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你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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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萊成親的儀式簡單又粗暴,&nbp;&nbp;直接一場篝火晚會就解決了,新郎新娘盛裝打扮,族人們圍著兩人又唱又跳,&nbp;&nbp;盡興之後才搬來一抬小轎。

    段惜一整個晚上又是喝酒又是跳舞的,早就累得不行了,看到小轎後當即有種解脫了的感覺,扭頭便招呼某個黑臉的家夥將自己背上去。

    “你自己沒腿嗎?”謝道卿看到她現在這副輕狂的樣子便覺得煩躁。

    段惜斜了他一眼:“他們這裏的規矩就是你背。”

    “我不背。”謝道卿冷笑,&nbp;&nbp;全然忘了她之前的叮囑。

    段惜暗罵一聲狗脾氣,&nbp;&nbp;剛要再勸幾句,&nbp;&nbp;便注意到周圍人打量的目光,&nbp;&nbp;頓時咳了一聲主動解釋:“我弟弟腦子不好,&nbp;&nbp;各位見諒。”

    “沒事沒事。”

    “我們早就看出來了,&nbp;&nbp;他好像都沒什麽表情,&nbp;&nbp;也聽不懂人說話,&nbp;&nbp;我們跟他聊天他都不理的。”

    “年紀輕輕的,&nbp;&nbp;真是太可憐了。”

    謝道卿板著臉,更加驗證了各人的猜測。

    段惜嘖了一聲正要自己上轎,阿郎紅著臉湊了過來:“其實……新郎官背也是可以的。”

    段惜一愣:“那……你來背?”

    “好。”

    阿郎連忙答應,&nbp;&nbp;轉身背對她,結果下一瞬就被踹了一腳,徑直栽在了地上。眾人驚呼一聲趕緊上前攙扶,幸好前麵是柔軟的草地,&nbp;&nbp;他反應也快,&nbp;&nbp;沒有磕傷腦袋。

    “喂。”段惜不悅開口。

    “我背。”謝道卿麵無表情,&nbp;&nbp;到阿郎先前站過的地方蹲下。

    段惜:“……”

    “弟弟舍不得姐姐了哈哈……”

    “還會護短呢,&nbp;&nbp;真是沒白疼哦。”

    不知是誰開起了玩笑,氣氛又重新好了起來。段惜歎了聲氣趴到謝道卿身上,&nbp;&nbp;在他將自己背起的瞬間警告:“你如果再亂來,就先走吧。”

    謝道卿臉色一沉,隻當是沒聽到。

    上轎之後,幾個高大的族人先行將她抬去一間剛打掃幹淨的蒙古包,然後繼續回來飲酒作樂,留她一個人安安靜靜待在蒙古包裏。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嬉笑聲越來越小,篝火亮起的光影也逐漸暗去,喝得暈乎乎的阿郎總算出現在蒙古包裏,一看到段惜臉瞬間紅透。

    “娘子,你真好看。”他害羞開口。

    段惜眨了眨眼睛:“謝謝。”

    “我都沒想過,自己會這麽快成親,”他繼續說話,隻是因為醉意口齒含混不清,“也沒想過自己會找一個這麽好看的娘子。”

    段惜笑而不語,完全沒有騙小孩的愧疚心。

    “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你以後也會像留在島上的其他修士一樣,每天都樂不思蜀。”阿郎走上前來。

    段惜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留在島上的修士很多嗎?”

    “非常多,剛才好幾個都在外麵跳舞,你沒看到嗎?”阿郎歪頭。

    段惜仔細回想一下,腦海裏閃過幾張總是笑著的臉:“看見了,他們來了多久了?”

    “最長的有十幾年了,短的也有前些日子剛來的。”阿郎回答。

    段惜眨了眨眼:“你知道他們都是來幹嘛的嗎?”

    “不知道,橫豎就那點事唄,要麽是為了收集靈氣,要麽是為了找什麽……機緣?好像叫這個名字,還有一些說是來找天之涯的。”阿郎懶洋洋地回憶。

    段惜一頓:“天之涯?”

    “嗯,你聽說過嗎?”阿郎歪頭。

    段惜笑笑:“沒有,他們找天之涯做什麽?”

    “你沒聽說過嗎?天之涯蘊含天地之精華,若能在裏頭修煉,便可事半功倍。”阿郎回答。

    段惜恍然,隨即又問:“那……你知道天之涯在哪嗎?”

    “我當然知道。”阿郎一臉神秘。

    段惜湊過去:“在哪?”

    阿郎張了張嘴,突然看到她泛紅的唇,愣了愣後連耳根都開始紅了。他默默咽了下口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靜了許久試探上前。

    段惜還在等他回答,結果等了半天都沒聽到一個字,正忍不住抬頭看向他時,他突然嗚咽一聲,直接倒在了床上。

    段惜愣了愣,蹙眉看向突然出現在房中的謝道卿:“你打暈他幹什麽?”

