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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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掌管,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一個小廝神色喜悅看著空蕩蕩得大屋子,心裏很不得把這裏占為己有。

    溫安政嘴角勾笑,他腰間處哐哐當當的鑰匙聲格外的清脆,“廢話!你是覺得現在的時間太早了是嗎?不想賺錢滾一邊去!礙事的東西!”

    小廝趕忙賠罪道:“不是不是,現在可以衝了嘛?”小廝吞沒了一下,他手拿大麻袋,生怕裝不完,腰間處還多帶了一袋子,他腳底似乎能蹭出火油來。

    他身後的小廝們雙眸泛起精光的盯著櫃台的一些青瓷的東西望去,凡是值錢的東西都沒有逃過他們那貪婪的目光。

    “還不趕緊拿!等人回來風都涼了!”溫安政的聲音剛落,他身旁兩側快速地泛起巨風,吹動他整潔的鬢發。

    這間偌大的房子,即將成為廢屋了!

    “我叫你看守的那個人現在在了?”溫安政此言一出,身後立即就有一個小廝走上前稟告道:“那人去了那個軍師老頭那邊,帶著一副棋子去的。”

    溫安政雙眼譏笑。死到臨頭了,還想下棋,到地獄裏麵下棋去吧!

    他餘光睨向身後幾個高個男人,他聲音冷冽低沉:“跟我走。”

    離別之前,他可要好好教訓那個自以為是的野種,三番五次出來搗亂他完美的計劃!

    小屋裏。

    渺小的雪花飄落,隨著風兒的形狀緩緩落在棋牌中,其中兩人誰也沒有理會這渺小的東西,一心隻在於棋盤中。

    外邊傳來埋伏的聲音,兩人也隻是靜觀棋中,落棋的聲音摻雜著緩慢低聲的腳步音。

    莫申平息的眉宇緩慢的皺了起來,他指尖拿起的那枚白色棋子挺住在半空,久久下不去。

    那枚白棋落下之時,強忍克製心中的怒意,哢噠的腳步聲才落樹枝,莫申再也忍受不住了,他輕落下的棋子,指腹暗玄一動,無聲擊倒身後最後邊的人。

    離落眉梢輕動。兩人手捏棋子無心再聚集棋盤中,兩人像是沒事人似的,繼續下著‘棋不知所蹤’玩法。

    等溫安政正想下毒手時,離落毫不意外的擒住他一隻手,狠狠掰著。

    溫安政目光落在他們棋盤中,那裏棋盤山除了寥寥幾個棋子,其他的棋子不翼而飛,他預測不安,忍住疼痛往身後望去。

    那滿是暈倒的大壯,足以證明他們自以為無誤的計劃被發現了。

    溫安政抬起自己的右腳往離落大腿踢去,離落右肩一抬,溫安政整個身子被離落帶動狠狠摔在地上,沒過多久,溫安政又繼續爬了起來,他們打鬥的聲音在風中形成了狂嘯般的嘶吼。

    溫安政左手往離落脖子一揮,還沒觸碰到就被離落踹的遠遠的。

    離落雙眸列冷,動作似風,時而柔,時而暴。

    他渾身散發出陰戻之色,若是說他故意下手這麽重的,那還真是,畢竟溫安政在灶房時說的話,他可是一字不差聽進耳蝸裏。

    溫安政捂住自己像是凹陷進去的肚子,他踉踉蹌蹌扶住圍牆正要跳出去,突如其來的棋子啪嗒一聲擊中他大腿,滑落了下來。

    離落兩人看著他狗急跳牆的模樣,似乎在看小醜般的嘲意。

    “出手似輕則重,功夫紮實,預判他人出手,聚集凝神。”莫申欣賞的自喃道,“若是老夫沒記錯的話,二少爺可是從來沒學過武術之類的,此般功底,可是出自和等高人之手?”

    “我師父,高佬頭。”離落神色暗淡,薄唇更是抿緊。

    莫申愣住了幾秒,翹起自己的蘭花指捋捋似思想打了結的胡子,“你……你……”他暫且不敢相信,“他可是從來不收徒的!”

