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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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教訓縣主,是因為她傷天害理,行為歹毒。之所以抽爛她的嘴,是因為她散布流言,心機深沉。”

    江沅瞧著那些亂嚼舌根的人,手指輕拂過馬鞭,滿身的煞氣,教他們噤了聲。

    “這兩鞭著實費了我不少力氣,如若縣主能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從此修心養性,也算她沒白挨。”

    寧遠侯咬牙切齒的看著江沅:“你不學好,幹了偷雞摸狗,男娼女盜的事,卻來攀扯我女兒。我還沒死呢,飛兒輪得著你教訓?”

    江沅絲毫不懼,回視永寧侯:“原以為縣主隻是一顆長歪了的小苗,隻要稍加修剪,就能回到原來的生長軌道。隻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侯爺的悉心教養,相信縣主長成一顆歪脖子樹,也是指日可待的。”

    寧遠侯何時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過,立時大怒:“放肆,有娘生沒娘教的野東西,丞相就是教你這般沒上沒下,頂撞長輩的?”

    江沅目光瞬間狠厲下來,冷著一張冰霜似的臉,嘴角緊抿,十分駭人。

    沈君回皺了皺眉,他看著氣場驟然轉變的江沅,直覺事情愈演愈糟,恐怕無法收場。

    於是吩咐四寶去正廳,提醒那位早做打算。

    “古人常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母親雖早逝,但她善良堅貞,品行高潔,與你這陰險狡詐的老牛鼻子截然不同。”

    江沅銳氣逼人:“我告訴你,趙侯爺,多行不義必自斃。今日是我手下留情,往後她若還是這般作為,就是丟了性命也未可知。”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以為光憑幾句話,就能是非顛倒,黑白不分了嗎。”永寧侯胸口急促喘息,他招手讓侍衛堵住正門。

    “你說飛兒害你,那便當著眾人麵拿出證據來,你若拿不出,我侯府的門進來了就休想出去!”

    侍衛嚴陣以待,將江沅圍了個插翅難飛,他們逐漸逼近,隻等機會撲上去把她強行拷下。

    永寧侯逐漸平息怒氣,教人把趙飛兒送回房,毒辣的盯著江沅。

    不急,待一會兒捉住了她,是殺是剮還不是任他說了算?

    這些年江丞相深得聖心,在朝中的勢力也是如日中天,江派幾乎占據了半壁江山。

    而他的祖輩不過是因為跟隨開國皇帝奪得江山,才得以封侯。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他這裏,子弟貪圖享樂,族中人才凋零,眼看失了勢。

    如果這事經了公,憑著聖上對江家的倚重,多半是要不了了之。

    所以不能經公,他要把人扣下來,慢慢的折磨。

    這小賤人理虧,門外的百姓都親眼所見,到時候就是江翰威親自上門來要人,他也不怕。

    想清楚輕重得失後,永寧侯陰惻惻的笑著:“怎麽樣,你不會是拿不出證據吧?”

    “證據在這裏!”

    忽然從外響起一道玉石之音,拯救江沅於水火。

    江沅回頭,那是個身姿挺拔少年,穩重清貴,他邁步走來,熙熙攘攘的人群下意識為他騰開一條路。

    “兄長?”

    少年正是江隱迢,他不鹹不淡的看了眼江沅,臉上淡淡的,也沒什麽表情。

    江沅之前那股淩然無畏忽然就消失了,莫名的心虛。

    她訕訕的:“兄長怎麽來了?”

    永寧侯也回過神,沉聲道:“怎麽?江小公子素來嚴氣正性,如今難道也要徇私枉法,包庇家妹嗎?”

    江隱迢向後招了招手,江府護院便捉著兩個五花大綁的壯漢走進來。

    他單手背後,明明還是少年模樣,身上的氣度倒像個及冠青年。

    “侯爺虛言恫嚇,對我幼妹咄咄相逼,我作為家中長子,怎能袖手旁觀任由旁人欺辱幼妹?侯爺不是要證據嗎,我給你送來了。”

    他在其中一個壯漢身前站定,拔走塞著他嘴的麻布,冷聲道:“你原原本本的講。”

    那人害怕的緊,立即全盤托出:“小人是平陽飛鏢組織的,不過害人的事從沒參與過,隻是負責對接商單。前些日子,有位從長安來的貴人,花重金請我們去綁架一個人,第二天再丟到最熱鬧的市集中去。”

    永寧侯厲聲打斷:“簡直一派胡言,江湖組織裏都是一群草莽,給它十萬個膽子,怎麽敢綁架名門千金!”

    “他說那人隻是一介平民,隻因得罪了他,所以想給她些苦頭吃。並且再三保證,不會讓我們惹上麻煩。長安離得遠,我們來不及去調查身份,又見此人出手闊綽,於是就應了下來。”壯漢緊張的解釋道。

    “你們是怎麽計劃的?”江沅問。

    “他說當日他會設法迷暈那人,裝在馬車上,我們約好地點,隻等那輛馬車出現把人截走就行。”

    “這行有規矩,先付定金,事成再收尾款。我跟著飛鏢的人來了長安,在客棧等消息。結果今日遲遲不見他們回來,就去城郊看情況,結果就被這位公子的手下”

    壯漢諾諾的,不再說下去。

    “那又如何,這隻能說明江沅行為不端得罪了人,要收拾她。你這下賤胚子難道還想攀扯到我永寧侯府?”永寧侯臉色發黑,他握著拳頭,威脅道,“你若敢汙蔑侯府聲譽,小心本侯剁了你的舌頭!”

    壯漢被嚇得麵無人色,連連搖頭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江隱迢側臉英雋,雙目無溫:“用不著人說,物件自會開口。”

    圍觀的百姓聽他這樣說,被吊起了胃口,都想知道這物件要如何開口指認。

    江隱迢讓護院掏出一套金光燦燦的頭麵。

    “這是雇主當時交付的訂金。此物貴重,長安城沒有幾家售賣如此貴重首飾的珍寶閣,所以很快便查到了”

    他頓了頓,從袖中掏出一張契單,“寶源閣,裏麵的首飾價值連城,且獨一無二。重要的是,每售出一樣都有買家的詳細記錄。”

    江隱迢眯起眼:“趙侯爺,需要我把買家的名字念給你聽嗎?”

    嗡的一聲,侯府外沸水開了鍋。

    百姓瞠目結舌,事到如今,他們怎麽可能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