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的蘇揚又繼續下去了下水道，準備幫助著江柔一起尋找著更多的證據。

    可是當他再次下去時，江柔卻是拿出了一樣東西來，道：

    “你看看這玩意兒。”

    江柔已經把她找到的東西裝在了袋子裏，隻是看著那袋子裏的東西蘇揚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雞毛？”

    “是啊，是雞隱藏在羽翼下毛。應該是掙紮著，揮舞著翅膀掉落的。”江柔回道。

    蘇揚看著那根雞毛，他是真有些想不明白這下水道裏為什麽會有這東西的存在。

    “有聯想到什麽嗎？”蘇揚問了句。

    “民間倒是有不少殺雞祭祀的習俗，組長，你說會不會是凶手來祭祀什麽？”江柔試探性的問道。

    蘇揚覺得這倒是個理由，隻是想想有些好笑的說：“難道凶手還怕吳老的鬼魂索命嗎？所以殺了一隻雞，在這裏祭祀？”

    “不明白呢，這根雞毛的樣子來看，肯定不是案發之前掉落的。但如果是案發後有雞跑進來，那也更不可能，上邊蓋著蓋子的，下邊有沒有出口，雞要是進來了屍體肯定也會留在這下水道中。”

    江柔說完不再吭聲了，蘇揚也是滿臉的疑惑不解。

    “先別管了，再搜搜看，如果沒有其他的發現，咱們該回市局了。時間不等人，隻要天一亮就保不準要出事兒了。”

    江柔點了點頭，兩人一同再次尋找了起來。

    當外邊的天色開始慢慢的浮出魚白時，兩人這才從下水道裏出了去，開著車直奔市局。

    一整晚的時間，不管是專案組的幾人，還是市局治安長趙天德全都留在市局裏麵。

    一到會議室，蘇揚就問：“張行有回來嗎？”

    “還沒有，不過剛才電話已經詢問了，他說再過個半小時就能到市局。”趙天德回道。

    蘇揚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清晨五點半了。

    “趙局，江城市每逢周日的上午，下午，晚上這三個時段，什麽地方的人是最多？”蘇揚問道。

    趙天德想了想，道：“上午和下午的話肯定是一些繁華的街道和熱門的景區人流比較大，到了晚上的話應該是一些商場比較熱鬧。而且很多商場，會因為節假日舉辦一些活動吸收人氣。”

    “那也就是說無法確定了，也不知道凶手到底要用什麽方式把吳老的腦袋交出來。”蘇揚嘀咕了聲。

    趙天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那位心理側寫師就道：“先說說吳隊的案子吧，吳隊在和我們匯合之前有單獨離開過。但他離開的時候，說的是去吃點東西。”

    “吳隊有個習慣，隻要是遇到案子的時候，他都會去小漁家吃頓飯。一個人，一盤魚，吃半個小時。”

    “那去了那個小漁家看過了嗎？”蘇揚問。

    王怡點頭：“去了，我們也去過，就在郊外的一個村子口。那家店很小，而且四周是沒有裝監控的。店老板年紀大，連收銀都隻收現金。”

    蘇揚聽後有些失望，隻不過他還是很好奇：“為什麽每次遇到案子吳隊都要去那個地方？”

    “因為吳隊第一次得知自己獲選刑偵警王時，剛好就在小漁家吃飯。自打那之後，他就有了這麽個習慣了。”

    “吳隊的生活習慣，怎麽會被凶手知道的那麽精準？”蘇揚很是驚訝。

    王怡苦笑著道：“蘇顧問，我知道我的話可能會引起你的反感，但吳隊的案子讓我來說，極有可能是治安方內部的人做的。隻有內部的人或者吳隊的家人，才有可能了解的這麽透徹。所以，吳老的案子和吳隊的案子，很有可能是兩起不同的案子，有人在借他案削弱另案的嫌疑啊。”

