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鹹魚討賞“你說說,你想勾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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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尋梅的一個下跪的動作,&nbp;&nbp;場中再度一片寂靜。
陸孟:“……”她收回這匹馬智商不高的那句話。
而且她看著通體漆黑的大馬,竟然有種唯我獨尊的王,對她下跪的蘇感。
殷林栩表情沒有任何意外,&nbp;&nbp;他們族內馴養的是戰馬,&nbp;&nbp;戰場之上與士兵之間的配合才是戰馬最難得的地方。
真正的好馬,是能將主人的屍骨帶回家的。
它認的主人上不去它,它當然會跪下。
陸孟又拍了拍馬脖子,嚐試湊近,心裏想著十萬金她必定要!
就算截胡了烏大狗的氣運,她也要定了!這一次是劇情先動的手,馬都跪下了,&nbp;&nbp;她能不上嗎?!
陸孟踩著曲起的馬腿,&nbp;&nbp;不怎麽熟練地爬了上去,&nbp;&nbp;坐穩之後,&nbp;&nbp;揪住了馬鬃。
這烏黑油亮的馬鬃抓在手裏的感覺十分粗糙,&nbp;&nbp;但也十分的結實。
踏雪尋梅緩慢地站了起來,陸孟的視角一點點從低到高,&nbp;&nbp;這一刻她心中翻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激蕩。
這不就是大女主爽文的劇情嗎?!
她說不定也有個做征戰沙場女將軍的潛質!
踏雪尋梅慢慢走起來,馱著陸孟在場中繞圈。
遠在高台上的皇帝聽到了世家公子們的歡呼,又歎了一口氣。
好好的一場訓馬,&nbp;&nbp;半路殺出個建安王妃……
席間的女眷也都露出興奮的樣子,&nbp;&nbp;議論聲不絕。
雖然她們沒有辦法馴服一匹戰馬,出盡風頭地成為建安王妃那樣的女人。
但是她們未必全都是被時代馴服的傀儡,&nbp;&nbp;她們當中也有人讀過很多書,&nbp;&nbp;心中偷偷向往著山川河流自由尊重,&nbp;&nbp;卻始終不敢宣之於口,隻能為了讓自己符合“大家閨秀”這四個字,&nbp;&nbp;親手將自己埋葬的人。
但至少,在這一刻,在這樣可以真心實意歡呼雀躍的場合之中,她們因為建安王妃,悄悄地感受著一種與有榮焉。
不過自然不是所有人都真心實意地為陸孟高興。
比如端肅妃,就整張臉都要變形了,即不能在這種場合拉個臉格格不入,也根本笑不出來,看著就有些扭曲。
陸孟第一次騎馬覺得非常新奇,這匹馬真是穩得很,但她不敢亂動,微微伏低身體。
轉了兩圈,踏雪尋梅別說是發狂了,簡直馱著陸孟在散步,眾人算是知道了什麽叫做溫順。
場中陸陸續續地有人鼓掌也有人歡呼吹哨,也不是所有的封建社會出來的男子,都是一點也容不得女人好的。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能說出任何話。
烏麟軒抬起頭看向坐在馬背上的自己的王妃,露出個真心實意地笑。
他被侍衛扶著站在了圍欄邊上,看著他的王妃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看著她從最開始的不敢直腰,到慢慢直起身,麵上露出笑意。
珠翠滿頭,豔色長袍鋪滿馬背,這樣的裝扮絕不該是騎馬的裝扮,但是見了這一幕的人,沒人能說出不合適。
烏麟軒這是第一次仰著頭看他的王妃。
陸孟轉了幾圈,踏雪尋梅便開始很有韻律地小跑起來,陸孟感覺到了顛簸,頓時有點害怕。
不過踏雪尋梅的脊背非常寬厚,後背的肌肉密布排列,陸孟坐得穩,它跑得更穩。
好一會兒,裝得差不多了。
陸孟做一個女將軍征戰沙場的夢也做完了,她就想下來。
別的倒還好說,這麽一會兒屁股不至於疼,她沒有那麽嬌貴。
但是這古代沒有固定性很好的胸衣,她又沒有像長孫纖雲騎馬的時候那樣束胸,這馬一跑起來,陸孟胸被顛得她想直接從馬背上跳下來。
陸孟拍了拍踏雪尋梅的馬脖子,對它轉來轉去的耳朵道:“快,把我放下來吧。”
然而踏雪尋梅很顯然意猶未盡,它現在大概就是那種剛被收養的狗,想要展示一下自己有多乖,吃的有多少。
它想帶著新主人撒丫子跑一圈,展現出它威武雄壯的戰馬實力!
