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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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守的手忽的捏緊,手中的奶茶杯變了形,他的手上溢滿了汁水,汁水隨著指尖的弧度不斷滴落在地,
蔣初月偏過頭望著神色慌張的高守,一臉疑問:“你怎麽了高守?”然後她順著他懸在半空的手臂看去,那隻手粘滿了液體,蔣初月連忙拿出紙巾幫高守擦拭,因為假期做工的原因,高守的手指有些粗糙,蔣初月纖嫩的手指觸碰到他的肌膚一瞬時粗糙的手感到格外柔軟,綿綿的觸感室他有些沉浸,甚至忘記一旁的蔣初月已經鬆開了他的手,
等他回過神,試圖追尋蔣初月的蹤跡,掃視一圈,不見她的身影有些慌張的低下了頭,就看見蔣初月背對著他半蹲在地上,用又破又黑的紙巾不斷擦拭著剛才溢出來的汙漬,明明已經擦幹淨了,明明隻剩下淡淡的濕痕,可是她還是不遺餘力地來回擦拭,她的身體有些顫抖,
高守見狀走近她身後,俯下身雙臂牢牢的鎖住她,他盡力控製住蔣初月的身體讓它不再抖動,嘴裏不停的念叨:“初月,沒關係的,你已經擦幹淨了,”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不是你碰掉的奶茶,你擦幹淨了就是幫我忙了,就是好孩子!你不擦幹淨也沒人怪你!蔣初月……初月……”
在高守溫柔的言語撫慰中,蔣初月漸漸安靜下來,她用力掙紮起身,眼神空洞,掃視了他一眼,雙手環上他的脖頸,一整個人撲倒在高守身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
蔣初月的身體很輕,輕到壓在他身上也不覺得重,可又覺得很重,好像這輕瘦的身體裏藏了很多東西,好像,剛才那一瞬他抱住的,就是他的全世界
回酒店的一路上,蔣初月一改往日的疏離氣息,半個身子都貼在高守身上,她的臉很憔悴,雙眼時閉時合,臉和唇都微微泛白,竟然多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高守在這一次與蔣初月相遇相識後,從沒見過蔣初月出現眼前這番模樣,就算是第一次和她逛漫展時鬧別扭是這種情況也是從未有過的,
他有些困惑,明明在讀高中的三年裏,她陽光,善良,溫柔,理性,就算有幾絲涼薄也在人情世故之中;這些詞用在這一次遇見的蔣初月身上毫無違和,是一種恰如其分的形容,可是蔣初月這一次反常行為讓他不得不產生疑問,三年前他不是已經重新和她相識了嗎?是他從未來穿越而來,是他自己要下定決心帶蔣初月走出從前的種種不幸的記憶嗎?為什麽蔣初月第一次來這裏會覺得曾經來過?為什麽蔣初月還困在心裏的枷鎖中難道這三年裏他如家人般細致入微的嗬護關愛也彌補不了她曾經受過的傷害嗎?
還是蔣初月也和他一樣穿越而來留存著穿越前的記憶?
如果她還遺留著從前的記憶,那從穿越來的那一刻開始,是不是就一直喜歡著淩雲。
到目前為止蔣初月也並沒有表現出奇特的行為,比如像他第二次穿越的經曆中,在臨近高考的時候發現了她與往日不同的格外熱情的行為,那時候他單純以為蔣初月想開並盡情釋放自己蓄久的壓抑,可誰想得到她連誌願都沒報就那麽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如果再次被賦予生命的蔣初月自己想開並剔除了曾經紮在心底的尖刺,
那麽這次,無論是否能與淩雲在一起,她都會好好活下去吧!
可是一切,都也隻是他自己的猜想罷了。
“初月”
“月!”
“到地方了,我們該下車了!”
高守輕輕呼喚已經熟睡的蔣初月,她睜開眼適應了一會兒車頂閃眼的燈光,然後在高守的攙扶下挽著他的胳膊向酒店內部走去
蔣初月看起來有些虛弱,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從遠處看,以為是一對相互依偎的戀人,二人終於走到了房門前,蔣初月還是那個木木的表情,高守輕輕歎了一口氣,盡量不讓蔣初月察覺到他胸口的起伏,他微微一笑開口
“蔣初月,你的卡在哪裏?”她不應
“蔣初月——”
“你再不吱聲我就把你拖到我房間去!”
“在我上衣口袋裏”她迅速回答道
蔣初月依舊貼在他身上,臉埋在他的胸口,一頭淺棕茂密的亮發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高守見蔣初月沒反應,伸出手從她兜裏掏房卡,沒注意手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一瞬間,他全身上下一陣冷汗,蔣初月驚覺連忙轉過身去,雙手呈牢牢護住前邊,氣氛頓時尷尬到了極點,高守的耳根已經紅透
他開口:“初月,這其實沒什麽的”
一旁的蔣初月瞪大眼睛,拜托,摸別人胸居然反過來說沒什麽!震驚高守這樣口出狂言,
一米以外的高守見蔣初月表情不太對,轉了轉眼球思考一輪後立刻補充:“我是說今天在外麵發生的事”
什麽嘛,也太不爭氣了,才他揚起手掃視了一眼剛才那隻不聽話的手又放了下去,紅著耳根接著說:“在我麵前你可以盡情去做你想做的事,你不用違背你本來想做什麽的意願,我不會強迫你,如果奶茶灑了一地,我不會置之不理,我會蹲下陪你一起擦,還有在我麵前你可以不用遮掩你脆弱的一麵,蔣初月,因為我愛你的所有
“你能明白嗎?”,他深深望著對麵的女孩,希望女孩能懂得他發自心底話語,他愛了她很久了:他愛她的所有,她非常好。二人隔了一米遠,高守正對著蔣初月,蔣初月側著身子,頭微微低下,幾縷發絲貼在蒼白的側顏,看不清是什麽表情
片刻,蔣初月整列好情緒,從口袋裏掏出房卡開門,“哢”一聲,門打開了,裏麵漆黑一片,二人麵麵相覷,蔣初月輕輕走到高守身前,她甚至能感覺到高守身上溫熱的氣息
這一次,她沒有完全倒在他身上,兩人隻是站在過道裏,向右看,是漆黑一片的房間,好像一個無底黑洞,蔣初月的手臂輕輕勾住他的脖頸,高守微微低下頭,那一瞬她的柔軟覆蓋在他唇上,他腦中刹那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