    “的確有著這種可能，哦……對了，鍾鼓分局裏麵有誰的名字裏有山或者山字旁的？”蘇揚問了句。

    王怡一怔，隨後搖頭道：“沒有，不僅僅鍾鼓分局沒有，市局也沒有。其他的分局有，但其他分局裏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吳隊的這一習慣，除非是刻意調查。”

    “那你們有和人透露過吳隊的這一習慣嗎？”蘇揚看向了所有人，眼神在這時已經情不自禁的眯了起來。

    在他的潛意識裏，始終是把兩起案子放在一起的。凶手如此熟悉吳啟的生活習慣，定然與和他長期呆在一塊的人有關。

    王怡很自然的搖頭：“倒是和我丈夫說過不少關於吳隊的事情，但吃個飯的問題可沒什麽好說的。”

    “本來就是，很多人生活都有習慣，這有什麽好說的？”李長寬和嚴桐都歎息道。

    蘇揚的目光又落在了趙天德的身上，其實他的目光在幾秒鍾前就看了趙天德一眼。

    後者在聽到蘇揚詢問是否透露過吳啟生活習慣這個問題時，趙天德明顯是愣了一下的。

    那一愣不像是思考蘇揚為什麽問這個問題，而像是在聽明白了問題並且想到一個很出乎意料的答案，才會表現出來的驚愕。

    “趙局，你有向人透露過嗎？”見到趙天德不說話，蘇揚又追問了句。

    “嗯？熬了一宿有些走神了，我和吳隊算是比較熟的老朋友了，他去我家吃過幾次飯，但也僅此而已。我聽說過他喜歡去那小漁家，但沒有和人提起過。”趙天德回道。

    蘇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恰好在這時張行回了來，一回來就道：“趙局，蘇……組長，名單拿到了。高三二班的學生中隻有一個叫做劉峰的，養老院裏有兩三個老人或是有山或是有山字旁的，資料全在這裏。”

    一把接過資料，蘇揚第一眼就看向了那位叫做劉峰的男生照片。

    麥色的皮膚，眼睛不大，長相也很普通。留著很常見的學生頭，嘴角微咧著很是陽光。

    他的年紀比蘇揚還要大幾個月，已經滿十八了！

    但在他的資料裏，卻讓蘇揚情不自禁的說道：“他初升高是因為學習成績優秀，被江城一中給特招過去的。在他進入江城一中後的前一個半學期裏，一直都在前三！不說別的，這個叫做劉峰的男生他很聰明。隻是，後來的一個半學期他的成績怎麽下滑的那麽嚴重？原本是有希望高分錄取江城大學的優等生，但現在怎麽好像連個本科都難拿到了？”

    “學校的老師給出的答複是，沉迷網遊！”張行回道。

    蘇揚微微一皺眉，跟著翻開了那幾個養老院人的資料。隻不過看到養老院裏，名字帶山或者山字旁的全都是老人家，並且有些甚至失去了行動能力時，他直接把資料合了上。

    “派人去盯著這個叫做劉峰的吧，對了……在五四青年節活動會上的視頻裏，有出現他拿手機或者其他東西錄製的影像嗎？”

    張行搖頭：“他當時是坐在最後一排靠牆的位置，沒有拍到他！”

    “那就更可疑了，張隊你親自盯他，現在就去！今天江城一中肯定放假了，他一旦離開學校的話那麽極有可能是要出去把吳老的頭拿出來的。另外最好是安排人，在劉峰不知情的情況下，收集一下能提取劉峰DNA的東西。”

    蘇揚現在已經把目標完全放在了劉峰的身上，張行喝了一口水又趕緊出門。

    他一走，蘇揚依舊看著劉峰資料，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這麽好的成績，卻偏偏下滑到泯然眾人，什麽遊戲讓你沉迷呢？”

    江柔的臉色在這時一點點的變化起來，沉聲道：“組長，我好像明白下水道裏為什麽有那根雞毛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