    “我不打暈他,看你們眉目?”謝道卿臉色黑沉。

    段惜倍感冤枉:“什麽眉目,我做正事呢。”

    謝道卿冷笑一聲,直接將阿郎扔到了地上,低著頭便開始解腰帶。

    段惜眼皮一跳:“要幹嘛?”

    “洞房花燭夜,你也不想浪費吧?”謝道卿反問。

    段惜:“……謝謝,容我提醒你一句,這是我和他的洞房花燭夜。”

    “哦,是嗎?”謝道卿眯起長眸,“聽起來更刺激了。”

    段惜:“……”

    他從下午起便憋了一肚子火,但為了大局考慮一直忍著,誰料一進門,便看到這兩人眉來眼去差點親上,積攢的火氣終於徹底爆發。

    謝道卿不想跟段惜廢話,直接攥著她的腳踝將人拖向自己。

    今日的段惜穿了蓬萊特有的婚服,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頭,白晃晃一片,捏在手中如軟豆腐一般。謝道卿將人攥住後,便去扒她的衣裳,段惜趕緊掙紮:“你冷靜點,別被發現了!”

    “發現就發現,你怕什麽?”謝道卿已經氣紅了眼。

    段惜見鬼似的看向他:“你說我怕什麽,坐牢啊大哥!”還是以凡人的身份坐牢,想想都覺得痛苦好嗎?

    “你已經按照習俗嫁給他了,為什麽還要坐牢?”謝道卿反問時,段惜身上隻剩下一件小衣了。

    段惜身上風吹涼涼,再看他依然衣帽整齊的,心裏頓時開始不平衡。

    “你怎麽這麽不懂事,都說了我在辦正事我在辦正事,你還跑進來,本來我都要問到天之涯在哪了,你可倒好,直接把人打暈了,我看你是恨不得我跟他多做幾天夫妻是吧?”

    段惜憤恨說著,也上手扒他的衣裳。謝道卿冷著臉,但還是幫著她一件件褪掉衣衫。

    兩個人很快滾到一起,糾纏親吻撫觸,等到最後一步時,還是清楚地感覺到與有修為在身時的不同——

    體力沒那會兒好,喘得似乎過於厲害。

    段惜輕哼一聲,眼神迷離地看向上方男人,看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和沉重的呼吸,竟然生出一分成就感,畢竟自從重生之後,就很少見到他反應這麽大了。

    嗯,有點像二十年前的他。

    謝道卿察覺到她在走神,當即一個用力,段惜嗚咽一聲,不滿地看向他:“輕點。”

    “跟我在一起還走神,在想誰?”謝道卿沉著臉問。

    段惜白了他一眼:“想二十年前的你。”

    “不準想,”謝道卿更加不悅,“隻準想現在的我。”

    “……二十年前的你自己的醋也要吃?”段惜隻覺不可思議。

    謝道卿麵無表情,答案顯而易見。

    段惜氣笑了,剛要與他理論,他便突然開始攻城略地,打了她個措手不及。蒙古包裏充斥著兩人壓抑的聲音,段惜失神時,隱約看到還在昏迷的阿郎,隻覺得不管是她還是謝道卿,都實在沒什麽底線。

    應了某個反派的話,爛鍋配爛蓋,天生一對。

    月落日升,天氣晴朗。

    阿郎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床上躺著,段惜已經不見蹤影。他心下一緊,連忙跑出去找人,結果剛掀開門簾就險些和她撞上。

    “這麽著急幹嘛去?”段惜挑眉。

    阿郎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去找你。”

    “找我幹什麽,怕我跑了啊?”段惜玩笑。

    阿郎尷尬一笑。

    段惜頓了頓,敏銳地察覺到不對:“不是吧,還真怕我跑了?你不是說蓬萊怎麽怎麽好,誰來了都要流連忘返嗎?真這麽好,你為什麽怕我跑?”

    “我們蓬萊本就很好,不過我怕你還未來得及感受這裏的好,便忍不住逃跑了,”阿郎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畢竟你也不是多樂意嫁給我。”

    “你心思還挺敏感。”段惜笑了一聲,伸著懶腰進屋。

    阿郎緊隨其後,正要再與她說什麽,突然注意到她後頸的紅痕:“你被蟲子咬了?”

    “什麽?”段惜不解回頭。

    “這裏,”阿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有紅色的瘢痕。”

    段惜愣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後當即暗罵謝道卿不做人,隻是麵上不動聲色:“啊,是被咬了,你們這裏蟲子還是挺多的。”

    “因為我們這裏種了很多花木,自然蟲子多些,我給你拿些藥吧。”阿郎說著,從旁邊的箱子裏翻出一盒藥膏。

    段惜掃到箱子裏有一個精致的小瓷瓶,頓時心生好奇:“這是什麽?”