因此它不肯停下,噴了下響鼻,又加快了一點速度。
陸孟欲哭無淚,隻好彎腰矮身,趴在馬背上。她不能喊要下來讓別人救,能上不能下算什麽騎馬?這樣她肯定要讓那些嫉妒她的世家子挑毛病了。
要到手的十萬金她要定了,不就是顛兒一會兒麽。忍了!
場中沒人看出她怎麽回事兒,畢竟陸孟沒有表現出來,要不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按照這個世界的標準,她身前一晃,那清白不是又沒了麽?
這麽多哥們兒看著呢,烏大狗沒被踏雪尋梅壓死,得被綠帽子壓死。
這樣一段路之後,烏麟軒漸漸收了臉上的笑。
他從旁邊的圍欄處弄了一根繩子,麻利地係成了套,在手上甩了甩,再度上前。在踏雪尋梅又帶著陸孟跑了一圈兒,陸孟正考慮著要不然直接坐起來,免得讓這些看熱鬧的崽子們覺得她不行了的時候,繩子甩上了踏雪尋梅的脖子。
烏麟軒忍著腿側之前被踩到的疼痛,拉著韁繩足尖一點,便在半空中一翻身,越上了高頭大馬。
踏雪尋梅頓時僵住,還想鬧,陸孟感覺到了立刻道:“老實點!別亂動!晚上給你吃好吃的!”
踏雪尋梅就老老實實被騎了。
烏麟軒摟住陸孟的腰,湊近她耳邊道:“下不來了吧,讓你膽子包天了,連戰馬也敢上。”
陸孟是真的感激烏大狗,心說不愧是上過床的,知道她尺寸,知道她的難處啊!
場中見建安王上馬之後,踏雪尋梅也沒有鬧而是老老實實朝著圍欄邊上走了,一些人散開繼續去比射箭。
陸孟靠著烏麟軒的懷中,小聲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王爺這倒也不光是為我,也為你。”
“等會兒我這幾斤肉顛出了毛病,王爺夜裏你吃什麽?”
烏麟軒沒想到他的王妃在這種場合,這樣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敢孟浪,頓時渾身都僵了,摟著她腰的手臂掐了下她的肚皮,耳根通紅的壓低聲音威脅道:“你再敢不分場合胡言亂語,小心本王將你舌頭割了!”
陸孟都不用去看他臉,一聽他說話的語調,就知道他色厲內荏的厲害。
嘴裏還有一句,“割了你的朱果多寂寞”的葷話,但是想了想到底沒說,他們到了圍欄邊上了。
烏麟軒勒馬,馬匹站定,他先下馬,然後又單臂就摟著陸孟的腰,把她夾下來了。
貼在她耳邊提點道:“陛下問你賞賜,不要亂說。也不要讓風曲國王子隨便為你做事。”
這裏麵牽涉的是政治,不是一個女子可以隨便胡言亂語的。
若今日隻是單純的訓一匹他國來朝帶來的烈馬,皇帝可能巴不得是個人上去就能馴服,若是個女子馴服,皇帝更會龍顏大悅大肆獎賞,顯示烏嶺國泱泱大國風範。
但是烏嶺國的戰馬大多都是風曲國提供,風曲國不是他國,是附屬國,說白了,是家臣。
這個訓馬的機會,該是留給儲君,至少是預備役儲君,這樣才能讓風曲國的人信服。
可這樣一個馴服家臣的機會被一個女子攪合了,延安帝自然不悅。
烏麟軒即是保她,也是為了保自己。
陸孟站穩之後,對著烏麟軒眨了一下眼睛,輕聲道:“王爺放心。”
道理我都懂。
不搶你機緣,放心放心,我可是事業粉!
