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抖了又抖，揉搓著跪的有些發麻的雙腿，一臉不甘的動著嘴角，回想剛剛掌門師伯回過頭的眼神，讓莫別離心有餘悸，雖是上了年紀，卻似洞察一切，眼睛閃現出道道寒光，惹得莫別離，心裏一直的不舒服，想著自己還能有什麽小辮子，還有一張張幸災樂禍的臉，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在哪裏都是一樣。

    阿離，雲樓走過來，穩穩當當，俯下身，一臉溫和。

    莫別離聽聲音抬起頭，露出笑容，回南天裏，雲樓是溫柔的存在。

    一會，師父說完話，你就可以回去了。

    雲樓溫和的語氣。讓莫別離感到一陣微風拂麵，心裏是暖暖的，微笑的點點頭。心裏暗想著夭夭成親的日子，離開古鎮，就不禁的一陣難過，昏暗的燭光下，遠去雲樓身影在莫別離眼裏越來越小，還沒等莫別離收回思想，就聽見議事廳旁書閣裏，啪啪啪的，，，有人拍桌子的聲音，嚇得莫別離一個機靈的緩回神，轉過頭看著從書閣其中一間屋子傳出的聲音，燈影搓搓，人影在窗欞紙上透著微黃的光搖晃，莫別離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距離遠了些，麻麻擦擦的聽不出個個數來，辨著人聲，倒是聽出來是掌門師伯的聲音，帶著怒氣，莫別離心有餘悸，說一不二，古板，有些刻薄的師伯，算是莫別離童年的陰影了。

    窸窸窣窣的人聲靜了些，遠遠的，楚玉隨著師伯走出來，沒走幾步，兩人分開，楚玉朝著莫別離的方向走過來。

    莫別離歪歪身子，看了一眼師伯走遠了，壓低聲音，

    楚玉，仰頭，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等著結果。

    楚玉走到莫別離身前，細細的看著，反常的沒說話，盯看了一會，思量著什麽，轉身走了，留下莫別離，在後麵緊喊著，楚玉，恨恨的表情。還沒等莫別離埋怨完，就聽見莫清塵的聲音，從頭上想起，

    小七，起來走吧。

    莫別離聽著沉沉的聲音有些難過，扶著地起身，酸麻的雙腿，努力的站起，伸手拉住莫清塵的胳膊，抬眼睛笑著，

    師父，腿麻了！！！

    等一下，在走。莫清塵回手扶著莫別離，眼神閃過一絲的難過。

    好多了，走吧。莫別離哚哚雙腳，讓莫清塵看看。

    走吧！！！莫清塵走在前麵，莫別離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不知所以然，乖巧的沒說話，一路，莫清塵沉默的沉默著。

    曲折的回廊，還掛著花燈節的花燈，照亮的是回去的路，月色朦朧，幾捋烏雲時不時的遮住，少了月朗星稀，多了涼人曲風，沒了往昔撩人的夜，有的是藏不住惆悵的心，莫別離感受著來自莫清塵壓抑的情緒，低沉的，蕭索的，無聲的，沉默的，青衫下，莫清塵的背影，在莫別離眼裏，是那樣的遙不可及，那天晚上的路，走了很久很久，石階上，莫清塵一步一步的，些許沉重的，忽然間的停住，莫別離先是一愣，也停住了腳步，長長的石階，晃動的花燈，稱著兩個人的身影，不知過了多久，莫別離上前，不知發生了什麽，卻生生的叫著，

    師父，，，

    莫清塵的沉默，是讓莫別離害怕的，莫名的會想還會發生的事。

    回去吧！！！莫清塵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嗓音嘶啞了些。

    師父，，，莫別離試探的想問，用手指拉著莫清塵的衣衫，輕輕的晃動，近在咫尺的師父，卻像遠在天邊，沉默中帶著疏離，莫別離不知明的情緒升騰，泛起，

    師父，，，莫別離有些難過。

    躺在床榻上的莫別離輾轉反側，睡不著，回想一連串發生的事情，有些太快，有一些難以接受，師伯說了什麽，又吵什麽，每個人都像變了一樣，莫別離想的頭疼，瞪大了眼睛，沒有困意，歎著氣，想著，長大了的煩心事也是越來越多，每個人都是看不懂的樣子，不像小時候，吃飽了就睡，睡起了，就玩，那時候的太陽都是甜的味道。

    早課

    頂著黑黑的眼圈，莫別離趴在書案上，藏在雲夢身後，躲避著師伯的目光，每個人正襟危坐，師伯走過的路，寸草不生是不會錯的，一張張嚴肅的小臉，莫別離趴在後麵眼睛掃了一圈，忍不住的感歎，能治得了回南天的人，非師伯了莫屬了。

    習字的考核，莫別離顫顫巍巍的提字，後悔的不努力，一遍一遍的揉搓寫完的字，沒有滿意的，眼看著寫好的雲樓師兄，被師伯滿意的點頭，還有走回來的雲夢一筆娟秀的小字，莫別離沒眼看的繞繞頭，想著繼續努力，就聽台上啪啪的戒尺聲音，心一動抬起頭，桑桑憋著嘴，忍著痛，師伯長長的胡子撅起來，嚇得莫別離咧嘴，心想著這下完了，看看周圍沒見師父的身影，心裏沒起底來，又想著師父怎麽了，到底怎麽了，就聽見師伯聲音響起，

    莫別離！！！

    莫別離抖著手站起，師伯，，，，

    拿來！！！掌門師伯擺手，示意過去。

    硬著頭皮走過去，連自己都看不下眼的字，哎，又是難逃一劫。莫別離顫抖著遞過宣紙。

    嗬嗬！！！啪的一聲，書案重重的拍響，嚇得莫別離一動不動，掌門師伯擺手說不出話來，是氣的，莫別離眯著眼不敢看。

    說吧，說吧，，，掌門師伯晃著莫別離寫的字。

    情願受罰！！！莫別離閉眼大聲道，心裏暗想，不過一死，再說，不至於死，怕啥！倔強到了底！！

    雲樓，掌門師伯像是氣笑了，喊過來雲樓師兄罰莫別離。

    莫別離識趣的伸出左手，眼一閉，心一橫，習慣就好了的安慰自己。

    戒尺啪啪作響，莫別離知道雲樓師兄控製著力道，眼看著作弊的掌門師伯，奪魂戒尺，親自修理莫別離，幾下就打的通紅，吃疼的皺眉，別過臉，戒尺又落下幾次，疼得莫別離彎下腰。

    罰，習字。掌門師伯停下手裏戒尺，說道。

    知道了，師伯！！！莫別離看著掌門師伯，淚水模糊了視線，手上的疼是鑽心，更多的疼在於掌門師伯一向的不待見。

    一向如此！！！！

    沒看到師父的莫別離，本就低沉的心，又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