    那死佬頭當初說好了兩人誰也不能收徒的!他不僅收了徒,還把自己獨門的手藝傳授給他,驀然冒出一個穎慧又劍眉星目的徒弟,他饞啊!

    離落瞧他生氣,緩緩道出:“老先生是在生師父的起嗎?”

    “是!”莫申很不愉悅的道出,“他怎麽能背著我收徒呢!”

    “老先生,看在他是是逝者的份上,莫生他的氣吧。”離落聲音平靜,心情卻是波動巨浪。

    溫安政臉色難看的四處瞧看,他蹣跚著腳步在找出口,他要趕緊離開這裏,這兩個人不把他當人看的!還有點喪心病狂。

    不把他抓起來就算了!當著一個患者的麵閑聊家常,有沒有顧及他的感受啊!

    他現在想離開想瘋了,他要逃到外邊去,他要好好拿著錢過著瀟灑的日子!

    他那微動的動作,在離落的餘光裏卻是大型動作,他抬起那雙黑色的靴子,抵在了溫安政的腰部上,“還想逃?腰可還好?”

    “啊啊啊……疼……”溫安政臉色通紅,指尖來回變動猙獰,“你敢對我動手!我就……唔……告訴……”

    “你想告訴誰啊?”離落加大力度,眼底不屑隱隱約約透出藐視,“你妄想拿著不屬於你的東西,吃得消嗎!”

    “管你……嗚啊。”溫安政太陽穴處的青筋在赤紅皮膚下逐漸膨脹出青色。“殺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他都快要裂爆了!他還不鬆腳!

    “好處?”離落薄唇道出自問,漆黑的眸子越發陰戻,“她也是你隨便能說的?”

    溫安政不明白的意思,加上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此時他隻想他鬆開那隻凶殘的腳。

    噠噠噠一群人極快的腳步聲。

    沈目言從馬車上躍了下來,他身上的披風被風兒撩起,像極了風一樣襲來的男人,“莫伯伯,可還安?”他走向神色哀傷的莫申旁邊。

    觸及到旁邊的離落,他那微張的雙唇緊緊抿住,目光冷冷中透出嫉妒之意,“把溫掌管拿下!”

    他一聲喝令,身後跟來的暗侍扣住了奄奄一息的溫安政。

    沈目言揮了揮手,“先關壓在黑屋,等,將軍,夫人回來再來處置!”

    周邊靜下,三兒各懷心思。

    莫申打破了尷尬的場麵,他把兩個人請到了屋裏雅座,他去切壺熱茶。

    沈目言雙唇欲動,腦海浮現小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他不知怎麽的就抬起了一隻手,為了化解尷尬,抹了抹額前,他便放下了。

    “謝謝。”他說出口的那一刹那,明顯感覺自己舌根在打結。

    希望他能聽出這謝意是表麵的意思,且莫要當真!

    “怎麽答謝?”離落言語淡漠問道。

    沈目言眉宇皺起,“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一個人。”離落側眸望向他,俊俏的臉上沒有絲毫玩意,他柔和的臉上透出真摯,“你能給得起的人。”

    他意思大概是:他上門提親的時候,他莫要插一隻腳來。

    沈目言目光不解,“你到底想要什麽!”氣急於喉,他言語帶火藥味的輸出。

    “我剛才說過了。”離落麵對那張似樣的容顏沒有一絲柔和,反倒是嫌棄之意。

    “你……”沈目言剛要問嫌棄的模樣是什麽意思?莫申低沉的聲音就從外邊傳進來。

    “來了來了。”莫申提起冒起的熱壺走了進來……

    明媚的光線逐漸落幕,月亮開始做起了自己的工作,他招來了一朵朵被子,無形手一揮,空中立即散出一個個星星。

    宮中。

    沈府受邀與留住在宮中住上一晚上。

    “貌似我沒能幫上什麽忙,玉兒莫要不悅。”皇貴妃對著一旁無聊玩到茶壺的沈竹玉說道。

    驀地被點名沈竹玉,懶散的坐姿筆直了起來,手上的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娘娘說話客氣了,後麵如不是你出手,孫小姐可能還沉浸在死亡訊息裏。”

    寧春後麵可是穩坐太子妃之位的,怎麽突然瘋掉了呢?是裝的,還是……真的,若是這樣就奇怪了!