烏麟軒有點無奈,他自己其實有點狼狽,麵上還有土末,但是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拔出陸孟頭頂上一根簪子,將她垂落的一縷頭發挽好,重新給她用簪子壓了回去。
還伸手在她臉蛋上一處髒汙,用指節蹭了下。滿眼都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柔情蜜意。
他動作做得極其自然,但是還沒離開的世家弟子們和皇子們的表情卻都怪異起來。
聰明點的都看出建安王妃上的去馬卻下不來了。建安王出手抱她下來,誰也再不敢說什麽,更說不出什麽。
但是這樣的姿態就過於親昵了。尤其建安王在外的形象,向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高深莫測的那一種。
簡單點來說就是建安王他崩人設了。
當然古代沒有ooc這種說法,可建安王當眾為建安王妃挽青絲別發簪的做法,卻讓那些和他一樣滿腦子爭權奪利的皇子們,忍不住揣摩他的用意起來。
疼女人的男人很多,四皇子烏鱗成便是個中翹楚,他後院的那些人都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個個都誇他好。
但是烏鱗成都不會這樣大庭廣眾的疼自己的女人。
此次百裏王和文山王的女兒們都在呢,建安王這樣的舉動,是想讓人覺得他待自己的女人好極了?
這手段未免拙劣,距離圍欄不遠的二皇子,陰沉的臉上露出一些哂笑。
烏麟軒做完了也覺得不合適,表情有些僵硬,臉都繃起來了。
他沒再說什麽,繃著臉轉身離開。
陸孟完全沒有覺得哪裏不對,他們兩個私下裏就是這麽相處的。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反正自然而然就這樣了。
她稍稍整理了下衣服,被婢女扶著到了台下,沒有馬上上台回座位,而是等著受賞。
到底也是馴服了馬王的女人呢。
延安帝大概已經認了,聲音不算冷,但也沒有什麽溫度,語調之中的輕慢藏也藏不住。
問道:“既然建安王妃與這戰馬有緣,那麽朕許諾的十萬金自然也賜予你。”
陸孟心裏一陣狂喜,然後延安帝又問:“除此之外,建安王妃可還有所求?”
這話問的,明顯是後麵的承諾不想給了。讓她不要自不量力,見好就收。
陸孟記不得當時劇情裏麵烏大狗馴服了踏雪尋梅之後,和皇帝提了什麽要求。
她確實應該按照烏大狗的叮囑,謝恩就好,什麽都不要,免得惹皇帝不高興。
但是吧……
陸孟仔細想了想,若說她之前隻是個活靶子,經此一遭,她就是一麵旗。上麵鮮紅的大字寫著“我是虐文女主,但是我裝逼一流,是人就來虐我!”。
她也想低調,但是實力不允許啊!
於是陸孟沉默了一會兒,在皇帝不耐煩地“嗯?”了一聲的時候。
陸孟恭恭敬敬地行禮,然後端端正正跪下,說道:“陛下,臣妾想求一個恩典。”
陸孟姿態做得很低,甚至來了個五體投地的叩首,順便借著這個貓伸懶腰的姿勢,也抻了下今天一直為了保持儀態而僵硬的脊背。
這就多少有點不識好歹了,皇帝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身邊坐著的端肅妃抿了一下嘴唇。
女眷們擅長察言觀色,都知道延安帝這是不高興了,個個噤若寒蟬,隻有之前的那個紅衣女子,一直眼睛辣地盯著陸孟。
所有人都沒想到她還真敢提要求。
皇帝略微沉吟的片刻說:“建安王妃想要什麽恩典?”
