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情愫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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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個黑衣男子用手將那個白綾拽住,隨後他慢慢的從黑夜中走出來,摘下臉上的麵罩對著慕南歌道“才半天時間沒見,宮主便不認識陸某了。”
慕南歌疑惑道“陸城主?不知城主深夜來此,可是有何要事?”
陸雲州這才開口道“陸某聽聞慕小姐最近缺一份趁手的樂器,恰好陸某不久前得到了一把焦尾古琴,便將此琴帶來贈予慕二小姐。”
怎麽又是一個送樂器的?慕南歌心裏疑惑,卻還是道“城主還是將它拿回去吧,今日南歌剛收到四皇子的綠綺古琴,這焦尾給南歌實在是浪費。”
陸雲州聽道慕南歌這話立刻有點坐不住了,難道慕南歌隻收陸奇羽的東西,不想收他的,這可不行,慕南歌是她的準新娘,不能讓陸奇羽把他搶走。
於是,他連忙道“陸某既已經決定將這琴贈予宮主自然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宮主還是將這收下吧。”
慕南歌笑著道“焦尾古琴乃是世間十大名琴之一,怎麽卻被城主說的這般不值。既然城主執意如此,那南歌便收下了,感謝城主的慷慨解囊。”
陸雲州回應道“這是應該的。”隨後陸雲州看著慕南歌,既然陸某已經到了這裏,宮主難道不請陸某吃杯茶嗎?”
慕南歌立刻道“是南歌的失誤,城主裏麵請。”
陸雲州心裏開心,表麵上卻推辭道“這恐怕不合規矩。裏麵畢竟是宮主的閨房,陸某進去不太合適。”
慕南歌卻隨性的擺擺手道“無妨,江湖兒女,又何必在乎這麽多的朝中規矩,城主隻管進來便是,更何況此時天色漸晚,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些的。”說完便推開房子門給陸雲州做了個請的手勢。
陸雲州這才隨著慕南歌進入房中。慕南歌的閨房並不大,隻不過東西都收拾的很整齊,簡潔大方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女子房間。
床的旁邊放著一個書架,陸雲州走到書架旁看了眼上麵的書籍,與尋常閨中女子的《女則》《女戒》不同,慕南歌的書架放著的確是《孫子兵法》等兵書,還有醫書。
看到這,陸雲州對慕南歌道“沒想到宮主涉獵如此之廣。”
慕南歌卻回答道“隻是閑著無聊,隨便看看罷了,不必在意。”
陸雲州繼續說“天底下能像宮主這樣將這些東西潛心鑽研的女子確實已經不多了。”
慕南歌笑笑,沒有說話,隻見她將茶沏好,並將它倒進了茶杯中,遞給陸雲州道“如今天色已晚,本不應該用茶招待城主的,隻不過南歌這裏也沒有什麽好酒,還請城主將就一下,等到下次,南歌必定好酒好菜的招待城主。”
陸文軒聽到慕南歌這話便說道“無妨,能讓堂堂鈴音宮宮主來給雲州親自沏茶,已經是雲州的榮幸了。”隨後,他便將這茶一飲而盡,不過喝下去陸雲州才發現他飲下的茶竟然是碧螺春!
這碧螺春不會是今天陸奇羽送給慕南歌的這個吧,想到這陸雲州整個人都不太好了。誰能想到他今天在他的未來妻子這裏,喝到了他的情敵也是他的兄弟送給他未婚妻的茶。這真的是一件很奇幻的事情。
不過即使心中猜測這個茶是陸奇羽送的,陸雲州也不敢開這個口來問慕南歌。一來,如果問出來,以慕南歌的聰明才智必然能猜到他在慕南歌身邊安插了人在。二來,現在慕南歌也隻是將他當做合作對象,他以合作對象的身份問慕南歌到底不是名正言順。於是,陸雲州隻能將這個苦果自己吞下去。
慕南歌其實一直在盯著陸雲州,看到陸雲州皺眉,慕南歌便忍不住開口道“城主可是還有什麽事?”
