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搞對象又酸又娘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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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不說,&nbp;&nbp;趙槐序也懶得同他打啞謎,又轉回了當下的事情上:“好酒已備好,你準備如何做?”

    沈棄問:“人來了麽?”

    “還未到,&nbp;&nbp;問了牧西元,&nbp;&nbp;他說大約還有一刻鍾左右人才來,於長老向來很準時。”趙槐序道。

    “那就等人來了再說。”沈棄絲毫不見著急,掌心裏玩著一顆龍眼大小晶瑩剔透的珠子。

    趙槐序心裏抓心撓肝,&nbp;&nbp;隻是見他老神在在的樣子又不願意舍下臉皮追問,畢竟大家同是鬼王,如此顯得他十沒見識一般,&nbp;&nbp;於是便也隻能同沈棄坐在亭中,&nbp;&nbp;繼續等著。

    一刻鍾之後,&nbp;&nbp;於長老果然準時到了。

    沈棄隨手將掌中的留影珠捏碎灑在花叢中,&nbp;&nbp;又拿出手帕擦幹淨手掌,才與趙槐序起身迎上去,&nbp;&nbp;一同拜見:“於長老。”

    於長老已有三百餘歲,&nbp;&nbp;是忘塵緣境大圓滿的修士。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卡在了忘塵緣境大圓滿,&nbp;&nbp;隻差一步就能入無上天境。於長老顯然也是這其中一人。他生得瘦高個兒,&nbp;&nbp;為壽元逐漸走到盡頭,&nbp;&nbp;顯出了垂垂老相,&nbp;&nbp;須雪,嘴角鬆弛的皮膚往下垂著,&nbp;&nbp;叫他看起來十嚴肅不好相處。

    “你們尋何事?”

    趙槐序答道:“是為了轉院考核一事。”

    於長老眉間攏起深刻的皺紋,顯然見多了想要尋他討人情的學子,&nbp;&nbp;擺手道;“此事學宮自有章程,你們尋也沒用。”

    說完雙手背在身後,便要轉身離開。

    沈棄這時才出聲喚道:“於長老,&nbp;&nbp;學生還有一事。”

    於長老動作一頓,又轉身來,神『色』間已有幾不耐。

    沈棄抬眸看他,幽深眼眸之中似有旋渦流轉,指間的鎖紅樓同時劃暗芒,有肉眼無法窺見的汙穢之線朝對方侵去。

    於長老年邁,修為雖在忘塵緣境大圓滿,若是放在實戰之中,還比不上忘塵緣境大成的慕從雲,沈棄應對起來可謂輕鬆。

    他將裝著好酒的儲物袋遞給對方,聲音溫和道:“弟子聽聞於長老的事跡,十敬仰,這才特來拜見,這是弟子特意備下的孝敬。”

    於長老表情變得略有些刻板,伸手接下了儲物袋,道:“沒事便退下吧。”

    沈棄行禮之後,便離開了甲子堂。

    趙槐序琢磨著於長老的變化:“方才有極短的一瞬間,受到了蝕霧的氣息。”他探究地看著沈棄,目光凝在他指間偽裝之後平平無奇的鎖紅樓之上:“這是什麽法器,怎麽從前未見你用?”

    同在酆都,他自是知道沈棄不少信息。

    比如對方一戰成名的武器,便是他養在自己身體裏的那一柄“龍骨劍”。

    龍骨以骨鑄之,潔如雪,劍脊之上還有倒彎的骨刺,是一柄十霸道的重劍,酆都之人稱作“龍骨凶兵”、酆都有關“詭天子”的傳聞無數,至今無人知道鑄造龍骨劍的材料是什麽,隻是根據劍名猜測,或許這柄劍真的是龍骨所鑄也說不。

