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晗站在家鄉的河邊，望著溪流與河的交叉口，沿著河口走向溪流的上遊，手指戳進冰冷的流水中，望著水中變形的手，陷入了深思。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他記得考完試的那個假期，失意的蔣初月獨自回到家鄉，走到這條溪邊給他發照片，照片中，就是他現在所在的溪流旁，

    流水紮著他的肌膚，望著水中紅透的手指，往日高中的回憶也一起湧上心頭，

    又幹又冷的空氣中，喬晗紅了鼻尖、濕了眼眶，顫抖的喘著不均勻的粗氣。

    很多故事都是伴隨著上課鈴聲開始的，那些當時不屑一顧瞬間，多少年以後卻成了反複咀嚼、難以忘懷的回憶。

    蔣初月在文理分班後見新班主任的時候就出了糗，

    她把眼鏡忘在宿舍，100米開外，人畜不分。

    推開教室門，一片模糊，勉強看見裏麵坐滿了人，模模糊糊打了聲招呼就要尋找座位。

    “站住”肅穆具有男性雄渾氣息的叫聲音喊住了她，

    初月怔在原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在講桌旁，一個瘦高的男‘班主任’！

    班主任沒有為難她，隻是簡簡單單詢問了姓名和原來的班級，初月從教室門口繞到窗邊半圈有餘，終於找到空座，尷尬的擠進去，

    再老師後麵說的她什麽也記不清了，有的隻是漲紅了的臉和腦海裏不斷閃現的剛才對話的情景。

    結束了亂糟糟的一天，初月躺在宿舍床上，回想著一天發生的瑣事，以及自己的成長軌跡

    像她們一樣離開耕了幾輩的土地轉變為務工人員的數不勝數，從離開紮根的地方到現在，搬過無數次的家，那些廉價的出租屋，每當拆遷的告示貼出，他們又要重新尋找租住的房子。

    隻要一家人在一起，這個家不破碎，到哪裏都還是個家。

    想著想著，意識逐漸模糊，

    蔣初月很喜歡做夢，

    夢中有可以依靠的戀人，有背起包說走就就走的旅行，還有……不用麵對難以改變的現實。

    比如後來的那個人，

    她喜歡的那個人，

    起初蔣初月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小缺點，盡管別的情況下稍有擔憂，可在遇見他後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的缺點並無限放大

    也是卑微到骨子裏

    可是每次見到他，原先排練好的表情都意料之中的不聽使喚

    真沒出息

    蔣初月心裏常常暗諷著自己，也有一絲的得意

    看，我心裏也有了個人不是

    是誰說我沒有世俗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