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強勢互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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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無語,麵色又重回平靜淡漠:“你想多了。”
“我怎麽就想多了?他對你好得也太不尋常了,那股子寵愛勁兒啊,像是把你當兒子寵,你還說不是!”
明安忿忿不語,看著懷裏的兔子半天,驟然目光如炬,神情有些異常。
錦瑟正想問他怎麽了,他突然把臉湊在她的兔子鼻端,猛地一下揪住了她的兩隻兔子耳朵。
錦瑟疼得大叫:“臭小鬼,你幹什麽?”
“讓你胡言亂語,痛死你。”明安念經似的嘴裏念個不停,雙手扯著錦瑟的兩隻兔子耳朵,不停往外拉扯。
“小鬼,你還要不要命了,信不信本娘娘化作人形後,將你兩隻耳朵割下來?你快放開本娘娘的耳朵!”
明安臉色陰沉,竟有些得意:“你不怕死,你就化作人形啊。”
錦瑟大怒:“你就仗著本娘娘現在不能化成人形,你虐待本娘娘是吧?”
明安笑容陰惻:“你知道就好。”
錦瑟震驚了:“你不怕死?我會報複你的!”
明安繼續冷笑:“我死之前也先把你弄死,讓你胡說八道。”
錦瑟無語了:“我去……你還真不要命了!”
耳朵被他揪住,死死往外拉扯,兔子毛都被揪下來不少,錦瑟氣得七葷八素,士可殺不可辱,爹能忍娘都不能忍了,她決定了,拚著不要命了也要化作人形把這小鬼就地正法了。
她剛要念咒變回人形,杏花小築的大門突然“吱呀”一聲,被人從外推開了。
錦瑟和明安同時一愣,望向門口。
隻見來人竟是月杏沉,看來他已經將藥拿給陸清音,並將他們三人送走了。
乍然看見明安正對著懷裏的兔子施暴,將那白毛兔子的耳朵都揪得變了形,月杏沉連著咳嗽了好幾聲,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突然覺得,他的乖徒兒,是不是有些什麽獨特的癖好?
他平時是不會虐待小動物的,今日這是怎麽了?說是自己親手救回來的兔子,卻把它的耳朵都快揪斷了,毛都快要薅禿了。
錦瑟的兔子眼裏放出光芒,此時此刻,月杏沉就是她的大恩人,是救苦救難的大善人!
“明安,你這……”輕咳了幾聲,月杏沉緩緩走入屋裏,“這兔子挺可愛的,你對它溫柔點吧。”
明安訕訕地點點頭:“是,師父。”這才終於將魔爪從錦瑟的兔子耳朵上撤走。
錦瑟在心裏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得救了。
她真是活得最憋屈的女魔頭了吧,還有比她更窩囊的女魔頭嗎?恨恨地睨了睨明安,她滿心都是欲哭無淚。
明安這個死小鬼,等她化作人形了,非弄死他不可!
月杏沉徑直走到屋內擺放著的桌案旁,提起茶壺,自顧自斟起了茶。
須臾,他斟好了一杯茶,端著茶杯朝著明安走來,邊走邊說道:“你也累壞了吧,喝了這杯茶,就回你自己的屋子休息去吧。”
“是,師父。”明安恭敬接過茶杯,仰頭將茶水喝下了。
月杏沉凝望著他,眸中露出些欣慰,還有些高興。
少頃,他目光悠遠出去,似乎陷入了某些回憶之中。
明安起身,對他施了一個禮,抱緊兔子,對月杏沉道:“師父,徒兒就先行告退了。”
“嗯。”微微頷首,月杏沉看著明安,笑得很是滿足,“清茗,慢走。”
聞言,錦瑟和明安都是一怔。
明安頓足,背對月杏沉,麵色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錦瑟則滿腦不解,月杏沉剛才喊明安什麽?
她是不是聽錯了?他喊的是什麽,清茗?
哪個清茗?
這個名字,好生熟悉。
見明安突然頓足不走,月杏沉這才恍然驚醒,忙道:“對不起,我又喊錯人了。”
沉默了一會兒,明安才淡淡垂下眼簾,回了一句:“無事,師父,我先走了。”
“嗯。”眼見明安抱著兔子緩緩走出杏花小築,月杏沉的眸光逐漸黯淡下來,良久,哀哀歎了一聲氣。
明安並沒有回他自己居住的屋子,離開杏花小築後,抱著錦瑟,直奔碧雲山。
當然,這是錦瑟以言語威脅,脅迫他的。
行路途中,錦瑟不解心中的疑惑,問道:“你師父剛剛喊你什麽?”
明安眼神閃了閃:“沒有什麽。”
“別想騙我,我都聽見了,他叫你清茗。”
明安道:“你既然聽見了,還問我做什麽。”
錦瑟道:“我得確認一下啊。”
“你確認這個做什麽?跟你有關係嗎?”
“沒關係,但是我好奇。”
“好奇心太大,怕會害死你。”
錦瑟不以為意:“本娘娘命硬,沒那麽容易死。”
明安眼神一變,突然目露凶光。
見狀,錦瑟不由打了個寒顫,顫聲道:“本娘娘警告你啊……現在可是在外麵,不是在杏花小築裏了,你要是再敢對本娘娘行凶,本娘娘會化作人形滅了你的!”
聞言,明安眼裏的凶光這才淡了下去。
錦瑟隨之舒了一口氣,這個癟犢子,又想揪她耳朵,太他媽不是人了!
打消明安想再揪她耳朵的念頭後,錦瑟繼續問道:“清茗這個名字可不多見,你師父喊的這個清茗,是不是雲澤門已經過世了的大公子陸清茗?”
