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自己不得不再去打工了。看著洛基的‘戰果’，希格不禁陷入了沉思。天底下還有比自己更慘的人嗎？怕是沒了。唯一的慰藉就是理查德的肌肉很好看，並且他也很樂意穿上那身展現他完美肌肉的製服。

    “奧丁的小金庫，就這點啊。”希格委婉地表達了一下自己對奧丁同誌的失望之情。

    “我差點被女武神砍掉腦袋啦……”洛基沒辦法的垂下頭，他說，“阿斯加德人最近都很緊張，我也不知道大家在緊張什麽。”

    “你和家裏的關係不好嗎？”

    “母後讓我在家裏不要來人類的世界了，可是她也不願意告訴我為什麽。”洛基看上去有點沮喪，他說，“如果是托爾的話，她會說嗎？是因為我還不夠可靠嗎？”

    “…………”這可說不好。不過這意味著阿斯加德暫時無法成為‘友軍’吧。希格說，“總之，暫時救急已經夠了。好在我們不用交房租。”

    “…………希格相信我嗎？”突然，洛基抬起頭來這麽問了一句，“希格應該知道我是什麽人吧？你真的相信我嗎？”

    “說不好，但是有時候你必須相信你的隊友，不然任務就沒辦法做下去。”哪怕最後你需要一個人做完所有事。希格說，“我隻是覺得……嗯……團隊工作大多數時候都因為不信任而舉步維艱，我想這不是我們需要的結果。”

    “希格以前難道做過類似的事情嗎？”

    “怎麽說呢……除了沒有魔法或者超能力之外，就連有生命危險的部分都相當一致呢。”一不小心就會猝死什麽的。概率還很高。希格說著就拍了拍洛基的肩膀，“我們都有自己不同的理由必須做這件事，我可能並不是相信你本人，而是相信你不得不與我們合作的理由而已。洛基。”

    “希格的理由是什麽？”

    “哎，我沒說過嗎？”

    原來你們都不知道啊。這就難怪了。這個重要的理由，需要你們所有人都銘記於心。說著希格就坐在了沙發上，好似準備說一些厲害的大事一樣，她一臉憂愁的看向斜麵玻璃窗外麵的夜景，然後說：“我以前是一個普通白領。每天大概要工作10個小時，沒有自己的生活，工資賺個一百年也買不起一套房。”

    “哇啊……我已經開始覺得慘了。”洛基好像很感興趣，他坐在了希格身邊。

    “我也有過那種經曆。”甚至更慘，工資都賺不到。理查德感同身受，他也坐下了，“然後呢？”

    “然後有一天，我中了頭彩。”希格語重心長的說，“五千萬。”

    “我？？？”因為現場有青少年（洛基），所以理查德感歎聲被自動消音，“真的？？”

    “真的。”希格說起來就更難過了，“我甚至已經拿到了支票。然後……我就在這兒了。”

    “我的天啊希格……”理查德發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都這樣了你竟然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和那個女神交涉嗎……你這情緒控製的能力能教教我嗎？？”

    “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就算我凶她也沒用了！隻能做點有用的事情！希格抱著一個枕頭靠在了沙發裏，她說，“理查德給我摸摸胸肌！！”

    “如果你覺得這個能抵得過損失五千萬的悲痛的話……雖然我覺得不值！”

    “理查德你錯了！我並沒有損失五千萬！隻要我能活著回去，那我就還能再擁有它！！”

    “好的，我現在知道你的動力源泉是什麽了，真是相當的值得信任。”那可是五千萬！理查德表示他可不知道什麽托尼·史塔克是多麽的視金錢如糞土，反正這五千萬在他看來是足夠作為拚命的理由了。

    “我知道你會理解的，理查德。我能看得出來，你體會過。”體會過社畜的感覺！！你和那些坐私人辦公室的老板是不一樣的！！希格表示她找到了知音。

    “啊我體會過。不如說現在也覺得沒能擺脫它……”太可怕了，這種感覺。理查德看上去很感慨，“我……還在上高中的時候，意外獲得了新星的力量。我去了新星的基地……雖然經曆了一段不可思議的旅途，但也因此輟學了。當我再回到地球的時候……高中輟學可得不到什麽好待遇。”

    “我明白，理查德。那個什麽新星基地的難道沒有因此給你賠償嗎？”希格發現自己真的和理查德還挺有共同話題。

    理查德攤攤手，他撇撇嘴說：“我回來之後不久它就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半死不活……雖然他們……我想他們本質上是不壞的。但也許是因為高度發達的傲慢吧，我想你不會喜歡他們的。”

