝謝,不過我怎麽覺得你才是需要敗火的那一個呢?”嚴青宴因著剛才向瑾舟維護他的事情,心情很是不錯,倒也接上話茬懟了向瑾舟幾句。

    “嘿,你可真是的,我發火因為誰啊,你這綿羊羔子脾氣,我要不是跟個火山一樣,你還不得被生吞活剝了?他都那麽說你了,你還能忍,怎麽讓你敗敗火你就忍不了呢?”

    向瑾舟的小嘴跟個機關槍一樣叭叭叭的,還朝嚴青宴眨了一下眼,“對對對,錦舟說的都對,我敗火,不過也不知道誰剛才喊餓,這會兒生龍活虎的,一看就是不餓嘛。再不快點就隻能吃晚安嘍。”

    這邊歡聲笑語而陳執錫那邊則是陰雲密布,“艸,老子當初真是眼瞎了,喂,爸,你讓你手底下的人查查就我們門口那個小服裝店的老板有沒有什麽背景,沒有的話你給我搞了他。”

    向瑾舟的話,陳執錫隻是當做了耳旁風,他撥通了他爸爸的電話,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著,“陳執錫,我是讓你上學的,不是讓你惹事的,人家服裝店老板怎麽你了?你啥脾性我還不知道?還搞人?你當你爹這職位是給你惹事用的?你給我想清楚了再說。”

    陳銘正在開會,看到自己兒子的電話,他抬手示意會議先暫停,然後走到旁邊的小隔間裏,點了接通,陳執錫本來不經常聯係他這個父親,往往都是沒錢了,有事兒了才會想起來他。

    他跟陳執錫媽媽因為三觀問題在陳執錫十一歲的時候就離婚了,而那時候正好是陳執錫的叛逆期,本來乖乖的一孩子變得偏激,他一直想要去管教,但是等他回過來神的時候,陳執錫的媽媽已經把陳執錫帶歪了,而他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陳銘的這一番話徹底點燃了陳執錫,“想清楚?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沒想清楚我敢給你這個大忙人打電話嗎?那個狗東西搶我女朋友,一個癱子也配跟我搶人?還有,你兒子挨打了,你管不管吧,別給我講你們官場上的那些大道理,我聽不懂。”

    “不管。”陳銘有些無力,不是他不想管,而是他管不了,有了這一次必定會有第二次,久而久之會成為一個惡性循環,“還有,癱子?陳執錫,你!你!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話,你媽都教了你點而兒什麽。”

    “我怎麽說話?嗯?他不就是個癱子嗎?嗬嗬,陳銘,你少在這兒給我裝,你有什麽資格管我?跟我媽剛離婚,你就另娶,我媽再怎麽樣也比那個狐狸精好,你可好好看著你家那個小姑娘,五六歲了吧,長得還挺好看的,萬一哪天……”

    聽到陳執錫的話,陳銘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那是你妹妹!”,隻聽得陳執錫輕笑一聲,“我媽隻生了我一個,哦,對,如果說我有妹妹的話,也是你跟我媽離婚的前一年,我媽肚子裏那個。不過因為你,我沒有妹妹了,所以別人家的妹妹又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陳執錫這番話也讓陳銘想起了一些往事,那年,他在單位裏加夜班,他在看員工送來的報告,當時秘書正好出去衝咖啡了,辦公室裏就隻有他跟那個員工。

    陳執錫母親孫梅正好在那個點來找他,孫梅一看見隻有他們兩個人不知怎的就開始用包砸那個女人,他趕緊過去攔,結果孫梅沒站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當場就出血了,他抱著孫梅趕到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沒了。

    孫梅精神上一直有些問題,陳銘本來沒有特別在意,一直慣著孫梅,但是她卻一直嚐試觸碰他底線,孫梅有個弟弟是個地痞混混,本來他們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孫梅和他也不會在一起,但因為小時候兩家大人定下的婚約才讓他們二人糾纏了好多年。