    “啊,沒什麽。”阿郎趕緊將東西藏起來,順便把藥膏給她,“你用這個。”

    段惜道謝之後接過去,順便將衣衫往上拉了拉,徹底擋住了痕跡。

    兩個人在蒙古包裏又說了會兒話,阿郎就被叫走了。段惜一個無聊便四處走動,結果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謝道卿的住處。

    ……這個王八蛋昨天晚上差點弄死她,她現在真是一點也不想見他。段惜冷笑一聲扭頭就走,身後蒙古包卻傳來幽幽的聲音:“我餓了。”

    “……餓了就自己找吃的。”段惜冷笑。

    謝道卿從裏頭出來,盯著她看了片刻後,視線逐漸落到了她的腰上。段惜忍住一巴掌把人拍死的衝動,狠狠橫了他一眼:“跟我來。”

    謝道卿翹起唇角。

    蓬萊島的族人雖然和凡間一樣男耕女織,但基本都是吃大鍋飯,所以家家戶戶很少有自己的廚房,都是時間一到就集中在一起用膳。

    段惜早上已經去吃過一次了,這回帶著謝道卿輕車熟路,很快便到了露天的食堂,一人拿個碗便去打飯。

    “像豬食。”謝道卿直到現在都很嫌棄。

    段惜斜了他一眼:“不喜歡就別吃了。”

    謝道卿板著臉,沉默跟在她身後。

    時至晌午,食堂幾乎聚滿了蓬萊大半的居民,段惜平靜打量眾人,輕易便能從這些人裏,分辨出哪些是外來的修士,哪些是本地的族人。

    “他們似乎真的很喜歡這裏。”段惜看到這些修士笑嗬嗬地與族人們聊天,不由得感慨一句。

    “怎麽,你也喜歡了?”謝道卿昨夜饜足,此刻戾氣都少了許多。

    段惜嘖了一聲:“算了吧,我不太喜歡頓頓都吃土豆。”

    謝道卿一頓,抬頭便看到前方擺了好大一盤土豆,心情頓時愉悅許多。

    阿郎從頭到尾都沒出現,兩人湊合一頓後便往回走,快走到蒙古包時,又遇見了昨天見過的高修士。

    秉持見麵兩次就是熟人的原則,段惜友好招手:“高修士好。”

    “段修士好。”高修士樂嗬嗬打招呼,顯然也聽說了她的身份。

    段惜笑了笑正要離開,高修士腳下一滑突然摔倒,腦袋都磕破了。段惜哎喲一聲趕緊上前攙扶,高修士笑嗬嗬地擺手:“沒事,我還好。”

    “你腦袋受傷了。”段惜提醒。

    高修士還是同一句話:“我沒事,不疼。”

    段惜看著他唇角的笑意,頓了頓後也跟著笑:“行,那我們先走了。”

    高修士應了一聲,站起來後便自顧自往前走。段惜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不由得和謝道卿對視一眼。

    謝道卿眼眸微動,下一瞬直接一塊石子打過去,高修士膝蓋一彎,又摔了。

    段惜:“……”

    “還在笑。”謝道卿淡淡開口。

    段惜嘴角抽了抽:“驗證的方法有很多,何必這麽缺德?”

    “因為,我高興。”謝道卿揚長而去。

    段惜無言地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唇角一直上揚。

    ……完了,他都這麽缺德了,她竟然還覺得可愛,真是沒救了。段惜搖了搖頭,轉身回了自己和阿郎的蒙古包。

    一進門,她便看到阿郎拿著今日在箱子裏放著的小瓷瓶發呆,頓了頓後上前:“想什麽呢?”

    阿郎驚慌抬頭,下意識將瓷瓶藏到身後:“沒、沒什麽。”

    段惜仿佛沒看出他的心虛:“族長叫你幹嘛去了?”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教育我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親。”阿郎漸漸冷靜下來。

    段惜微微頷首,隨即又問:“說起來,我還不知道族長如今多大年歲了。”

    “我爹嗎?今年快五十了。”阿郎回答。

    段惜一愣:“五十?”那個老枯皮,說是一百歲也有可能啊!

    大約是她太震驚,阿郎有些不好意思:“確實不到五十,隻是他有點顯老。”

    段惜:“……”那你爹確實挺顯老的。

    “你別看他老態龍鍾的,但他真的是個很好的族長,這麽多年就是因為有他在,蓬萊才總是生機盎然。”阿郎認真解釋。

    段惜捧場地點頭:“一看他就是個好族長。”

    阿郎不好意思地笑笑。

    轉眼到了晚上,段惜在謝道卿警告的視線下回到蒙古包,一進門就對上阿郎害羞的眼神。

    “我、我今晚沒喝酒。”他不好意思道。

    段惜眨了眨眼:“是嗎?”