    “說起來,怎麽沒看見五皇子?”沈夫人問道,手上的刺繡一點也沒閑著。

    “他啊,別提了,到現在我連他人在哪都不知道!”皇貴妃一臉的憤意,“他不想在宮中待著,好歹回一份書信來啊!”

    “五皇子心底好,可能到了某個地方,正找地方歇歇腳呢。”沈夫人為五皇子辯解道。

    皇貴妃拉著凝秀的手,“我才不要管他呢,我現在隻想把凝秀照顧好。”她捧著凝秀瘦小的臉蛋兒,“真想瞧瞧凝秀未來的夫婿。”

    “對了,凝秀你可有心儀的人?”

    凝秀驀然浮現沈目年那溫和的麵容,她眼底露出一絲慌亂,雙手緊緊攥緊裙子,“我……”麵對皇貴妃耐心得神色,她快速說道:“沒有。”

    “姨娘給你相相幾個看看可好?”皇貴妃低聲問道。

    凝秀嘴角淡淡一笑。“姨娘我還不想討論這件事情。”

    “好好好。”

    皇貴妃幾人手上都有針線活,隻有沈竹玉無聊的吃著點心,心裏對凝秀剛剛說的話有所隔閡。

    沒有心儀人?離落難道不是嗎?還是有了勢,就瞧不起離落身份了?

    無聊的讓沈竹玉發慌,她已身子不適為由離開了這裏,身後的三兒急忙忙的走上前,“小姐,可是肚子不適?”說著就要撫摸她平坦的肚子。

    “哎哎,我沒事,你沒看見她們都是秀才之女嗎?”沈竹玉攤了攤自己細嫩的手。

    三兒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哪裏不舒服呢。“小姐要是想學,三兒可以教你。”

    沈竹玉前進進的腳步停了下來,她帶著假笑之意看著好心的三兒,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我忙著……啊。”

    沈竹玉後背突然被撞了一下,毫無防備的她摔在了冰冷的地麵上,“唔……什麽啊?”她快速站了起來,原本怒意的雙眸變得呆泄。“大哥?”

    沈目年看到是沈竹玉之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小妹是你啊。”他還以為是顧青瀾呢,那個粘人的家夥。

    “幹嘛慌慌張張的?注意自己的身體。”沈竹玉提醒道。

    沈目年捂住自己的胸口,“沒事,你是要去哪?”

    沈竹玉本想回寢的話到了嘴邊突然來了個大轉變,她雙眸泛起一閃精光,“貴妃娘娘不是賞給我們幾壇酒嗎?我想嚐嚐。”

    桃花釀,她可沒喝過。

    沈目年冷臉板著。

    “你要是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反正三兒在。”沈竹玉往前邁了幾步,側眸對著原地不動的沈目年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進去為好,裏麵一群秀才幫。”

    “貴妃娘娘還想當凝秀紅娘呢。”她低聲喃道。可惜,凝秀是有原配的!

    沈目年一聽,跟上了她的腳步,詢問道:“貴妃娘娘在給凝秀選夫婿?”他聲音略帶顫抖,雙眸失神。

    瑤華宮裏的後花園。

    沈竹玉一邊聊一邊幹,開始沈目年擔心她會醉的不省人事,堅決不喝,到後麵,把沒醉的沈竹玉氣炸了。

    她對著旁邊趴著的人喃道:“我讓你抿一小口你不要,到最後,一口也不剩!說好的不喝呢!我才喝了三口,才三口就被你喝光了兩壇!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子!”她氣餒的坐下。

    還有三壇,還蠻好喝的,得分給離落喝喝,那就意味著,她沒得喝了。沈竹玉砸了咂嘴,舌尖上的味道實在讓她回味。

    沈目年小聲嘀咕,沈竹玉叫了好幾聲,他也沒有回應,他眉宇不安的蹙起,任憑她怎麽捋也捋不平。“是不是難受了?我去叫三兒弄點醒酒湯給你。”

    沈竹玉才走開,一抹身影豎在了沈目年的麵前,隻見她蹲身子下來,耳朵貼近他的雙唇,聆聽著他口中的言語。

    “凝秀……我……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