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月飯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她甩掉了身後的尾巴才進了門。

    新月飯店的生意一如既往，今晚有拍賣會，各行各業的大佬都會來參加，剛進門張日山坐在二樓垂眸看她，眼神不善。

    齊樂川笑嘻嘻的模樣也收斂起來，低頭看自己的裙子，被撕掉一塊，雖有短褲，但也已經到了大腿，一雙白皙筆直的腿就那樣露著，不時會有目光掃過去，很是惹眼。

    不過現在是新時代對女子穿搭也沒那麽約束，隻是她的家長好像很不樂意。

    上了二樓隔間，張日山遞給她一杯茶，齊樂川落座，他語氣嚴肅，“去換身衣服再來。”

    她喝了一半，乖乖哦了一聲，回去換了一身短袖和長褲這才落座。

    “日山爺爺，今天並不順利，那人已經死了，他的身份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問題，從行為上分析也隻是記錄了我的言行舉止，沒有任何出格的記錄。”她實在想不明白，今天釣出的這條死魚，真的令人費解。

    張日山今日穿著國風的短袖，有些像中山裝，手轉著玉扳指，神色淡淡，像是個修道的先生，多出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接下來我會接手。”他麵色無異，仿佛做任何事都不會引起波瀾。

    “這人會是幕後的它嗎？”她疑問。

    齊九九從血玉裏出現，一身灰色大褂，他落座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在鼻尖嗅了嗅，然後喝了。

    “我看也說不定呢，要不我去地獄嚴刑拷打他，看看會不會拿到第一手消息。”小少年臉上寫滿了興致勃勃。

    齊樂川此刻的注意力在小鬼身上，“你一隻鬼喝什麽茶？不對，你怎麽能吃人世間的食物，什麽情況？你背著我升級了？！”

    齊九九挑眉看向她，“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的實力恢複和你的道術掛鉤，你最近修行突破，你以為我不知道呢。”

    還想瞞著他然後打一架試試實力的。

    但沒想到她在他麵前什麽也藏不住。

    這倆小孩說著說著話題跑偏，忽然就橫眉冷對起來。

    “你竟然偷偷變強還瞞著我？”小鬼突然陰陽怪氣的拿到主動權，這不就是平常齊樂川嘴裏的話。

    她這次憑著自己的臉皮厚這件事，還能懟回去，“這話說的，你自己偷偷升級都能自己吃飯了，昨天還敢讓我喂你，你哪來的臉？”這麽一說忽然就很氣憤，“齊九九，你死不死啊。”

    一人一鬼就突然要出去，那模樣真跟對方欠了幾千萬一樣。

    張日山這次沒攔著，本來他還要應付齊樂川的問題，這樣一整他倒還輕鬆了，就任由他們去後院打架。

    一段時間後，新月飯店的拍賣結束，客人也陸續離開。

    尹楠風氣鼓鼓著臉跑了上來，“老不死的，老不死的，你帶來的那個姐姐好像犯病了。”

    張日山擦拭著玉扳指看向她，“平常教你的穩重去哪了？”

    尹楠風哼一聲，“她把我的後院給拆了，你記得把錢賠給我。”

    張日山起身走向窗口，從他這裏往下看就是後院，幾顆樹苗也沒免於災禍，魚池中的錦鯉都被道術炸了出來，在陸地上跳了幾下後，又被一道勁風帶進了魚池。

    接著就是齊樂川那得意洋洋的傲嬌模樣，“怎麽樣？還打不打？”

    一隻小鬼從半空俯衝而下，嘴角噙著一抹邪笑，“你在得意什麽？！”

    窗戶忽然被打開，張日山麵無表情的看著，隨後道了一句，“適可而止。”

    齊九九一擊打歪，齊樂川嘲笑聲更大了些。

    小鬼收手，“笑屁，我不是怕張日山，我是怕打到你，修道這麽多年連我衣角都沒碰到，還笑……”

    話音還沒落，齊樂川一拳打了過去，另一隻手還抽出了挽發用的靈木簪。

    “找揍啊你。”她罵道。

    一人一鬼對上，什麽也看不清，好似有一道金光炸開，又打起來了。

    張日山關上窗戶，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

    尹楠風不解，“老不死的，你不管管嗎？”

    張日山還一本正經的點頭，“管不了，她從小就那樣，腦子有點問題，喜歡自己搞搞破壞。”

    尹楠風滿臉疑問，“你在說什麽，她跟那隻鬼都打成那樣了？你真的不管管嗎？”

    張日山一秒嚴肅，眸子幽深，“你怎麽知道？”

    她嘁一聲，有些鄙夷，“你以為我不知道？她不就是齊家那個小八爺，上次來的時候淨喜歡玩她的破梗，她養小鬼的事情行業內都知道，我隻是看不見她的小鬼，不代表我是傻子。”

    張日山沒有回話。

    甚至在想，齊樂川男裝女裝的差別其實很大，沒有人能一眼認出來，更何況女裝的她還戴了一層麵具，尹楠風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老不死的，老不死的，你在想什麽？”尹楠風在他麵前揮揮手。

    他回神喉結上下滾動，“你作業做完了嗎？”

    她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我現在已經大學了ok？那點作業難不倒我，早就完成了。”

    是的，已經被江為非那個大冤種做完了。

    “是嗎？”副官好像沒什麽話講了，後看著她那張朝氣的臉，道了一句，“不要摻和九門的事。”

    尹楠風有些猝不及防，她神色藏的不夠好，氣衝衝的走出去，“你管我！”

    張日山雙手交叉著，他分明知道她給了霍家孫女幾盤錄像帶，但是他沒有阻止。

    他覺得霍繡繡和解語花二人夠聰明，倒是可以曆練一下。

    這邊，一人一鬼打爽了，院子也毀了差不多了。

    齊樂川找到張日山說自己要去一趟廣西。

    張日山沒有阻止，也問了她的目的。

    她說要帶她哥去一些熟悉的地方，然後做什麽恢複記憶的訓練。

    張日山不阻止，還提了一句，“你可以做回小八爺。”

    齊樂川就十分好奇，這是任務失敗的意思嗎？

    她臨走前以死相逼要和三叔通電話，張日山說他不清楚吳三省是否還活著。

    她不信。

    最後張日山認了，他們的計劃他也是其中的一員。

    這點齊樂川其實已經猜到了，但張日山能承認她還是沒想到的。

    做人不能太貪心，這就足夠了。

    她坐上了去廣西的飛機，路上翻著一本泛黃的筆記，那是齊八爺留下來的武功秘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