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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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這個緊要關頭,有什麽事情驚鑠也不會再隱瞞,將他近日所聽到的都全部告訴沉玦和鳳枳。

    隻是在說到蝕魂散的時候,兩人明顯也震驚到了,這不單單是瘋魔了這般簡單,這簡直是在動搖仙界的根基。

    不過依照天後這般的做法來看,還是有很多人不讚同她發兵攻打神界的,如若不然,天後也不會到這個時候都還不動手,也不會給那些神君仙君下什麽蝕魂散。

    不過也對,天後都敢朝上靈神尊下手,害他身隕,又有什麽是她做不出來的呢?

    但是這個消息對沉玦和鳳枳他們兩人來說,卻是一個壞消息,因為那樣意味著,仙界的將會更龐大,而他們對上仙界又會更難了。

    “還有什麽消息?”鳳枳握住沉玦的指尖,又接著問。

    驚鑠視線緊緊盯著鳳枳,有些難以啟止的道:“天後明日要召見鳳君、青君、狐王和蛟王上九重天。”

    他神色也十分沉重,天後此時要召見他們,想來已是走到了最後一步,而她心裏也有最後的打算了。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一驚,麵麵相覷,心裏麵被緊緊的攥著,眼下最近關鍵時候,天後召見他們,為了什麽,簡直是不言而喻。

    然後鳳枳驚了一下之後神色又恢複正常;他垂著眼眸,神色異常平靜,沉玦在他臉上未曾看到任何慌亂與任何其他的神情。

    兩人手指相握,沉玦也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慌張神色,他很平靜,平靜的有些不正常。

    可沉玦看著他此時的模樣卻十分的慌亂,一時間心慌心慌起來,為鳳枳也為南禺。

    若明日天後要讓鳳君帶兵攻打神界,鳳君是從還是不從?

    從的話,他們父子在戰場上想見;不從,明日又難免會被天後下蝕魂散。

    不論那種結果,沉玦都不願看到,她相信也是鳳君不願看到的。

    這一切誰都說不準!

    沉玦下意識握緊了鳳枳的手指,鳳枳像是回過神來,也跟著回握沉玦的手指;然後唇角微微勾起,很淡,但是沉玦還是發現了。

    這是一個讓她放心的神情,沉玦見了之後,先前那慌亂的心,不知為何被他一點點撫平,竟連一絲慌亂的苗頭都看不見了。

    然後鳳枳又將視線移到驚鑠身上,對著他道:“明日麻煩神君幫我帶一句給我父君。”

    驚鑠放下手中的茶杯,也看著鳳枳,有些狐疑,“什麽話?”

    鳳枳眼眸緊盯著驚鑠,對上驚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順勢而為。”

    驚鑠聽完,明顯怔了一瞬,可下一瞬便又恢複正常,像是明白過來什麽,應了一聲好。

    沉玦倏爾也明白過來,隻有順勢而為,才能不將自己至於危險之境;可如此又要將他至於怎樣的一個地位,他會變得很艱難。

    驚鑠與他們說了很多,說完之後,兩人也基本上都能了解到現在九重天之上的一些情況。

    天帝任在閉關,天後控製了煥禾太子,將煥禾太子也圈禁起來,而琉慜被她趕去南禺;如今九重天已全然在她手中了。

    薇仁神界現在正在神界點兵,最遲不過三日,依照他們對天後的了解,天後必然會對著神界開戰。

    這一戰無論獎僵持多久,誰都不會是贏家;而最後輸贏會走向那裏,他們也不知道。

    驚鑠說完,鳳枳便又才蹙著眉頭問:“煥禾太子被關在何處?”