    “我……,執錫你還小,大人之間的事情你不懂。”陳銘的道歉陳執錫不屑一顧,掛斷了電話,陳銘扶著牆去接了杯水,咕咚咕咚的灌下,他還是沒辦法放下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轉了一筆賬過去。

    上麵還附上了一段話:我很抱歉給了你一個不完美的童年,我和你媽媽的事給你帶來了不好的情緒,這是我的問題,但我希望你不要遷怒旁的人,你永遠值得我驕傲,我的兒子,我希望你能及時醒悟。

    收到轉賬的陳執錫直接點了收款,看也沒看那段話就直接清了聊天記錄,“舅舅,聽說你現在手底下還有一波人,我這兒有個單子,接不接?”

    孫皓扣著牙上的菜葉,吐了一口黃痰在地上,“怎麽,誰惹著我的好侄兒了,什麽單子呀,吱一聲,舅舅絕對給你辦妥,咱們之前不是合作過嗎,你不是知道舅舅的手段嗎。”用一個詞來形容孫皓那就是廁所裏的石頭,聽到孫皓的回答,陳執錫笑了笑,手上卻猛的使勁折斷了已經出新芽的樹枝。

    “這次可不是嚇唬嚇唬了,我要照片,22屆傳媒4班向瑾舟的,我還要你當著我們學校門口那個服裝店老板的麵拍,越暴露越好,隻有那個癱子憋屈了,我心裏才舒服。舅舅,錢給你打過去了,找點好手,但別碰向瑾舟哦,我要親自折磨她。”陳執錫的話讓孫皓的身上打了一下冷顫,他總覺得這次會出事,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他雖然混蛋,但是從小是孫梅帶大的他,所以陳執錫他向來是百依百順的,是與非?那算個什麽。“今天晚上,820,老地方見。”孫皓說的老地方是一個廢舊工廠,他一直不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陽光下,活得像個臭蟲,找的都是些偏僻的地方。

    陳執錫嗯了一聲,眼裏的恨意快要湧了出來,他掛斷電話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可他剛走,就有一個人從灌木叢的另一邊走了出來,那個男生聽到陳執錫的對話起了一頭冷汗,他扶了扶因出汗滑落的眼鏡,“媽,我剛才……”

    由於害怕,唐周給自己媽媽打過去了電話,因為今天中午學校門口的鬧劇,向瑾舟三人算是在學校出了名,嚴青宴還好,被向瑾舟推到了後麵,但作為風暴中心的二人,已經在錦州傳媒大學霸屏了,從表白到今天,除了不上網的,無人不識。

    “周周,你別管這件事,現在網絡都是實名製的,聽你剛才那麽說,你同學已經不止一次這麽幹了,他那個舅舅更是亡命之徒,媽媽可不想你出事,如果你今天管了這個事,可能明天倒黴的就是你了。”

    唐周的母親聽到這個事情手裏的杯子都掉在了地上,在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前提下,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以身犯險,明知道這樣可能會釀成悲劇,可人都是自私的……

    那頭吃完飯的向瑾舟和嚴青宴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我有批料子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取回來?”嚴青宴看著手機上到貨提醒問正在揉肚子的向瑾舟,“去唄,我也沒啥事,對了我打算之後一直從你這裏定衣服了,不過不用打折,而且你畫圖交給你工作室其他人做就行。”

    “怎麽,瑾舟照顧我生意啊?”嚴青宴笑了笑,“恩,怎麽,不行嗎?”向瑾舟多少有些心虛,畢竟是嚴青璽給她轉的,“求之不得呢。”

    嚴青宴和向瑾舟剛拐進巷子口,就失去了意識,是孫皓和他手底下的人,等向瑾舟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對麵打撲克的四人,“你們是誰?”

    向瑾舟試著動了動,但可惜的是孫皓知道向瑾舟會一點功夫把她的手和腳用麻繩幫助了,“我們是誰?妹妹這話,你說我們是誰呢?”

    孫皓把凳子推到,來到向瑾舟身旁,捏住了她的臉,還想在幹些什麽的時候,旁邊一聲怒吼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