陸孟早就想好了怎麽說,因此開口十分順滑。
按照國際慣例,先從賣慘開始。
陸孟說:“臣妾生母死得早,沒娘的孩子在府中自然不受重視,父親公務繁忙,一年也同臣妾見不上兩麵,更未曾請先生為臣妾啟蒙,因此臣妾在禮儀方麵多有疏漏。”
“大婚之時進宮拜見太後,臣妾惹了太後老人家不高興,八月十五進宮參加宮宴,又因為自身福薄,沒了孩子。”
“承蒙陛下憐惜,允臣妾破格扶正,做了建安王妃,臣妾心中十分惶恐。”
言下之意就是我沒文化你別跟我計較,計較就是你小氣,反正我做建安王妃是你自己朱筆禦批的。
順便還給寵妾滅妻的長孫老白臉狠狠告了一狀。
反正她不怕家醜外揚,她現在是建安王妃。
而且陸孟這算是一箭三雕,提起了八月十五宮宴的那件事,端肅妃的麵色明顯一白。費了好大的勁讓皇帝忘了,建安王妃這麽一提起來她當時就沒臉了。
端肅妃捏緊了手指,但誰又管她呢?
陸孟繼續說,“因此臣妾想為自己求一個恩典,求陛下賜臣妾一麵免死金牌。”
陸孟說:“若他日臣妾犯下了什麽錯,不慎衝撞了哪位貴人,至少能憑借陛下的恩典,有一次重新改過自新的機會。”
本來求免死金牌這件事兒,有點小題大做。
但是陸孟加上了兩次進宮都受難的那些經曆,確實是鬧得沸沸揚揚,不算小事。還把她不存在的,但掉了的一個孩子拿出來說了說。
皇帝想不答應她,說她一個婦道人家用不上免死金牌,都沒有辦法去反駁。
至於會不會把皇帝得罪了,陸孟還真就不在乎。
反正這個老東西早晚會被烏麟軒取代,烏麟軒對他很明顯也沒有什麽父子之情。
陸孟說完之後,台上和台下的人都沉默,全部覺得她膽大妄為。
連剛比完射箭過來,專門叮囑讓她不要亂說話的烏麟軒也皺起了眉。
短暫的沉默,皇帝開口沉聲說:“允。”
多一個字他都不想說。
陸孟頓時渾身一鬆,免死金牌是個好東西啊!
她誠心實意地叩首謝恩,皇帝揮了揮手說道:“起身吧。”
已經是所有興致全都被這個建安王妃攪合了個幹幹淨淨。
陸孟被扶著起身之後,正準備重新坐回去,站在陸孟不遠處的殷林栩就走到了陸孟的身邊,像之前一樣再度對她行禮單膝下跪。
“勇士還沒說過,想要讓我風曲國為勇士做些什麽。”
場中的視線再一次聚焦在陸孟的身上,陸孟有點為難。
她下意識地想去看烏麟軒,但被她自己控製住了。
這種時候不能看烏麟軒,要不然日後風曲國的烏嶺國之間,有點什麽事的話都要怪到烏麟軒的頭上。
雖然烏麟軒登上大位,劇情裏風曲國功不可沒,但這個橋梁怎麽搭建他們自己想辦法去吧。
陸孟想了想就要拒絕,皇帝還在那看著呢她不能真的太蹬鼻子上臉。
於是陸孟張了下口,正要拒絕。
殷林栩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了一串項鏈,全都是牙齒做的,特別白的那種牙齒,看著有點瘮人,其中摻雜著一些寶石。
他把這鏈子遞到了陸孟的麵前,對她說:“勇士如果現在一時想不出來,可以慢慢想,拿著這信物,無論何時來找我,我都會兌現承諾。”
這個台階遞得好。
陸孟毫不猶豫地伸手接過。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能說要求,就隻是收一個鏈子的話就沒關係了。
至於這鏈子後麵到底達成什麽交易,這些人就根本管不著了。
就連延安帝也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建安王妃收了鏈子。
“這上麵是什麽牙齒?馬的嗎?”陸孟拿在手裏一看挺幹淨的,這大板牙一看就像馬的。
“是世代馬王的前齒。”
果然是大板牙。