    “在他的殿宇中,天後派人日夜看守著,現在九重天的神君根本就見不了他。”驚鑠看著鳳枳一臉正色道。

    “我想此戰如果我們要想勝,還要將煥禾太子救出來。”鳳枳想了一瞬又道。

    驚鑠罷了罷手,“不可能的,天後在她的殿宇中設了結界,隻有有她的令牌,看守的天兵才會放你進去。”

    若沒有令牌,看守的將領,根本就不會放你進去,若強行突破結界,天後那邊也定然會有所察覺的人。

    他手指不斷摩挲,倏爾想到什麽,接著道:“神君在天後身邊這麽久,想必造假應該也不成問題的。”

    驚鑠垂了眼睫,沒有開口答應,主要是此舉有些冒險,若被天後發現,便絕無生機。

    室內燭火跳動,照在三人身上,顯得三人有些虛無與飄渺。

    鳳枳見他不語,又接著道:“神君放心,屆時我會用計讓天後出九重天的,神君隻要負責將令牌交給我就行,其餘的神君便不用再操心了。”

    這時,驚鑠才應了一聲好,隨即又問:“你什麽時候要?”

    “兩日後。”

    驚鑠需要在兩日內偽造好令牌,將令牌藏到這間屋子內,他到時候會找人過來取的。

    時間有些趕,但是依照驚鑠的能力,也並非完不;驚鑠一口答應,之後他們又商議了其他的事情,隻是驚鑠也不敢多加停留,也怕離開的太久,引人懷疑。

    他離開前夕,將傾硯交給沉玦,朝著她拱手,“殿下,傾硯小仙就交給你了。”

    沉玦轉身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傾硯,輕舒了一口氣,“若有一天,神界戰敗,本君自會放傾硯離開。”

    有些事,當時聽到氣憤,可現在這個時候,卻也無暇顧及了;那也不是她的錯,也並非她所願……

    驚鑠離開後,沉玦施法解了傾硯身上的術法,她醒後得知驚鑠將她交給了沉玦,笑了,笑得有些悲愴,“他總是這樣,當初要與天後合作,現在又讓我離開,卻從未問過我得意願。”

    然後她抬眼看著沉玦,聲音低沉著道:“沉沉,你怪我嗎?”

    沉玦咬了咬唇,垂著眼眸未說話,眼眸裏麵包含了許多神情,讓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然後傾硯看著她,自嘲的笑了笑,又繼續道;“你怪我其實是應該的,因為驚鑠所做的那些都是為了我,為了我才才去給天後賣命……”

    她聲音不大,但自顧自的說著,思緒卻飄的很遠。

    她一開始不知道驚鑠為何要給天後辦事,也是仙魔大戰之後,神界華韻上神覆滅之後,她去質問他,為何要當那次主帥,明明上靈神尊才是最好的選擇,為何要答應去當主帥。

    也質問他是不是在替天後賣命?

    那時天後正巧前來,聽見她的質問,到現在她都還記得當時天後的那神情,是多麽的不屑與嘲弄。

    那時她說,‘神君可要管好自己的人,若再有一次,神君怕是要用命來保她了。’

    這端端的幾句話,成為了她的噩夢。

    那時驚鑠是如何反應的,跪下,嘴裏說著求情的話,求著天後饒她一命。

    天後離開之後,她告訴驚鑠,與天後斷絕來往,不要再為天後賣命了,就算將她的命拿去,也不要在為天後賣命了。

    可驚鑠卻說他這麽做,不是為了她,是為了他自己,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還說是為了權勢與地位。

    這話一說,傾硯又不是三歲大的孩子,她這點判斷能力還是有的;知道驚鑠是為了保護她。

    可之後驚鑠不聽她的勸解,繼續為天後賣命。

    漸漸的,她就與驚鑠斷絕了來往,但因為他們她與驚鑠之前本就很少人知道,而她後來又斷得幹淨,自然知道的人就更少。

    後來與沉玦做朋友,一開始卻是是因為內疚,愧疚,可後來也確實是真心與沉玦做朋友的。

    她不知道天後為何要對沉玦動手,但是因為驚鑠的原因,她以為至少她在沉玦身邊,驚鑠就能收斂一點。

    可到底是沒有想到,卻還是給她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