眼光閃了閃,明安沉默不語。
看他這個反應,多半不離十了。
錦瑟又道:“你師父和陸家大公子認識嗎?”
怔默良久,明安終於淡淡回了一句:“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他們曾經,是好朋友。”
似乎嗅到了一絲很不平常的味道,錦瑟語氣調侃:“好朋友?何種程度的好朋友?”
怔愣了會兒,明安眸光又暗了暗,道:“好像是……至交好友吧。”
“至交好友?那看來關係是很好了。”
明安不語。
“你師父對著你喊出他的名字,他……不會是把你當成陸家大公子的替身吧?”
明安臉色變了變,還是不語。
錦瑟突然有些興奮,覺得自己好像挖掘出了什麽驚天大秘密,繼續說道:“你師父對你好得異於尋常,難不成也是……把你當作那位陸家大公子,才會對你那麽好?”
明安眸中寒光一閃,冷冷垂下眼眸,看向懷裏的兔子:“你話太多。”
說罷,左手死死勒住錦瑟的兔子身體,右手一把□□上了她的兔子耳朵,揉棉花似的對著她的兔子耳朵一頓亂揉,揉得雪白的兔子毛漫天飛舞,遠遠看過去,還以為突然下起了雪。
“我去你大爺,你又來?”錦瑟這次是真的氣壞了,飛速念訣變回人形。
變回人形後,錦瑟和明安同時怔愣住了。
她和明安四目相對,麵麵相覷,都滿眼驚詫。
她還是兔子時,明安是把她抱在懷裏的,她突然變回人形,還是被他抱在懷裏。
他左手摟住她的腰肢,右手搭在她的左側發鬢上,還維持著那個揉兔子的姿勢。
他個頭比她高很多,正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眼見她突然變回人形,還被自己摟在懷裏,他的臉色驟然泛紅,心中浪潮翻湧,麵上卻盡是木然。
錦瑟也木了半天,回過神來後,隻感受到從頭皮上傳來陣陣疼痛。
她的發髻早就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都是還是兔子形態時被他搓毛搓的,若是眼前能有麵鏡子,她敢篤定,此刻鏡子裏的自己一定頂著一個碩大的雞窩頭。
突有微風拂過,吹得錦瑟頭上半吊著的赤螢金簪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響,徹底喚回了她的神智。
她眸色驟然一變,眼眶中升騰起森森寒氣:“去你大爺的死小鬼!看本娘娘今兒不抽死你!”
說罷,她抬袖用力往前一揮,明安隻覺得眼前紅影一閃,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她這一袖子抽得連轉了好幾個圈兒,一路往前旋轉出去,東倒西歪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
他皺緊眉頭,剛想發怒,隻見她不知何時已經召喚出了骨女綾,正甩動著那三尺紅綾,對著自己發出陰冷的哂笑。
明安一愣:“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錦瑟妖魅一笑,猛地將骨女綾激射而出,“當然是教訓教訓你這膽敢冒犯本娘娘的死小鬼!”
她必須得讓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到底誰才是老大,誰才是該被虐待的那一個!
想她薑錦瑟活到這把歲數,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給薅了毛,簡直氣煞她也!
見她手持骨女綾來勢洶洶,明安慌忙後退。
錦瑟不依不饒,飛速躋身到他麵前,快速揮動骨女綾繞著他纏了好幾圈,須臾,已用骨女綾死死纏住了他的脖子。
明安震驚不已:“女魔頭,你要殺人嗎?”
錦瑟眯了眯眼:“比殺人可怕多了。”
“什麽意思?”
錦瑟忽然伸手往前一推,猛地把明安推倒在了地上,緊接著,快速俯身壓在了他的身上,又直立起上身,整個人騎在他身上,目眥欲裂道:“你薅我毛是吧,看我不捏腫你這張禍國殃民的臉!”
說完,她揮動雙手,左右開弓,死死捏住了明安的兩邊臉頰,“本娘娘的耳朵很好扯是吧,來來回回不停扯本娘娘的耳朵,那本娘娘也來扯扯你的臉皮,看看你的臉皮夠不夠厚,能扯多長?”
她一邊叱罵一邊惡狠狠地往外拉扯著明安的臉。
明安好看的俊顏扭曲得不成樣子,用力想要反抗,卻被她死死壓在身下,根本起不來。
他滿心無語,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壓在他身上就好像泰山壓頂,像是有千斤重,壓得他完全起不來。
錦瑟得意笑道:“你想起來是吧?告訴你,別做夢了!本娘娘施了‘千斤頂’的法術,你破除不了我的法術,就別想起得來!”
她一邊得意狂笑,一邊繼續蹂|躪明安的臉蛋,看他越加難受,她便笑得越發癲狂。
眼前的女子披頭散發,笑聲猖狂,明安在她身下動彈不得,眸中卻漸漸流露出了些許悲憫。
他唇角逸出了一絲微不可聞的歎息,眸光漾動了下,似是覺得痛惜。
良久,他淡聲道:“住手。”
錦瑟道:“不!”
他繼續淡淡道:“你停手。”
錦瑟道:“你想得美!”
他有些不耐了:“夠了。”
錦瑟高聲強調:“不夠!”
與她僵持了一會兒,見她冥頑不靈,明安似是無奈得很了,突然眸色一變,語氣飽含冷冽地道:“是你惹我的。”
語罷,他渾身上下突然爆發出一陣靈光,須臾,猛地直立起上身,與錦瑟四目相對,又須臾,猝然伸出雙手用力按住錦瑟的肩膀,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這回,換成了他騎在錦瑟的身上。
錦瑟愣了好半天,才搞清楚了眼前的狀況,茫然道:“你……你解開了我的千斤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