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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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珩目光淡漠的凝視著晏桉,就像是在審視犯人。
“桉桉,這枚戒指是誰送給你的?”
“哦,你說這枚戒指啊!”
晏桉見先生的神情突然這麽嚴肅,還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麽事呢!
“先生,這是你送給我的啊!”
他在撒謊!
葉景珩心想,自己從小就記憶力很好,在他印象裏,從來沒有送過晏桉這麽一枚戒指!
他突然有種被背叛的感覺,懷疑的看著晏桉,手心的力氣慢慢收緊。
“我怎麽不記得以前送過你戒指?”
“先生,你弄疼我了!”
晏桉手腕上多了一道勒痕,皺起眉看著對方。
“桉桉,告訴我,戒指是誰送給你的?”
此刻的葉景珩,就像個領地被侵占的獅子,渾身都散發著可怖的氣息。
晏桉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什麽,聲音有些委屈:“就是你十二歲的時候送給我的啊,先生你忘了嗎?”
葉景珩在心中冷笑。
找借口也不編個像樣的!
他十七歲之前,一直在英國生活,從來沒有見過晏桉,怎麽可能憑空送給他一枚戒指?
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想追究這些了。
葉景珩突然拽過晏桉的手,粗暴的將戒指摘了下來。
“反正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扔了吧。”
“不行!”
晏桉頓時大驚失色,上手就去搶,驚慌失措的神情讓葉景珩心裏更加不爽。
“晏桉,你要違逆我嗎?”
葉景珩目光冰冷的看著他,語氣中帶著深深地不悅。
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晏桉已經完全顧不及去哄他了,他乞求的看著葉景珩。
“先生,手鏈我不要了,把戒指還給我吧!”
葉景珩惱火至極,幽深的眸子裏透出了深深的寒意。
“晏桉,你可要想好,我送的東西,可比一枚破戒指貴重多了!”
晏桉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我要戒指!”
“不知好歹!”
葉景珩隨手將藍寶石手鏈扔到了地上,極為厭棄的踩了幾腳。
價值連城的古董手鏈,瞬間成了一堆廢料。
可是晏桉的注意點卻完全不在手鏈上,試探著開口:“先生,戒指可以還給我了嗎?”
葉珩冷笑一聲,當著晏桉的麵,把他彌足寶貴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晏桉瞳孔猛地驟縮,沒有一絲猶豫,立馬俯下身去翻找。
葉景珩看著晏桉這副狼狽的樣子,覺得實在可笑極了。
可是在輕蔑和不屑的情緒之中,一種奇異的感覺在腦海中炸開。
了解葉景珩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有極度的占有欲和控製欲,但凡是他認準的東西就隻能屬於他。
哪怕這樣東西並不怎麽討他喜歡,隻要他還沒扔掉,就絕對容不得別人垂涎!
葉景珩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狠狠地瞪了晏桉一眼,轉身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晏桉從垃圾桶裏翻出了戒指,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來到餐廳地衛生間,一邊清洗戒指和雙手,一邊整理思緒。
直到這一刻,他都沒能弄清先生為什麽會生氣。
這枚戒指就是先生送給自己的啊!
難不成,他忘了小時候的事,在吃自己的醋嗎?
整理好妝容,晏桉走出衛生間,看見葉景珩坐在原位,似乎是在等他。
“先生,那枚戒指……”
晏桉疾步走過去,剛想開口解釋,卻被葉景珩冷冷打斷了。
“離婚協議書第三稿,按照你的要求修改好了。”
晏桉表情瞬間凝固。
他垂眸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心裏像是被凍僵了一般。
葉景珩冷冷道:“本來是準備回到家再給你的,但是你今天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
“檢查一下,如果沒什麽問題就簽了吧。等金橙盛典過了,我們就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晏桉愣了一會兒,看向葉景珩,機械道:“先生,可是……”
可是今晚是他們之間的約會啊。
他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單獨在一起,離婚的事情就一定要現在說嗎?
葉景珩似乎讀出了他的心中所想,輕勾嘴角,笑容裏摻著幾分寒意。
“桉桉,你總不會以為我約你出來,是為了和你約會吧?”
晏桉愣了幾秒,看著離婚協議書上葉景珩已經簽好的名字,心間湧上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
原來是他在自作多情。
“我可以簽離婚協議書。但隻要一天不領離婚證,我就還是葉家的少夫人。我希望先生和蘇澄,至少不要在我麵前糾纏不清。”
晏桉生平第一次反抗性的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葉景珩聲音清冷:“你應該清楚,我們的婚姻隻不過是一場契約,戴著虛假的頭銜要求我,你覺得有意義嗎?”
“有意義。”晏桉淡淡道,“不管先生當時為什麽會答應和我領證,但隻要結婚證還在,我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晏桉抬起頭,目光沉靜而穩定。
“至少在離婚前,先生應該給我作為妻子的最起碼的尊重。”
“……”
葉景珩莫名感到心煩,拿起擺在桌上的叉子,紮進了牛排裏。
“一個月。”他看著晏桉,麵上沒有一絲表情,“這一個月裏,我會和蘇澄保持必要的距離。但是金橙盛典之後……”
晏桉搶先一步,平靜地開口:“我會按照協議的要求,簽訂離婚協議書,騰位置給蘇澄。”
“……”
餐桌上的兩人一言不發,凝重的氣氛簡直讓人窒息。
快要吃完飯的時候,服務員推著小推車停在了餐桌前。
“先生,這是我們餐廳為情侶贈送的麵,寓意著白頭偕老,長長久久,同時也祝願你們夫妻恩愛,早生貴子。”
聽到“早生貴子”這個詞,晏桉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葉景珩,葉景珩的黑眸定定的落在自己身上。
晏桉立馬移開了視線。
見兩人都沒有動靜,服務員有些疑惑:“不好意思,請問你們不是情侶嗎?”
葉景珩看著晏桉閃躲的目光,漫不經心道:“想吃就吃吧,萬一就夢想成真了呢?”
晏桉知道他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心中湧上一股憤懣。
他轉向服務員,禮貌道:“不好意思,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