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像格式化的第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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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阮煙越想越氣,連飯都沒有吃,啊啊啊!死直男!狗男人!
抱著枕頭發泄了一頓,阮煙的氣才消了一些。
安靜下來的阮煙坐在炕上查看自己的小腳,果然腳都被磨紅了,腳後跟甚至都有點磨破皮了。
嗚嗚,她實在是太可憐了,這樣的生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阮煙動作熟練的給自己的腳上塗上靈泉水。
哎,她忍不住歎氣。
這一個多星期來,她用泉水治傷的次數,比上輩子二十多年加起來都多。
腳上的紅腫在塗上靈泉水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回了白嫩。
下午閑的沒事幹的阮煙搬著小板凳,坐在鄭月的身邊看她縫衣服。
“大嫂,你是給肚子裏的小寶寶做的嗎?”
“是啊,我把強子和娟子的舊衣服剪了,給肚子裏的娃做一件衣服。”
鄭月的臉上泛著母親慈愛的笑容。
“為什麽不用新衣服呢?”
阮煙疑惑,舊衣服上細菌多,小嬰兒穿著不會生病嗎?
“剛出生的小娃皮子嬌嫩,穿舊的不磨身子,倒是有料子軟和的衣服,那也不是咱能穿的起的。”
雖然鄭月是笑著說的,但是阮煙莫名從中聽出了苦澀的味道。
阮煙看著鄭月手上的動作,她的手藝並不好,縫出來的走線很粗糙,但是她縫的每一針都很認真。
“大嫂,你讓我來試試吧。”
阮煙大學學的本來就是服裝設計,對做衣服什麽的最熟悉不過了,隻不過她懶得很,鮮少自己動手。
“我私底下自己悄悄練過的,手藝很不錯的,你就讓我試試嘛。”
見鄭月猶豫,阮煙直接抱住了她的胳膊,嬌裏嬌氣的撒嬌。
誰能拒絕一個甜美的撒嬌呢?反正鄭月不能。
受不了女孩的撒嬌,鄭月把手裏的布頭遞給了她。想著反正是不值錢的舊衣裳,屋裏還多得是,改天她重新做就是了。
她沒有把阮煙的話當真,她來阮家這麽些年,都沒有見過小姑子拿過針,更別說做衣服了。
阮煙接過布頭,老練的穿針引線,一副極其專業的樣子。一旁的鄭月不禁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
女孩手下的針腳細密,動作利索,跟村頭的老裁縫有的一拚。
沒多長時間就縫好了一直袖子,鄭月瞅著,這比商場裏賣的衣裳還要精秀許多。
“煙煙,你真的會做衣服啊。”
鄭月沒想到家裏最深藏不露的竟是小姑子。
阮煙縫的認真,跟鄭月說話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那可不,我會的東西可多了呢,之前隻是懶得做。”
哎呦喂,可不得了了,之前她還總擔心小姑子嫁不出去,現在有這手藝,長得還恁俊,就算不做活,想娶的人也得排的老長。
“那你還會啥?”
鄭月眼巴巴的問。
“我還會做飯,畫畫,彈鋼……”
糟了,裝杯裝大發了,這個年代的鋼琴可是了不得的東西,可不是她現在這個鄉下丫頭能見到的。
好在鄭月也沒注意到,光把注意力放在做飯上了。
“你就別拿大嫂尋開心了,做飯可不是看看就能會的。”
還別說,阮煙是真的會,上輩子的她有一陣看美食節目心血來潮,直接報名了某東方,老師都誇她使得一把好勺子。
後來學會做飯的阮煙,也不咋愛吃廚師做的飯了,三天兩頭拿農場的菜做飯。
對食物挑剔的某人,這些日子吃糠咽菜的,也是難為她了。
“大嫂,要不今晚我做飯吧。”
阮煙眼睛亮晶晶,她早就想給自己改善生活了!
“不成,不成,我有點累了,回屋歇會。”
涉及到糧食的事情,鄭月可不敢做主,這年頭糧食多珍貴啊,咋能給小姑子鬧著玩。
鄭月找了個借口就躲回屋裏了,留下阮煙一個人在那鬱悶著。
哎,生活不易,煙煙歎氣,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哇。
晚上大家坐在院子裏的桌上吃飯,阮煙捧著手裏的高粱饅頭,苦哈哈的啃著,幹硬喇人,心疼她可憐的小嗓子。
“今天我聽老梁嬸說,新來的知青裏有個家裏存金子的,哎呦,隔三差五的就去國營飯店。”
林二妞忍不住把自己今天聽到的新聞說給大家庭,當然,存金子是一種誇張的說法。
阮煙一聽飯店這詞,吞了吞口水,豎著耳朵仔細聽。
“這些城裏的知青不知道錢票難賺,花錢都大手大腳的。”
鄭翠華吃了口菜,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年輕啊,不知道柴米油鹽的貴。
“人家是城裏人,爹娘有本事,孩子就可勁花唄,要我說啊,還是得會投胎。”
林二妞言語裏掩不住的羨慕。
“哦對!阮珍珠那小娘們不也相中了個知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她那德行還想嫁到城裏?”
“換成咱們煙煙還差不多。”
林二妞一個人在說的起勁,還把話頭轉移到了阮煙身上,沒有看到大家的臉色都變了。
“好你個賤皮子,我閨女啥時候輪到你說了算了?”
鄭翠華把筷子使勁拍在桌子上,眼神不善。
這個眼皮子淺的,當知青是什麽香餑餑,那些人是村裏留不住的,早晚回城,帶不帶媳婦回去先另說,他城裏的爹娘能認一個鄉下的兒媳?
林二妞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把臉埋到碗裏,不敢再出聲。
乖巧吃飯的阮煙,看似對剛剛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實際上早就記在了心裏。
林二妞那話讓阮煙也想起了之前害自己的阮珍珠,那天村長不知道對她說了什麽,晚上在阮煙的房門口跪了一個小時。
書裏的阮珍珠確實喜歡一個知青,可是她終究也沒能如願,那知青是個小白臉,接近她也不過是為了在村裏過得好點。
阮珍珠省吃省喝,前前後後也給了小白臉不少錢票,最後甚至連身子都給了他。
知青一直用各種理由拖著她,高考恢複的消息傳下來,他安撫阮珍珠會回來娶她,但回城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心灰意冷的阮珍珠被家裏人安排給一個屠戶,屠夫脾氣暴躁,發現妻子沒了貞潔,對其非打即罵,結婚沒多久就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這輩子阮珍珠害自己的事情被發現,也不知道會有個什麽樣的結局。
不過什麽樣的結局阮煙都不感興趣,她真正在意的是有錢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