“起身吧,本王妃要回座位了。”陸夢說完之後就繞開了殷林栩,滿載而歸回到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她能感覺到端肅妃的眼神十分的不善,不過陸孟在途中又感覺到另一股有一點灼熱的視線。
陸孟側頭看了一眼,就正好對上了她之前看的那個距離她很近的,一身紅衣的女子的眼睛。
女子對上了陸孟的視線,不閃不避,微微勾了勾嘴唇,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對著陸孟比了一下。
陸孟不認識她,目光淡淡挪開視線,端端正正坐回自己的座位。
虐文女主沒有友誼。
友誼隻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狩獵比賽繼續,有了馴馬的那件事兒之後,場中射箭比賽的氣氛就顯得有一點過後的低迷。
烏麟軒最後拿了單純射箭比賽的第二名,第一名是擅長機巧,擅長製作兵器的二皇子,第三名是陸孟不認識的一個世家公子。
三個人上前聽著延安帝誇了幾句。
然後陸孟視線一錯不錯地看著場下,此刻已經是夕陽西下,陸孟的屁股徹底坐麻了。
她看著這個她已經結仇了許久,但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二皇子,內心感歎了一下。
皇子的基因真是想不好都不行,二皇子長得華麗得像一條花紋毒蛇。
他整個人是顯得有點陰沉的,細長的眼睛,透著一股子高深莫測的光,但好看是毋庸置疑的。
這個人不是男配,陸孟記得很清楚二皇子隻是單純和男主角爭皇位的敵人。
算是陸孟穿越以來,唯一一個長得好看但是跟女主沒有感情糾葛的男人。
第一天隻是單純比射箭,其實第一天有兩個項目,射固定靶和移動的,隻不過出了馴馬的那件事兒之後,今天的移動射箭沒能繼續。
天色要黑下來的時候,皇帝終於走了,皇帝和端肅妃一走,女眷們也能夠回自己的帳篷裏了。
陸孟半個身子都麻了。
她是真的佩服這些女人,有些人從早坐到晚全程沒起來過,這樣坐時間長,屁股很容易扁平的!
陸孟起身,被辛雅和秀雲秀麗扶著簇擁著,也準備回營帳的方向。
她心裏還惦記著那十萬金,和她的免死金牌。
知道皇帝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搞出十萬兩黃金給她,所以陸孟按耐著自己的心情,挺急著回去的,想著這些賞賜肯定會送到帳篷吧?
不過才從高台上下來,還沒等走出幾步呢,陸孟就被一個女子截住了。
身為一個虐文女主,被女子截住十有沒有好事!
陸孟渾身汗毛都炸開了,她都生生折騰一天了,中途還抽空訓了個馬救了好幾個人,這日程已經忙成這樣了晚上就別加班了吧……
陸孟現在還能夠直立行走純粹是靠著十萬金吊著,要不然她都想躺一下裝昏了,讓人把她抬回去。
不過很快這個女子自報家門,說道:“民女岑秋書,拜見王妃。”
陸孟一聽姓岑,頓時鬆了一口氣。
也認出了這個小姑娘是之前扶著那個岑夫人的,雖然稱不上臨危不亂,但十分的勇敢,在馬蹄子的麵前保護自己的母親,用她單薄的身體去擋。
辛雅已經跟她說了,這個小姑娘是她表妹,什麽舅舅……好像是舅舅家的。
陸孟還沒有把岑氏都有誰給理清楚,以後可能會來往,畢竟她可是一出手就救了三個岑家人。
因此陸孟對這個小姑娘態度非常的好,笑著上前一步,扶起小姑娘,抓著她的手臂說:“表妹呀,舅母怎麽樣?沒嚇壞吧,我正想著讓婢女扶我去看看呢。”
一見陸孟這麽客氣,岑秋書頓時笑了起來。
她臉蛋圓圓的,個子也不高,比陸孟還矮了半個頭,眼睛也圓圓的像一個小倉鼠一樣。