    阿郎舔了一下發幹的唇,猶豫著走向她,結果還沒等伸手抓住她,她便突然哎喲一聲。

    “怎麽了?”阿郎嚇一跳。

    段惜輕呼一口濁氣:“肚子疼,約是月信來了。”

    阿郎愣了愣:“修者也有月信?”

    “不行嗎?”段惜一臉虛弱。

    阿郎忙點頭:“行行……那你快躺下休息吧,我去找人借月事帶。”

    還什麽都懂。段惜忍住笑意:“我自己帶的有,這種事很丟人的,你別到處嚷嚷。”

    “不過是女子常有的事,也就隻有外頭的人才會覺得羞恥,我們蓬萊不計較這些,不過你不想我說,那我就不說了。”阿郎認真道。

    段惜道了聲謝,優哉遊哉地去床上躺下了。阿郎看著她閑散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喜歡,正要忍不住陪她躺下時,外麵傳來謝道卿冷淡的聲音:“姐姐,我肚子疼。”

    段惜:“……”

    “他怎麽也肚子疼了?”阿郎疑惑。

    段惜咳了一聲:“估計是吃錯東西了,我去看看,你先睡。”

    “我等你。”阿郎開口。

    段惜應了一聲便獨自出去了,一走到外頭就看到謝道卿麵無表情地站著。她嘴角抽了抽,將人領回旁邊的蒙古包。

    一進門,謝道卿便將人按到了床上。

    段惜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找我就這點事兒。”

    “而你這點事兒也不找我,你有別的人選。”謝道卿將人緊緊抱住,並未做別的事。

    段惜感受著身上沉甸甸的重量,不用想也知道這小子吃醋了。她歎了聲氣,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天地良心,我又不會做什麽,你不至於這麽防著我。”

    謝道卿關於她的人品,那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段惜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也沒有過多浪費口舌,隻是無聲地拍著他。

    夜晚靜悄悄,遠方的大海響起陣陣波浪聲,有種凝神靜氣的功效。段惜本來打算陪陪他便離開,結果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已經回到了‘婚房’。阿郎在地上睡得人事不知,許久才勉強醒來:“我怎麽跑地上來了?”

    “可能是你亂動了。”段惜麵不改色。

    接下來幾日,謝道卿總有各種理由將人叫走,要麽就是直接把阿郎打暈,大概他這樣的人設,天生就適合做個壞種,這麽久以來竟然都沒被發現端倪。

    轉眼便是五六日,段惜和謝道卿有空就去找天之涯,卻一直毫無進展,反而因為鑽了太多次樹林,被蚊子咬出一身包來。

    “疼疼疼……蚊子咬的為什麽是疼的!”段惜趴在桌子上一臉悲憤。

    謝道卿沉著臉,將藥膏塗在她的脖頸上:“都咬出紫瘢了,能不疼嗎?”

    “所以為什麽這裏的蚊子這麽毒?”段惜眉頭緊皺。

    此刻她低著頭,將後頸完全露出,隻見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如今遍布大大小小的痕跡。謝道卿越看越覺得心煩:“找不到就不找了吧,我怕你哪天被蚊子咬死。”

    “所以為什麽隻咬我不咬你?”段惜不服氣。

    謝道卿掃了她一眼:“你又知道沒咬我?”

    段惜頓了頓,當即坐起身:“給我看看。”

    謝道卿與她對視片刻,最後將袖子捋上去,露出胳膊上的紅包。段惜嘖了一聲,趕緊擰了條手帕幫他擦一遍,然後接過藥膏小心塗抹。

    “咱們現在不是什麽高階修士了,就是倆普通人,挨揍會疼被咬會癢,所以就別逞強了知道嗎?”她一邊絮叨,一邊為他塗藥,涼涼的藥膏塗在胳膊上,謝道卿的表情舒緩許多。

    相互塗完藥,段惜扭頭去床上躺著了,懶洋洋地使喚人:“把水倒了,再去給我要個水果吃。”

    謝道卿看她一眼,乖順地端著水往外走,卻在走到門口時,遇見了滿臉怔愣的阿郎。

    他頓了頓,淡淡開口:“有事?”

    阿郎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無言一瞬,半晌小心翼翼地問:“你跟她……不是姐弟吧?”

    謝道卿沉默了。

    阿郎幹笑一聲:“我就是隨便一問,你別介意……”

    “我跟她什麽關係都看不出來,你是瞎了嗎?”謝道卿譏諷。

    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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