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食堂在君綰中午吃飯的食堂的隔壁。

    樓很新，沒什麽可疑的地方，淨是些味道很重的鹵味店鋪和麻辣拌粉一類的店鋪。

    如果一定說有什麽東西看起來很奇怪，那就應該是食堂工作人員的帽子了——

    一食堂的工作人員一律帶著紅色鴨舌帽，而二食堂的工作人員統一戴著白色鴨舌帽。

    並且和紅帽子露出的慘白如紙的下巴截然相反，白帽子的工作人員看上去很有活力，帽簷沒有拉低，底下是有血色的人臉。

    這兩種顏色意味著什麽？

    君綰不覺得帽子顏色的不同是因為食堂不同。

    在這所學校裏，工作服和鴨舌帽，還有不同的顏色一定代表著什麽。

    回想一下午的經曆，她的心裏對此其實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沒有找到證據落實。

    兩人一路直上三樓。

    “看，那家就是新開的了。”

    新開的鹵肉店正對著門，排隊的人很多，幾乎都要排了個蛇形彎。

    不過很奇怪的是，排隊的全部都是正常人，座位上等待的則大多數都是白紙人。

    回想起一食堂排隊的都是白紙人，正好和二食堂相反，君綰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身側的白紙女聲好像什麽都沒發現，興奮道：“顏顏，這麽長的隊肯定很好吃！你排還是我排呀？”

    白紙撲棱著那雙線條似的眼。

    “要不你排吧，上次在綜合樓就是我排的哦，現在到你啦！”

    君綰看了眼被隊伍擋住的窗口。

    “人太多了，要不我們先去坐會兒，反正晚上也沒考試，慢慢等。”

    “好呀！”

    君綰主動坐到了窗口邊上的位置，白紙也跟了過去。

    在這個位置上，剛好可以看清黃帽子的工作人員為學生打飯的動作。

    餐盤，兩勺鹵肉，小碟青菜。

    看起來還算正常，

    ——如果那個煮鹵肉的鍋裏沒有飄著一個人頭的話！

    像是被凍爛了的肉，顏色詭異，皮膚脫落，隱隱還漂浮著類似於紙張一樣的東西！

    是某個白紙人的腦袋！

    那麽問題來了，既然她這個位置都能看見，那就說明店家根本無意遮掩，打飯的學生也樂意吃白紙肉鹵飯！

    君綰的眸光錯了錯。

    在等待的時間裏，她也沒有閑著。

    她開始有意無意地套白紙的話。

    好在白紙和喬懨不一樣，把她當成真心的好朋友，也不用她費什麽心，幾乎就是問啥說啥。

    白紙的本名叫周念念，和她扮演的陳顏顏都是去年考上的齊遵高校，專業和她不同，是生物科學，有實驗考核也有筆試考核。

    而君綰自己的是生物信息學，交叉學科，既要學習編程類課程，也要學習生物類的課程，實驗考核包括生物，也包括上機考試。

    明天的實驗考核，周念念和她是同一考場的。

    至於宿舍，周念念表示她和另外兩人不熟，看樣子那兩個素未謀麵的室友並不好相處。

    君綰暗中記下，眼見著周念念越講越跑偏，不著痕跡地再次把話題引回明天晚上的解剖考核上。

    周念念一聽“解剖考核”幾個字，當時吐槽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攔都攔不住：

    “我跟你講哈，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實驗課考試了，據說那老師賊凶，比筆試老師凶多了！下錯刀就沒分！

    “還有啊，我聽學長說，一旦學生解剖有一處不對，老師都能氣的把學生給解剖了！

    “哈哈哈，不過學長講的多少有點危言聳聽了，我估計也就是實驗考試老師脾氣太差，給學長學姐們留下了心理陰影。

    “……誒？顏顏，那邊沒人了，你快去！”

    君綰一邊捋著思路，一邊偏頭看去，鹵肉飯果然沒人在排了。

    她沒有猶豫，拿起校園卡，走到窗口前邊。

    腦子裏還在想周念念說的老師解剖學生的事。

    怕不是學長在危言聳聽，詭校裏的老師真有可能那麽幹！

    “同學，您要點什麽？”窗口的工作人員問。

    板子上寫著：

    鹵肉飯：16￥/份

    小菜：加一份2￥

    米飯：加一份1￥

    “來一份鹵肉飯吧，再來一份米飯，三份小菜。”

    “總共二十三，這邊刷卡。”

    君綰把卡放到刷卡機上。

    叮——餘額不足！

    工作人員沉默了，君綰也沉默了。

    在副本裏她也這麽窮？

    她不服氣，拿出了新手村給的道具——王玉瑤的校園卡。

    叮——餘額不足！

    連刷了兩張空卡，她的臉色不由得難看了幾分，工作人員的神情卻耐人尋味了起來。

    “同學，我們這邊支持兩種支付，除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