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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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日山聲音略淡,“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讓她賣掉這樣她就永遠也想不起來,接下來的日子都可以開開心心的過。”
    黑爺瞬間愣住。
    隨後又歎了一口氣,“算了吧,別這麽狠心,給她留下點念想。”
    風吹過榕樹,落下了一片黃了的葉子,又隨風飄遠。
    賣不了血玉,齊樂川就回來了,她風風火火的回來端起茶就喝。
    而後給家長告狀。
    “真是怪了,我的貨出不了就算了,他們竟然說我黑心,嘿,這群家夥,有好東西我怎麽會出呢,我還就藏著。”
    黑爺坐起身,順著她的話就道,“小子,喝慢點,說你缺德也不虧,那玉你就自己留著吧。”
    她點點頭,也是沒辦法。
    張日山掃了她好幾眼,但見她無異就沒再提。
    暖暖在陰角處逗著小粉紅,抽空回頭看了一眼。
    三人都整了個躺椅躺在榕樹下,聽著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齊樂川的手壓在腦袋下,翹著二郎腿,透過繁密的樹葉看透出的陽光。
    日天過得很快,當樹葉全部落完,又成了光禿禿的,這時就迎來了冬季,冬季一到就是新年。
    時間已經到了年的春節。
    無邪回吳家過年,聽說他的父親在家裏等他。
    胖子今年年底突然得了個消息,與金萬堂又勾搭到一起,今年春節就在潘家園過了。
    解家大宅空無一人,一片肅殺之氣,解語花又開始清理自己的底下的人,總要達到一種安心的狀態。
    霍家燈紅酒綠是一種病態的歡樂,霍家掌家人的位置依舊沒有選出來,霍繡繡行蹤不明。
    齊家老宅如同每年一樣,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齊家那群老家夥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現,還送來了新年禮物。
    這一片區域住的都是一些老人,他們注重傳統文化習俗,每到過年這段時間會連著唱上幾天的戲,那個戲台就搭的出了巷道的廣場上。
    到了晚上,一般坐在台下的都是老人,一旦過了九點就沒人聽了。
    但他們的戲沒有停。
    自秦漢時期就有規矩,一曲唱聽八方客,一方凡人,七方神。
    今晚多了一個人,齊家那個小八爺拎著個椅子坐在中央,裹著一個大襖,身後站著一個穿著軍大衣的男人,男人額間有一顆痣。
    付戎彎腰提醒道,“時間已經晚了,該回去了。”
    齊樂川眸子一轉不轉,“聽完就走,好久沒有聽過戲了。”
    付戎站直,之後一聲不吭,等她聽完。
    四周沒了人之後就聚過來不少遊魂,她坐在其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擁擠感。
    台上的戲還在咿咿呀呀的唱著。
    付戎已經開始皺眉了,他手上捏著一張符紙,時刻警惕著。
    因為沒了小鬼的存在,她就如同一個香餑餑一樣,而她本人沉醉在戲裏,一曲落才拎著椅子回家。
    付戎也隨之鬆了一口氣。
    齊樂川走後,張日山和黑瞎子在不遠處看著。
    黑瞎子挑眉,“回去吧老百歲,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張日山側目看向他,“你不也是不放心”
    “廢話,這麽大一個乖孫孫我能放心嗎!”
    二人鬥著嘴往齊家老宅的方向走。
    路燈下,齊樂川朝他們招手,“日山爺爺,黑爺,到門禁時間了。”
    “知道了。”黑爺應了一聲。
    二人加快腳步,不然這小子真敢把他們兩個老人關在門外。
    新年過去,一切又回到正軌,齊樂川偶爾去盤口轉轉。
    新年過去就是她的生日,也是如同往年一樣,那群人又來了一趟,給她送禮物送滿了一屋子。
    黑爺那天送了一套發飾,還有拿了一套古裝服飾。
    這服飾,他們都知道,齊九九那小子年年都送,從來不換花樣,這是替九九送的禮物。
    黑爺閉了閉眼睛,才彎著嘴角道,“生日快樂小川,今年發達了,送你一整套。”
    齊樂川笑著收下了,“謝謝黑爺了。”
    “你喜歡就好,你喜歡就好。”黑爺重複了兩遍。
    解宇臣在背後推了他一把,讓他別露怯。
    黑爺清清嗓子挺直了腰板。
    在場幾個人心思各異。
    黑爺是被他們幾個推舉出來的炮灰,還好她沒什麽反應就收下了。
    三月裏,齊樂川帶著薑祁暖出門寫生,她們去了一個山村,村子是新建的旅遊區,尚且沒有完工,好在裏麵的景色都是原生態的。
    這裏麵有個奇怪的習俗,會祭拜一個露出地麵的石像。
    齊樂川也去看過,是個佛頭,隻有頭部裸露在地麵,或許是經曆過山體滑坡才掩埋起來。
    村裏老人說這是山神的世代保佑。
    那天齊樂川站的很遠,拿著速寫本畫風景,畫著畫著就畫跑了。
    佛像身後靠山,一顆頭都這麽大,那底下的身體推測有二十米左右,底下或許有空間,若是挨著佛像往下挖,應該會連通一個古墓,看這規模,怎麽都得是個王公大臣。
    薑祁暖隻看了一眼,“小川姐姐,下不下”
    齊樂川被打斷,頓了一下抬手掀開下一頁,“習慣性推測,不下。”
    她們在這裏停留了一周,期間來了一支考古隊,他們就是衝著這個墓來的。
    因為是有規章辦事,當地的老人反對也無效,第二天就開始挖,如同齊樂川畫的那樣,往下挖了二十米就是石像的高度,再往下深入五米就挖到了古墓。
    齊樂川畫完就走,絲毫沒有停留。
    薑祁暖以為是她良心發現,哪知這期間的晚上,齊樂川早就背著她下去了一趟,是在山體背麵打的盜洞,比那群考古人員快多了,早就拿到了幾個小玩意兒。
    路上江為非來接的她們,齊樂川坐在副駕手裏把玩著一顆珠子,江為非剛開始以為她買的旅遊紀念品。
    但越看越不對勁,這珠子好像是真的
    暖暖嘴角直抽,說好的不下去,拿出來的倒也不少啊。
    回到老宅後,齊樂川就被張日山請到祠堂去了。
    教訓一通,出來仍是少年。
    這兩年過的太平靜了,她也沒有再參與大型的下墓活動,眼看時間就要到與張啟靈約定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