    “你說對了，理查德。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討薪。我還挺擅長這個的。”

    “哈哈……暫時不需要吧。我之前說，也許這裏還有好事……因為某個原因，本來應該被摧毀的山達爾現在完好無損的存在著，也因此我還能放心的繼續調查地球上的事情。”理查德露出苦笑，他說，“不論如何，他們的存在多少讓宇宙安定了一些。”

    “哦理查德……你這個小傻子……”你怎麽可以這麽想！這麽想不就中了他們的計了嘛！希格心痛的摸摸理查德的臉，然後說，“你需要一個律師，然後給那什麽山達爾的寄幾封信，接著討它幾百萬的補償金。”

    “哈哈哈哈……我倒是希望可以那麽做。”理查德稍微有點不好意思，他笑著，然後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情轉移話題，“對了，亞曆克斯，你的槍傷好了嗎？”

    “嗯？啊……沒事。”亞曆克斯剛剛一直靠著窗口望著窗外的街道，不知道在看什麽。現在聽到有人叫他，他回過神來，“隻是一槍而已，我不會有事的。”

    “真的？不過……竟然連血跡都消失了……”他應該沒換過衣服才對……理查德說，“那個、我想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一起行動。你不想說說嗎？你的事情？”

    “…………”亞曆克斯停頓了一會兒，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在看到希格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讓他坐過去之後，仿佛放棄了一般的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了。我想這應該是改變的第一步。”

    說著這種話，他坐在了希格剛剛拍拍的位置，就是希格和洛基中間。他還是第一次坐得距離人類這麽近……有點緊張。

    “曾經……有一個人類的小鎮。那裏住著一些普通人。我不知道他們具體是從哪兒來的，總之有一天，他們被某人選中，成為了某種生化武器的實驗品。”亞曆克斯直入主題，一點兒鋪墊都沒有，“然後……小鎮的人們消失了。死了，或者變成了死也死不了的東西。”

    這開頭可真夠黑暗的。希格抱緊了枕頭，她說：“那個、亞曆克斯。其實你不用說這麽多也行……”

    “不。我覺得你們還是知道比較好。理查德說得對，畢竟我們可能還會一起行動，所以我……我希望你們能知道我究竟是什麽東西。”亞曆克斯一如既往沒什麽表情地說：

    “當初選中那個小鎮的人們並沒有放棄研究。他們以當時的成果為基礎，製造了一種病毒，dx-1118，一種可以快速的感染生命體並且使之變異的生化武器。不僅能把人變成瘋狂的隻會執行命令的怪物，還能感染普通人，讓其大腦被快速侵蝕變成隻會擴散病毒的行屍走肉。”

    “就、就和喪屍一樣？”

    “差不多。不過那隻是其中的一種表現……還有部分人會發生變異，變成怪物。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那是什麽樣的。”亞曆克斯看上去不想詳細描述這部分，“總之……亞曆克斯·墨瑟，是製造這種病毒的研究員之一。有一天，他無意中聽到高層的談話，意識到一旦病毒的研究結束，他們所有人就會被滅口。”

    “然後他逃了。帶著dx-1118的樣本逃走了。隻不過，他一個人是沒辦法對抗那麽多人的。他的逃走計劃失敗了，他被亂槍打死，但也因此放著dx-1118的試管破碎了，在那一瞬間，病毒感染了他的屍體。他死了，卻又沒死。這就是我。”

    我就因此誕生了。亞曆克斯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

    “我有亞曆克斯·墨瑟的記憶，有他的人格，有他的一切，但是我卻不是他。我不是人類。我隻是……一個病毒。人們想要殺死我，覺得我是威脅。雖然我的確為了獲得剛剛告訴你們的事情真相造成了人類的大規模感染，但是……我覺得也不全都是我的錯。”

    “所以你之前才說……這也許是一個機會？”在第一次見到莉莉絲的時候他是這麽說的。希格說，“你其實並不想讓人類的世界毀滅……是嗎？”

    “我一開始並不確定。我有很多不理解的事情，可當我睜開眼睛，人類就隻想殺死我。沒人給過我機會，也沒人真的想聽我的想法。”亞曆克斯說，“我當時也很……憤怒。我想是吧。總之一切都非常的不可收拾。隻是到了這裏之後……”