她之前看這建安王妃跟誰也不搭話,無論誰跟她說話她都冷冷地轉開眼,回答的也非常簡短,還以為她是個非常不好相與的人。
現在聽到陸孟說話這麽客氣,直接叫她表妹,雖然她也不敢不顧禮儀的叫表姐,卻也十分歡喜。
滿臉毫不作偽地感激道:“謝王妃關懷,母親已經沒事了,隻是受到了一些驚嚇,喝了安神湯藥已經睡著了。”
陸孟心說那還好,她不想去看人。
陸孟順水推舟:“這樣我便不去打擾了,待以後回了城中,尋個機會,我定會去府中好好地拜見舅母。”
這個還是真得去,厚著臉皮也是要借這個機會去的,但去之前陸孟得先把岑家的事情弄清楚。
岑家在皇城當中十分顯赫,而且是純臣,這是一個巨大的靠山。
所謂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裏頭,再怎麽信任烏大狗,陸孟也是要為自己尋後路的。
她救了岑家三個人,雖然有兩個是差點因為她的原因受難,但那個二公子可是她救的呀,尋求個庇護不過分吧。
陸孟又不會讓他們戰隊建安王。
“如此便好,母親也說,回了城中定要請建安王妃過府一敘。”
岑秋書說:“民女過來是要專程向王妃道謝。”
她說著端端正正地跪下,對著陸孟行了一個大禮。
而後說:“多謝王妃救我一家三人性命。”
岑秋書說:“母親如今正在昏睡,二哥他雙手和腿都受傷了,不方便過來親自道謝,二哥說待傷好一點,一定會親自謝王妃。”
陸孟拉著她起身,順杆往上爬地說:“快起來,怎麽說這樣生分的話?我因為才成婚不久,也才脫離侍郎府不久,一直抽不開身,否則早就回外祖家拜見了。”
陸孟之前掉了個孩子的事兒,城中可是到現在還有人議論呢,她在文華樓當中如何胡鬧,都不會傳到任何人的耳朵裏。
所以她說抽不開身,倒還真得合情合理。
“不要與我如此客氣。”陸孟說:“舅母睡著身邊不能離人,表妹快去照顧,無需再對我言謝,否則才是真得傷我心。”
岑秋書眼眶有點泛紅。
她點了點頭,最後對著陸孟彎了彎腰,這才轉身跑了。
陸孟鬆口氣,整個人都朝著辛雅那邊靠,小聲說:“快快快快,快點扶我回去……”
再待一會兒不知道又誰要來半路截道,陸孟已經無力應付。
辛雅連忙撐住她,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她開始了解了一些這個主子的性子,不喜歡爭搶不喜歡交際。
不過相比於之前,經過今天陸孟在關鍵的時候推辛雅的那一把,辛雅此刻的笑意可比之前不知道溫和了多少倍。
辛雅這把年歲,經曆過那麽多事情,主子這樣奮不顧身護她的,隻有建安王妃一人。
從前她都是被推出去,替主子扛事兒,這一次她還是被推出去,卻是她伺候的主子為救她的命。
肝腦塗地這句話,辛雅對烏麟軒都沒說過。
一群婢女總算是把陸孟給送回了帳篷,陸孟把身上的首飾全都拆了衣服也脫了,鑽進了被子裏,連洗臉都是這個姿勢婢女給她擦的。
“在明天太陽曬屁股之前,誰也別想把我從這張床上拉起來。”陸孟癱在上頭閉上眼睛,感覺她終於活過來了……
不過陸孟躺了一陣子,體力恢複了一些,又突然坐起來。
問道:“我的賞賜送來了嗎?”
“回王妃,還沒有。”辛雅說:“免死金牌這種東西,是需要宮中內務處定製的。”
“至於十萬金,奴婢猜想,過一會兒皇上身邊的侍從就會送過來了。”
陸孟立刻笑了,靠在床邊上說:“十萬兩黃金,我真的能花好久,夠買沉鐵刀買多少把?”
“不對我要把我的屋子再盤幾條火龍……”
“王妃,”陸孟正在暢想著以後的美好人生,辛雅就打斷她,神色有些猶豫地說:“十萬金,不是十萬兩黃金。”
陸孟:“……啊?不是十萬兩黃金是多少?”