    除此之外,詭天子叫眾人所知的便隻有他常常戴在耳上、用來囚禁“雙麵閻王”的那一對“囚靈”耳墜。

    從未見甚至聽說“詭天子”還有這麽一套十指連環。

    而且趙槐序可以確,這絕不是普通的十指連環。用時帶有蝕霧的氣息,或許是鑄造的材料用到了蝕霧之中的怪物。

    沈棄瞥他一眼,並未回答:“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趙槐序並不怕他這赤『裸』『裸』的威脅,見他不願說,倒也沒有再追問。與他一道去了術院等待考核。

    這一批申請轉院的學生共有十餘人。

    眾人在學堂外等了約莫兩刻鍾,於長老便負著手慢慢悠悠地踱步而來。

    他的眼神瞧起來十清明,隻是神『色』看著並不如先前嚴肅冷酷,顯得平易近人許多。待走近之後,趙槐序鼻子微動,聞到了一股特別的酒香。

    他看向沈棄,無聲道:“成了。”

    這一批十餘人的轉院考核都順利通。

    沈棄冷凝的眉眼裏有些了些許笑意,剛走出術院正門,就遠遠瞧見一道『色』身影。

    知道他下午要考核,怕他有壓力,慕從雲才沒有陪著來。隻是算著考核結束的時間,在外麵等他。

    瞧見人出來,他才走上前,本想問沈棄是否通考核。轉而又想到上一世偶爾聽見同學抱怨,說最討厭考試結束之後家長詢問考得怎麽樣,遂又將滾到喉頭的話吞了下去,轉而道:“可要去吃晚飯?”

    沈棄與他並肩而行,側臉看他,神『色』有些低落:“師兄怎麽不問問考核成績?可是廢了不少功夫。”

    沈棄反應怎麽和別人不同?

    慕從雲頓時噎住,這才遲疑著道:“是怕你有壓力。”

    “怎麽會?”沈棄笑道:“若是師兄問,隻會覺得師兄關心在意,很是歡喜。”

    慕從雲神『色』微頓,目光在他麵上停滯片刻,才轉臉看向別處,嘴角卻抑製不住地彎起來:“那你可通考核了?”

    “通了。”沈棄先是高興,而後又想起了學劍,『露』出些許頹喪:“日後師兄可得多多指點才行。”

    慕從雲抿了抿唇,頷首:“自然。”

    師兄弟二人歡歡喜喜走在前頭,落在後麵的趙槐序將兩人對話聽在耳朵裏,不屑地撇了下嘴。

    好好的師兄弟,非要搞得黏黏糊糊。

    尤其沈棄,好歹也是一方鬼王,用劍的行家,眼下竟然還要說什麽“師兄可得多多指點才行”,又酸又娘唧唧。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是在搞對象呢。

    趙槐序暗暗腹誹,接著表情一頓,目光凝在兩人格外和諧相襯的背影上,逐漸變得怪異。

    據他所知,這酆都城裏,除了他,也就一個沈棄不近女『色』了……

    不近女『色』,可能是像他一樣有了心上人,潔身自好守身如玉。

    也有可能……是喜歡男人。

    雖然也沒見沈棄近男『色』,趙槐序緊緊盯著慕從雲那張仙人般的麵孔,覺得也許是為先前沒遇見慕從雲這樣的美人。

    不然沈棄堂堂一個無上天境的鬼王,整日裏沒見幹什麽正事,就粘著慕從雲同進同出同起同住,還混進玄陵做了人家師弟,實在無法以常來解釋。

    趙槐序深覺自己現了沈棄的大秘密,壓下了心中的興奮,心想這麽大個秘密,可得換些好東西才成。

    回了聽竹苑之後,趙槐序就回了自己屋。

    臨別之前,他拍了拍沈棄的肩膀,給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沈棄皺眉看他一眼,沒有會,回了自己屋,將慕從雲先前給他的桃木劍又找了出來。

    他捧著劍興衝衝去尋慕從雲:“師兄,你何時教練劍?”

