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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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降下車窗,露出江為非那張嬉皮笑臉,“喲兒,玩著呢”
汪長風跌跌撞撞打開了後座的門,她知道江為非對自己深信不疑。
沒曾想,剛打開就被兩個彪形大漢給拽了進來,接著就被捆上了繩子塞住了嘴。
薑祁暖扯了扯嘴角,“江叔叔這是要去哪”
江為非“哦”一聲,還嘮道,“剛逃婚出來,聽說你們這很熱鬧,我就來了。”
他說著還紳士一般下車給暖暖開車門。
坐上車的小家夥看著後視鏡就扯開了嘴角,笑的異常詭異。
汪長風的嘴被堵住,哼哼著說不出話,當安靜下來,血肉裏蠕動蟲子的感覺就更加清晰,好像遊走在筋脈之中。
“跟上解家小九爺。”暖暖拿出一個定位器,扔給江為非。
江為非有點詫異,“你怎麽會有這東西”
“川川姐姐的,應該是以前用的。”她補充道。
“少替她說話,陰險狡詐的小人,現在還不忘盯著解語花,她的疑心病真重。”江為非也就趁齊樂川不在能罵她幾句,不然在平時,齊九九的陰風就已經吹在他臉上了。
暖暖不語,知道他在口嗨。
此時,他們不約而同的都在趕去同一個地方。
上爻古村。
建立在清末,起初鬧起了精怪傳說,有人傳言這裏臨近的河是流向地獄的,導致這裏空氣潮濕陰氣極重,山中與外界晝夜溫差大。
後出現精怪傷人事件,之後有個當地的道長就讓他們搬遷,全都搬出去就能解災。
再後來到了現代,有考古人員發現了這裏,組織清理過,但因為沒發現什麽價值,之後就再也沒人來過這裏。
汪聞長命人準備好了現場,今夜就是月圓之夜,最適合舉行儀式。
剛剛入夜,齊樂川被迫穿了一身大紅喜服,發飾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她對著鏡子取下一根簪子,簪子做的精致,上麵鑲著紅色的珠子,好似有些破損,磨掉了一小塊,手指撫上去時,清晰感觸到了陰氣。
身後站著幾個彪悍的黑人,為首的華夏男子手中持刀,麵無表情,“小八爺,還是乖乖戴上的好,不然底下人沒輕沒重,要了你半條命再戴上就得不償失了。”
齊樂川抿了抿紅唇,微微一勾,精致的妝容襯托的她多了幾分妖冶,她抬手戴上,語氣淡淡,“多謝提醒,不過還是要說一句,這墓裏的東西穿在人身上確實不舒服,這簪子也是,死人的東西,還是要存有忌諱。”
這一套婚服是從墓底下拿出來修複保存的,上麵的陰氣極重,讓齊樂川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但麵上還是不失張狂。
男人一揮手,兩個黑人按住了她。
齊樂川手指打了個響指,幾個紙人唰的一下飛了起來,帶著詭異的笑聲,她被死死按住,忽而對上了門口汪聞長的目光,她瞳孔猛縮,對方的道術在自己之上。
老道士一揮手就冒出火焰燒了紙人,汪聞長如今年齡已經到了八十身體硬朗,在齊樂川沒有法器的情況下,基本已經完全壓製了她。
那個為首的男子打開了一個盒子,裏麵放著針管和藥劑,他絲毫沒有感情的紮進了她的血管。
隨著藥劑進入血液,她身體僵硬了幾分,手都抬不起來,隻能任人擺弄。
“後生,認命吧,你十八歲那年就該鬼嫁,雖然不知道你爺爺做了什麽幫你擋了,但今天也不算遲。”汪聞長的聲音低沉又沙啞,像是在宣布死亡一般。
齊樂川的目光死死看著他,張口說話都有些費勁。
付戎立在門外算著時間,他抬眸看向半空,月亮已經出來了,希望齊樂川做的手腳可以有些作用。
月亮升空之時,四周響起了嗩呐聲,一聲高過一聲。
聽得人頭皮發麻,這哪是接親,這是送葬!
被幾個人塞進了轎子,這時的音樂就換了,大紅燈籠開路,敲鑼打鼓,十裏紅妝。
就連一旁的樹上都係著無數條紅絲綢,絲綢飄揚之下,幾個紙人混在其中,紙人的眼睛被點上了陰女之血,方圓百裏聞到味道的厲鬼都聚集過來。
到達儀式場地時,接她下轎子是紙人,看得出來是行家,做工精細,逼真到了一定程度。
她目光看向高台,汪聞長坐在上麵,眸色幽幽,一旁的人就開始高喊,聲音刺耳,“接新娘下轎。”
被幾個紙人攙扶著,齊樂川被架上了場地,與她並肩的是一個沒有皮肉的骷髏架子,骷髏穿著一身紅衣,就是今天的新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到這個骷髏在笑。
她沒空聽那些所謂的流程,就微微側目隔著流蘇去看骷髏新郎,頭骨長得倒是漂亮,拿走就能放在畫室用上幾十年,得多少屆學生圍著畫。
哎牙口不行,牙怎麽還歪一顆,不行不行。
她目光慢慢往下移動。
喲
骷髏新郎第一次感覺到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如履薄冰
此時高台上的汪聞長一步步走近,手裏拿著一根紅繩,纏繞連接在她的小拇指和骷髏新郎的手骨上,紅繩不知在哪裏浸泡過,沾染了一股子血腥氣。
想著馬上就會成功,汪聞長笑意加深,“小八爺,這是鬼繩,儀式若被強行打斷,就會反噬到你身上。”
說完他抬腳往高台上走,穩穩落座,多年前他靠著道術在汪家立足,就為對抗九門中的齊家,之後他發現齊家的後人的命格特殊。
所以齊樂川死之前若是能生下鬼胎,被他養成小鬼,汪聞長以後在道上就能橫著走,哪怕是死了也能在地府謀職,簡直讓他為此瘋狂,不惜背著汪先生,也要舉行完儀式。
“吉時已到!”
她微微抬手,好像有了一絲力氣。
“一拜天地!”
話落,烏雲遮住了月光,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半空,一團黑氣圍繞在周身,四周突然躁動起來,陰氣衝天。
“我找到你了,川川。”暗啞的聲音中多了幾分難以壓抑的興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