“回王妃,十萬金,是特指陛下賞賜的黃金,一百兩黃金,在黃金底部印刻為一萬金,賞賜唱報起來比較氣派。”
陸孟腦子裏麵全是黑線。
黑線糾纏了好一會兒,陸孟理順清楚了,才問:“……一千兩黃金啊?”
辛雅點頭。
陸孟:“……”這不和現代的老婆餅裏麵沒有老婆,以及竹筍炒肉沒有竹筍,但是炒肉的廚師叫竹筍是一樣的損嗎?
陸孟熱情頓時被澆熄了。
她還以為延安帝這是要直接送謀朝篡位的啟動資金,搞半天就這點錢!
她都沒有發現她因為對這個世界的不了解,人越來越飄。
陸孟慢慢躺回去了,過了一會兒說:“行吧……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我眯一會兒,等一會兒太監來送賞賜的時候,再叫我吧。”
“馬上要吃晚飯了,”辛雅說:“王妃不然吃完了再睡吧?”
陸孟搖頭:“今天我吃多了,現在一點都不餓,你先出去吧。”
辛雅聞言應聲出去,陸孟躺在床上,暈暈乎乎的,睡了一小會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孟聽到外麵有一陣吵鬧的聲音,就醒了。
但她並沒有馬上起來,而是含糊地問:“是送賞賜來了嗎?”
到底是皇上賞的東西,她還得爬起來謝恩。
等了一會兒沒有婢女進屋伺候她起來穿衣服,陸孟翻了個身,心裏想著自己起來穿衣服去看看,結果昏昏沉沉的又不小心睡著了。
再醒的時候,感覺到有人抱她。
冰涼的鼻尖在她的臉上蹭了一下,陸孟都沒有睜眼睛,就知道是烏大狗。
他身上帶著冰涼涼的水汽,這麽涼肯定是洗澡了,真是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這種時節還洗涼水澡……
“王爺身上涼,”陸孟朝被窩裏麵躲,“先別進來,再把我激出了風寒……”
“嫌棄我?”烏麟軒的聲音就在陸孟的耳邊,帶著一點質問:“你都不問問我,今天有沒有被馬傷到,反倒是嫌棄我身上涼,不肯讓我進被子。”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王妃?哪有妻子嫌棄夫君的……”
“我不是,”陸孟眼睛都沒睜,腦袋直接塞進被子裏頭,躲著烏麟軒冰涼的手。
“你的王妃被人借屍還魂了,我現在是鬼。”
陸孟說得是實話。
她在現代如果死了的話現在可不就是個鬼嗎。
但是通常來說陸孟說實話的時候,烏麟軒反倒是不相信的。
尤其是這種狀況之下說出來的實話,誰會信?
烏麟軒被她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是鬼嗎?”烏麟軒隔著被子抱住了陸孟,半個身子都壓在她的身上,湊在她耳邊說:“豔鬼嗎?”
陸孟也笑了,轉過臉來對著烏麟軒,兩個人鼻尖抵著鼻尖,陸孟說:“不對。”
“是色中惡鬼,王爺怕不怕?”
烏麟軒:“……本王怕什麽?”
陸孟哦了一聲,說:“那今天晚上,先來個五次吧?”
烏麟軒:“……”
“怎麽?不難吧?”陸孟說:“王爺從前可都是論一夜,不論次數,這麽快就……唔。”
“你能不能有點女人的樣子?”烏麟軒捂著她的嘴,簡直不知道用什麽表情。
陸孟眯著眼睛笑,烏麟軒又說了一遍:“我的腿受傷了你也不關心,你就隻關心我能不能來五次?”
“你到底是怎麽做人家妻子的?”
陸孟的嘴被鬆開,辯解道:“做人家妻子的本分,那不就是關心自己的丈夫腰力是不是好,需不需要喝大補湯,要不然我和那些夫人們攀比的時候,拿什麽顯擺呀。”
烏麟軒:“……”
烏麟軒不說話表情變換,陸孟笑了幾聲,收斂了表情之後,起身問他:“王爺傷在哪兒了?”
