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他說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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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性這麽好,我是不是應該獎勵你一下?”葉景珩嗤笑一聲,轉過身來,像是挑逗小寵物般,命令道,“抬起頭。”
他的嗓音極具撩撥,他的要求總是讓晏桉無法抵抗。
晏桉聽話的抬起了頭,驀然對上了葉景珩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
他臉一紅,迅速垂下了頭。
葉景珩捏住了他的下頜,輕輕覆住了他的唇。
本來隻是想淺嚐輒止,可是剛剛觸碰到那一抹甜美的滋味,就像是幹柴遇見了烈火,瞬間有了燎原之勢。
葉景珩站起身,扼住了晏桉的腰,將他整個人都攬進了自己懷裏。
手臂被用力一扯,一陣天旋地轉後,再回過神來,晏桉已經被摔在了沙發上。
容不得他反抗,葉景珩壓了下來。晏桉已經見怪不怪了,閉上眼睛,開始回應對方。
……
兩小時後,晏桉捂著被子,慢慢坐起身。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會臉紅。
浴室門開了,葉景珩穿好睡衣走了出來。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晏桉:“乖,把避孕藥吃了。”
晏桉輕輕皺起了眉,試探問道:“先生,我今天可以不吃嗎?”
“桉桉,你在開玩笑嗎?”葉景珩眸光一沉,挑了挑眉道。
其實自從結婚以來,兩人的避孕措施一直做的很到位。突然被診斷出懷孕,連晏桉都想不通,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錯。
先生肯定也想不到,自己快要當爸爸了吧?!
應該告訴他嗎?
晏桉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道:“先生,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那正好,我也有事要說。”“啊?那先生您先說吧。”晏桉愣了一下,小嘴微張道。
葉景珩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遞到了晏桉麵前。
“我們離婚吧。”
簡單的五個字,猶如晴天霹靂。
晏桉的心髒猛地漏跳了一拍,像是被人潑了一桶涼水,從頭冷到腳。
離婚?
他說離婚?!
腦子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晏桉才從窒息中緩過來,茫然的看著他:“先生,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嗎?”“沒有。”
葉景珩的聲音極輕極輕。
“可是,我們的契約不是還有半年嗎?”
葉景珩看著晏桉,臉上麵無表情:“我知道,可是,蘇澄已經回來了,我不想讓他胡思亂想。當初我們約定三年為限,但是現在情況有變,我想提前結束吧。”
葉景珩口中的“蘇澄”,是他的白月光,也是娛樂圈裏紅極一時的小生。
聽別人說,他們兩人在大學裏就在一起了。
畢業後,蘇澄簽了葉景珩的娛樂公司,憑借姣好的容顏和精湛的演技,很快成為了媒體寵兒。
兩人本應該是娛樂圈裏最令人豔羨的一對,但因為蘇澄無法生育,他們的戀情遭到了葉家的反對。
後來,葉父更是以封殺蘇澄為由,來要挾兩人分手。
當時葉景珩剛剛成為星娛總裁,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與葉父抗衡,隻好忍痛將蘇澄送到了國外,派人好生保護著。
想到這裏,晏桉不由自嘲一笑。
有這樣優秀的前任,這樣淒美的一段感情經曆,自己怎麽能妄想葉景珩會喜歡自己呢?
就因為自己懷了他的孩子?
“好,我答應你。”晏桉的嗓音染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奶奶那邊肯定不會同意,到時候需要你出麵解釋,你可以說,你並不愛我,而且已經心有所屬了。”葉景珩想好了托詞,“以奶奶對你的疼愛,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晏桉點了點頭“好的,我會找機會解釋清楚的。”
葉景珩完全沒想到,對方能答應的那麽果斷,一時間,表情竟然微微有些驚詫,心裏不知道為何,突然冒出了一股酸意。
他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問道:“桉桉,你確定都同意了?都不……挽留一下嗎?”
晏桉怔怔的看著葉景珩,過了半晌才說道“這些年你對他的感情,我都看在眼裏。所以,我會退出。”
“而且,這是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我不會反悔。”
葉景珩愣了愣,揉了揉晏桉的頭發,輕笑道:“好,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為難的。”
晏桉狠狠咬著舌頭,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害怕自己會突然失控,會突然撲過去緊緊抱住他,告訴他:“我不想離婚,我想和你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嚐到濃濃的血腥味,他清醒了一點兒。
葉景珩低聲問道:“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麽?”
晏桉狠吸了一口氣,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麽悲傷:“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說不說都無所謂了。”
說完,他鑽進被褥裏,有些脫力的說:“先生我累了,先去睡了。”
葉景珩端起杯子,語氣像哄孩子似的:“桉桉,把避孕藥吃了再睡。”
晏桉坐起身,接過杯子,當著他的麵把藥丸咽了下去,接著鑽進了被窩。
“我睡了。”
葉景珩看他露出疲倦的神色,耐心的為他掖好了被角。
“好,早點休息。”
關門聲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應景地,沉悶的冗雜雨聲再次占據了雙耳。
晏桉知道,葉景珩要離開了。他有嚴重的潔癖,也有自己住的房子,很少在這裏過夜。
很快,客廳的燈驟然關閉,大門砰的被關上,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晏桉迅速從床上起身,狂跑進了衛生間,用三根手指伸進咽喉攪拌,幾番刺激之下,一股腦的都吐了出來。
喉嚨裏熱得簡直要發燙,鼻腔裏又酸又澀。
晏桉一遍一遍地用涼水漱口,直到口中沒有一絲異味,才堪堪停住了手。
看著鏡子裏臉色蒼白的自己,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晏桉甚至意識不到自己哭了,隻覺得眼角又酸又澀,臉頰濕漉漉的。
就連淚水滑落,都是沒有聲音的。
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已經習慣了委屈和痛苦,忍了太久太久,竟然忘記了哭是什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