被慕南歌這麽一叫,陸雲州才回過神來,隻見他開口道“倒是沒有什麽大事。”陸雲州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繼續道“宮主可清楚過幾天皇家即將在千波湖上舉辦遊湖活動,到時候三品以上的官家都要參加。”
慕南歌點點頭“今天南歌也聽到四皇子提起過,隻不過具體情況南歌還未了解,城主可是有什麽安排在這個遊湖上?”
陸雲州的心思卻並不在慕南歌所說的安排上,此時他的腦子裏想的都是慕南歌剛剛提到的四皇子三個字,隻見他不經意的提起“宮主似乎和陸奇羽很熟。”
慕南歌聽到陸奇羽這話,露出了些許疑惑的神情,但還是老實回答道“並沒有,隻不過今天發生了點意外,恰好和四皇子一起吃了杯茶罷了。”
陸雲州聽到慕南歌這話繼續道“宮主以後還是要離這些皇室中人遠一點,不管是陸奇羽還是陸無彥,這兩位都不是省油的燈。”
慕南歌在心裏嘀咕道,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也是皇家的人,還讓我遠離皇室,隻不過慕南歌看著陸雲州的臉到底還是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隻見她點點頭道“城主放心,南歌都知道。”
陸雲州這才點點頭道“有勞宮主,其實並不是雲州不想讓宮主親近他們,隻是此時正值特殊時節,奪嫡之勢日漸激烈,宮主身份又特殊,難保他們不會將主意打到宮主身上,所以南歌才出此下策,還望宮主見諒。”
慕南歌擺擺手道“無妨。這些道理南歌都懂得,南歌並沒有怪城主的意思,城主多慮了。”
陸雲州觀察了一下慕南歌,看到她並沒有任何不開心的神情,他才漸漸的鬆口氣,繼續道“宮主想的不錯,雲州確實是在遊湖上有所布置。”
“哦?”慕南歌來了興趣,她看著陸雲州道“還請城主可以告知一二。”
陸雲州繼續道“我們曾經打探過陸奇羽心係慕楠煙,不論他是否對慕楠煙動情,他為了得到黔安侯府的勢力,勢必要娶慕楠煙作為他的妻子。而我們可以趁著遊湖,破壞陸奇羽與慕楠煙的這段姻緣。”
“更何況宮主也清楚,之前宮主在賞花宴上遇見的意外,也是出自黔安候夫人之手,此次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又有何不可,慕楠煙作為黔安侯府連接五皇子最重要的棋子,若是這個棋子出事了,對於我們來說可並沒有什麽壞處。”
慕南歌思索了片刻道“城主打算怎麽做?”
陸雲州回答道“這個簡單,遊湖上魚龍混雜,難免人多熱鬧,不小心將一個貴女擠下去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而五皇子身為皇子,自然也不會傾盡全力去救一個臣女,被眾人看到了落水後的樣子,雲州也會在第一時間安排慕楠煙的欽慕者前去救援,如此這個人她不嫁也得嫁。”
慕南歌聽到陸雲州的話開口道“一向以為天瀾城主光明磊落,沒想到竟也會做出這種不入流的事情來。”
陸雲州笑著道“正人君子便留給那些高風亮節之人吧。向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我們真的一向隻追求正義手段,我們在明,敵在暗這可是不容易對付。”
慕南歌接著陸雲州的話道“城主這話倒是出乎南歌的預料,與南歌想象中的城主倒是有些出入。”
陸雲州聽到這話,隔著桌子,慢慢湊近慕南歌道“那麽,宮主是喜歡這樣的雲州,還是喜歡那樣一絲不苟,被人稱作冷麵羅刹的雲州呢?”
似是沒想到陸雲州會這麽問,慕南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微紅著臉,很久才說到“自然是這樣的城主更對南歌胃口。”
陸雲州聽到慕南歌的話笑道“那麽,以後雲州都會按照宮主所希望的樣子來見宮主。雲州,也隻會是宮主的雲州。”
這話,陸雲州明顯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慕南歌即便不通情愛之事,但是這麽多年,也見過不少這樣的事,她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是她自己親自麵臨這樣的情況,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回答陸雲州。
隻能幹巴巴的回答道“眼下時局特殊,南歌一心隻在朝堂和奪嫡之事上,實在沒有心思顧慮這些兒女情長,待一切結束之後,南歌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南歌再回答城主的問題可好?”