烏麟軒歎了口氣,換了個姿勢,有一條腿動的確實是不怎麽自然。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說:“這裏。”
“這裏?脫了我看看。”
烏麟軒朝著帳篷門口看了一眼,也沒有扭捏,很快退了褲子然後陸孟一看,頓時驚到了。
“這麽嚴重?!”
“青了這麽大一塊,你這一天沒事人一樣?”
“這這……這也太嚴重了,有沒有看過太醫?”
陸孟心說這接下來還怎麽狩獵呀?不狩獵怎麽拿第一,不拿第一王霸之氣怎麽辦?
不過陸孟不能這麽說,湊近了一些捧著烏麟軒的腿,焦急道:“這得趕快治一治啊,有沒有傷到骨頭,看這大馬蹄子印……”
“這馬也太不知好歹了,怎麽能往這種地方踩呢!”
陸孟真情實感的替烏麟軒擔心的樣子,讓烏麟軒臉上那點不爽,終於消散了。
“不用緊張,這又不嚴重,本王沒有殘廢,沒有傷到骨頭。”
烏麟軒伸手摸著陸孟的頭,溫聲說:“已經在太醫那兒拿了藥膏,淤青揉開了就好了。”
陸孟跟沒聽到一樣,還扒著他的腿說:“這還不嚴重?差一點點就傷到球球了!”
烏麟軒動作僵了一下,反應過來她說的球球是什麽,頓時就炸了。
“你是不是就隻關心我到底能不能行?!”
“我的腿受傷了,腿!”烏麟軒對著陸孟低聲咆哮,又不敢太大聲被外麵婢女聽見丟人。
“本王在你眼裏,是不是就隻有那兒有用啊?你眼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夫君?”
陸孟立刻做出了一副受傷的樣子,故作痛徹心扉的樣子說:“王爺怎麽能這麽說?臣妾怎麽可能會不關心王爺?”
陸孟說:“今天臣妾聽到王爺被馬給困住了,發瘋一樣朝著那邊跑,臣妾難道不害怕嗎?”
“那麽高的馬,那麽凶惡,臣妾還不是怕王爺受傷,還不是想要替王爺爭取陛下的賞賜,才大著膽子去接觸那樣可怕的龐然大物。”
“王爺竟然如此說我!臣妾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陸孟說完之後,看到烏麟軒的表情果然是有點變了,她作勢要下地的時候,烏麟軒一把從身後抱住了她。
“幹嘛去。”烏麟軒的語氣有一點生硬,也有一點無措。
不過還沒等他想好要怎麽哄人。
陸孟就假裝掙紮,說:“反正王爺也不信我,我去找一塊豆腐撞死!”
烏麟軒:“……”
陸孟回頭看著烏麟軒,說:“不過看在王爺受傷的份上,臣妾也可以不跟王爺計較。”
“那今天晚上就減少一次,來個四次吧?正好也檢查一下球球到底有沒有被踩到……”
“我掐死你算了!”
烏麟軒起身,扼著陸孟的脖子把她摁在床上,表情猙獰,看上去真的要把她掐死,但是手上一點力度都沒有,反倒是癢得很。
“別鬧了別鬧了……”陸孟笑了幾聲就說:“別再把腿碰到,我給你把淤青揉開吧?”
烏麟軒雙手撐在她的臉邊上,低下頭嘴唇碰了碰她的鼻子。
“你沒力氣。”烏麟軒正要說,我找太醫給我揉。
結果陸孟立刻抓著他的肩膀說:“我沒力氣?傷在那種地方你想讓誰揉?”
“我上次跟你說的你是不是都忘了,你怎麽就不知道檢點?”
陸孟表情帶著真假難辨的憤怒,指責道:“你身為一個長得如此俊美的男人,怎麽能讓人隨便碰你的大腿?那麽直那麽白,還是裏側!”
“你說說,你想勾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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