    “皮姆科技公司的人消除了你的傳染性……就意味著你不會再造成之前那種災難了。”希格說，“你覺得有哪裏不舒服嗎？”

    “不。我還是和以前一樣。除了沒有傳染性之外，我還是……沒變。還是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人類。摧毀他們的一切。”可也有不一樣的地方。亞曆克斯說，“我看到了他的妹妹。亞曆克斯·墨瑟的妹妹，就在街上，今天遇到洛基之前。”

    “咦？！你什麽也沒說……”希格有些驚訝，“你想、你想去見她嗎？她也許還……”

    “不不……我不想去見她。她是……她是亞曆克斯·墨瑟的妹妹。而我是殺了她哥哥並且占用了他哥哥身體的東西。而且她……”亞曆克斯稍微有些困惑和慌亂，他說，“除了她之外，還有那時候幫助過我的醫生，一個……好醫生。他們在一起，像是老師和學生，和我以前見到過的他們完全不同。”

    他們很快樂，很健康，眼中閃閃發光，充滿了希望。那是這個世界沒有‘自己’之後的模樣，那是世界真正的模樣。亞曆克斯並不討厭，不如說，他可能更喜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應該做什麽……希格。”亞曆克斯看著窗外，他有些迷茫地說，“我也不知道應該去什麽地方。因為我覺得這個世界沒有我會更好。我不理解……不明白，也沒人願意告訴我。我應該怎麽做呢？希格？理查德？”

    “…………你自己……我是說，你自己想要做什麽呢？”理查德一時間說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才好。

    “我……不知道啊……這裏應該不會再有背叛了吧？我希望不會有。也許你們會把我出賣給曾經研究我把我關起來的公司，那我也許突然就有了複仇的理由？？”

    “我們才不會那麽做啦！”不要往這上麵找理由！希格立即說，“亞曆克斯，你之前說過啊，你覺得這是第二次機會。所以這就是第二次機會，你可以選擇不去毀掉這一切，而是保護它或者……隻是在這個世界，正常的生活？”

    “我不太確定那個要怎麽做。我是說正常的生活。”亞曆克斯是認真的這麽說的，“你能幫我嗎？”

    “也不是不行啦亞曆克斯。”

    “嗯。我知道你沒有錢吃飯，但是我不需要進食。”

    “不不不，主要問題不是這個。你還是好好吃飯吧求你了。”不要搞的跟我在虐待誰似的。希格說，“看起來我們都有自己迫切的問題呢……莉莉絲還真是造孽啊……”

    “不過，聽上去的確有好有壞，對吧？”洛基是這麽說的，他也靠到了沙發裏麵，然後望著窗外的景色，“嘿……這裏能看到星星！”

    “說得也是，大概真的有好有壞吧。”希格念叨著，她靠在那裏，看著夜空。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要這麽做的理由。不論是為了回家，為了親人，還是為了……自己的意義。在這個搖搖欲墜的世界裏，最後究竟能得到什麽呢？誰也不知道答案，可誰也不能停下來。

    就像是在那些直至深夜仍然燈火通明的大樓裏工作的人們一樣。這又有什麽區別呢？就連生命危險的部分都一樣。

    “理查德，為了緩解這憂愁的氣氛，我覺得你應該露-出胸肌。”

    “希格，我覺得你作為第一天認識我的人稍微有那麽一點太……太、太熱情了吧？？去讓亞曆克斯露啊！”

    “好吧。我覺得我行。”

    “我我我！我覺得我也行！！”

    “不，洛基。你年紀太小了，警察會衝進來把我丟進阿卡姆什麽的地方。”希格竟然真的認真的在想，“哦……阿卡姆……我想起來了，今天看到雷神的那個樣子，稍微有些眼熟……難道是、小醜嗎？”

    “小醜？”理查德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啊……雖然我覺得很陌生，但是我腦子裏陌生的‘記憶’告訴我，他是個超級危險的罪犯。”

    “沒錯……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天敵是誰。”希格想到了什麽事，她坐起來，“我想我們有線索了，理查德！也許能有辦法了解雷神發生了什麽的線索，這對讓事情恢複正軌有幫助的對吧？？”

    “當然了！”不管世界發生了什麽讓雷神恢複正常都絕對是件要緊事！理查德說，“所以，線索是什麽？我們應該去哪兒？？”

    “哥譚！”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就連我這種天天加班根本就沒有時間看什麽電影漫畫的人，隻要有童年的人都應該知道的！希格說，“我們要去哥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