陸雲州也知道他現在問這些問題太過倉促,隻不過陸奇羽對慕南歌的態度,以及之前陸文軒給他說的話讓他覺得如果他再不說出來,他可能真的會被陸奇羽撬牆角。
就向陸文軒說的那樣,陸奇羽雖然不正經,但是比他會哄女人,也更清楚女人的喜好,而他除了空有一個天瀾城主的身份還有這個外貌之外什麽都沒有,也並不清楚如何哄女人。如果真的讓他和陸奇羽去競爭,他確實沒有把握慕南歌會選他。
如今他聽到慕南歌這樣回答他,他的心裏一安,連連對著慕南歌道“宮主不必著急,雲州此話也隻是隨口一提,宮主也不必將其放在心上。”
陸雲州的話像是給雙方的交流按下了暫停鍵,一時間臥房中竟沒有人再多說一句話,而這時,陸文軒的到來卻打破了這樣的寧靜。
院子中又想起了其他的聲音,陸雲州和慕南歌一起出去,才發現站在園中的竟然是七皇子陸文軒,隻見他一身白衣,手上還拿著把扇子,不過他的神色卻並不輕鬆。
“出了何事?”陸雲州問道,他知道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事情,陸文軒並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找他的。
果然,隻見陸文軒開口道“皇兄,我們安排在丞相府中的人都被清理了。”
“什麽?”陸雲州震驚的道“怎麽可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文軒搖搖頭繼續道“臣弟也不清楚,隻不過臣弟今天照例收集消息,卻發現丞相府的消息卻遲遲沒有來,臣弟當時也沒有在意,後來等了許久還是沒有消息傳來,臣弟這才覺得不對勁,派人前去探查之後才發現我們的人都被人清理了,一個不留。而且他們是自盡的,所以他們當時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威脅,不然不會咬破毒丸自盡。”
誰也沒有想到堂堂天瀾城也會發生這樣的事,陸雲州聽到這話,立刻起身向慕南歌辭行道“如今天瀾城出事,雲州要回去處理相關事宜,還請宮主見諒,雲州先行一步,今夜打擾了。”
慕南歌搖搖頭道“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城主不必如此自責,若是城主有何需要,還請城主告知南歌,我鈴音宮定然會盡全力幫助城主。”
陸雲州對著慕南歌作揖道“多謝宮主慷慨相贈,若是真的有需要雲州會向宮主說的。雲州先告辭了。”說完便和陸文軒一同運氣輕功離開了黔安侯府。
而這時慕南歌看著陸雲州和陸文軒遠去的背影對著空中喊道“浮沉。”
空中出現了一個人影,她單漆下跪對著慕南歌道“宮主有何吩咐?”
慕南歌道“你去跟著陸雲州,就說是我讓你過去的,這次的事情,我總是感覺沒那麽簡單。”
“是。”黑影回答道,並對著慕南歌行過禮後,又隱藏在了黑暗中,但是慕南歌知道,她已經離開了。
這時若塵從旁邊出來,手上拿著個披風披到了慕南歌的身上,隻見她開口道“晚上寒氣重,宮主身上本就有寒毒,還是要注意點好。”
慕南歌看著她道“你都聽見了?”
若塵點點頭道“剛剛七殿下到來時若塵本想阻攔,隻不過看到七殿下的臉,才沒有動手。”
慕南歌沒有接若塵的話,她繼續道“那你覺得此事是怎麽回事?”
若塵回答道“屬下不知,隻不過屬下覺得,這次的目的,怕是和七皇子脫不了關係。也許是丞相府的人查到了七皇子,要麽就是丞相府的人查到了天瀾城。不過,不管他查到了什麽,於我們都沒有任何好處。”
慕南歌點點頭,看向遠方,久久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