    慕從雲見他重新起了練劍的興致,自然不會打擊他的熱情。略作思索之後,道:“擇日不如撞日,便從今日開始罷。”

    兩人到了院落中庭的開闊處,慕從雲叫沈棄先在一邊看著,又將最基礎的劍訣給他演練了一遍。

    玄陵追求大道至簡,基礎的劍訣招式並不花哨,左右不那幾招劈砍挑刺。若是旁人練來,沈棄是斷斷沒有耐心看的。

    可換成慕從雲便不同。

    最為精簡的動作由他練來,便多了一古樸之,一招一式之間融合著他對劍道的悟,即便隻是在一旁觀看,也能受到他劍意之中的生機。

    那是一種寧靜卻又澎湃的生機。

    沈棄看得出了神。

    慕從雲演練完一套劍招去看沈棄,就見他眼也不眨地直勾勾盯著自己,眼底有不加掩飾的炙熱。

    他下意識移開目光,片刻之後又轉回來,竭力板著麵孔肅然用劍柄敲了敲他的肩:“回神。”

    他抓了包,沈棄也並不驚慌,回神後毫不掩飾地誇讚道:“師兄練劍賞心悅目,都看得入了神。”說完又有些苦惱模樣:“什麽時候才能和師兄一樣?”

    慕從雲臉頰微熱,輕咳了一聲道:“隻要你持之以恒,自然能和一樣。”

    沈棄沒有錯他短暫的羞赧,笑『吟』『吟』走上前去,動作有些笨拙地擺了個起手式:“那還勞煩師兄多教教。”

    ……

    兩人在中庭練了一個時辰的劍。

    金猊和肖觀音結伴來時,就見沈棄一個劍招怎麽也不對,慕從雲站在他身後,握著他的手耐心十足地引導他尋找用劍的覺。

    金猊『摸』著下巴圍觀,頓時油然而生一種優越:“可沒有這麽笨,就這麽幾式劍招還得師兄手手教。”

    肖觀音斜眼瞥他一眼,道:“這大概就是為什麽大師兄喜歡沈棄而不喜歡你的原吧。”

    金猊:???

    他滿臉憤然:“大師兄怎麽就不喜歡了?”

    肖觀音頓時無語,冷笑一聲:“沈棄可比你聰明多了。”

    說完也懶得和他掰扯,徑自進了院子。

    金猊神『色』忿忿追在她身後也進了門。

    見兩人來了,慕從雲這才收了手,對沈棄道:“今日就練到這裏。”

    肖觀音立即道:“們來尋師兄一起去吃晚飯。”

    慕從雲目光往他們身後看了看,不解:“你們二師姐呢?”

    提起關聆月,金猊又是好一陣不高興,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二師姐要尋一味丹『藥』,那趙槐序說他會煉,與二師姐一道去術院的丹室了,今日不同們一起吃晚飯。”

    關聆月不在,便隻有四人去學宮食堂用晚飯。

    晚飯之後,四人又散著步回上嵐峰,行到上嵐峰下時,正撞上一隊人神『色』匆匆地下山去。

    慕從雲看著為首的之人,有些印象:“是隔壁逸風院的人。”

    金猊探著脖子去看,就差幸災樂禍寫在臉上了:“逸風院出什麽事了,這麽火燒屁股的?”

    慕從雲亦不知,搖了搖頭,一行人才回了聽竹苑。

    還未至院門,就見隔壁院落陰驕與陰識步伐匆匆出來,撞見一行人後陰驕動作一頓,還是客氣地拱手打了個招呼。

    慕從雲亦客氣回禮。

    倒是金猊看熱鬧不嫌事大,好奇道:“友神『色』匆匆,是遇上什麽事了?”

    陰驕蹙眉不善掃了他一眼,目光又掠了一旁的沈棄。

    沈棄並未回避,視線與他對上,半眯著眸子若有似無地勾了下唇。

    “隻是些許小事。”惦記著尋找陰雪的行蹤,陰驕到底沒有同他們浪費時間,隻敷衍回答了一句,便行『色』匆匆地下山了。

    當晚,陰雪失蹤的消息還是傳遍了十方學宮。

    無他,而是學宮忽然派出諸多護衛,將整個學宮都封鎖了起來,開始四處搜查。

    半夜驚醒的眾人這才知道,陰雪竟在學宮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