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片刻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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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此時又再好的脾氣,想必也消耗殆盡了。

    除了驚鑠一臉無所謂的神情,其餘之人神色都不太好。

    荒蕪又看了片刻,見還是未曾出現任何身影,“神君,莫要等了,娘娘的要事才是最重要的,直接出兵列陣吧!”

    她說話這話,其他的幾個副將連忙開口應承,甚至還又好幾個願意帶兵上前打前鋒的。

    隻是薇仁卻是不這麽想的,上次他被沉玦給陰了之後,隻要是對上沉玦便多了好些心眼,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著了沉玦的道。

    上次沉玦在他手中搶走了上靈的仙體,還將他給打傷了;上次他去玉靈仙山抓沉玦,雖然也失手了,但是卻陰差陽錯的毀了馭魂陣,算是功過相抵了。

    可接連兩次失手,雖然天後未曾說些什麽,可他知道天後是對他有意見的。

    而且與他一同為天後效命的那些神君仙君,皆明裏暗裏的‘打趣’著他,明顯上是‘打趣’,可實際上卻是嘲弄,這讓他麵子上很掛不住。

    所以這次她他無論如何,都要抓住沉玦,親自將她交到天後手中。

    故而這次他格外小心,也十分警惕;因為這鼓聲自他們來時便一直響著,喧囂了好些時辰,神界中人不可能不知道。

    可既然知道,卻一直不現身,這令他不得不生疑,可正如他們所說這麽一直等著也不是辦法,但仍是小心為上;倏爾片刻,他抬起手示意,冷聲道:“再等等。”

    他這話一出,他身後的那些副將禁了聲,深呼吸一口氣,神色也帶著些惱意,可到底未曾有人站出來說些什麽。

    他冷眼盯著長廊後層層白雲中若隱若現的殿宇輪廓,又過了半晌,冷聲開口道:“將戰帖送去吧!”

    “是。”他身邊的一個侍從應下,接過一旁遞過來戰帖,將戰帖用靈力束在箭上,朝著前方朦朦朧朧的殿宇射去。

    不過那金色箭羽行至一不過幾裏,便被一個透明的的結界給攔截了下來,但是未對結界造成一點傷害,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未呈現出來,便卸了所有力道,徑直掉落在地上。

    金箭掉落在地上之時,便化作縷縷糜粉,隨著晨風消散在空中,連一絲影子都不曾看見。

    這金箭是特殊製作而成,可穿透一切靈力所設的結界;可眼前這一幕也是也是令眾人有些奇怪的。

    薇仁也怔了一怔,施法變幻出一把赤色玄鐵長弓,朝著對麵開弓拉弦,‘唰’的一聲,一道用法力凝成的金箭從他手中射出,帶著無限靈力朝著神界殿宇奔去。

    金箭行至剛才結界那處時,竟也被攔截下來,結界與金箭相撞,亮起些七彩光暈;而片刻過後,那道用靈力凝成的金箭竟被反射回來,朝著原路原封不動的朝著他們射射過來。

    反射回來的金箭更是有勢如破竹之勢,不過眨眼間,便已到了眼前,也幸好薇仁手疾眼快,施出靈力抵擋,若是朝著他們身後的列陣天兵方隊射去,定然又是死傷一片。

    眾仙又是一陣凝神,又過了片刻,還是驚鑠站出來朝著薇仁拱手,“神君,不如先修整吧!此次出師未捷,想必也很打擊諸位將士們的士氣。”

    薇仁側頭看了一眼驚鑠,沉吟半晌,才抬手示意,下令退兵。

    列陣的天兵這才朝著後邊退去,神界前方的雲海又恢複寧靜。

    而此時神界之中,沉玦和鳳枳起身後,兩人就算知道薇仁帶兵前來,也暫時沒有動作,他們這副樣子,倒像是任由他們擺布一般。

    但是沉玦相信鳳枳,亦如他相信自己一樣。

    所以兩人用過早膳之後,沉玦便帶著鳳枳又去見了祭拜了她阿娘;如今鳳枳身份有所轉變,自然是要讓她阿娘從新認識他的。

    隻是這次去與上次不同,鳳枳這次去祭拜時,倒也少了之前的緊張。

    祭拜完華韻之後,又去偏殿祭拜了上靈。

    他們之後要做的事情,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回到寢殿之後,便在殿外擺了棋局,便喝茶下棋;隻是一局棋局未完,子舟便過來稟告說沛珃來了,便問他們倆要不要見。

    沉玦微微一怔,看向鳳枳,蹙著眉頭詢問:“阿枳,沛珃昨日未離開?”

    她昨夜一直待在寢殿內,倒是不清楚沛珃昨夜是否有離開。

    隻是沉玦剛問完,鳳枳還未來得及回話,她身後便傳來沛珃的聲音,“小沉,背後說人壞話的這個習慣可不好!”

    沉玦一驚,忙回過頭去看他,就看見沛珃一身青衣站在回廊邊,他甚至是還慵懶的依在旁邊的石柱上,正一臉戲謔的打量著他們。

    就連子舟都是一頓,有些許無奈,他就知道這沛珃二皇子不會老實的等他通報的。

    他說這話,沉玦自然是沒好氣的瞪他,“少冤枉我了,我可沒有。”然後說完又轉過身回到石凳上坐下。

    沛珃便朝著院中走過來,邊走還邊摸了摸鼻尖,此舉是個心虛的動作。

    因為他剛剛過來的時候,他隻是看見她朝著鳳枳說了一句什麽,但至於是什麽?他根本就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麽。

    但是他麵色卻十分坦然,一點心虛的神情都沒有,走回來撩了衣袍坐下,無所謂的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然後雙手環胸看著兩人下棋,子舟見他們也有話要給沛珃說,便也為他上了茶。

    這時鳳枳放下一枚黑子,看著他道:“二皇子昨夜為何不離開?”

    昨夜半夜的時候,仙界中人才派兵圍攻上來的;若是他昨夜離開的話,此時也應該在三危山了。

    “怎麽?你們神界是沒有米了嗎?哪有主人家還趕著客人走的?”他抿了一口一茶,不客氣的說著。

    他這話說的有些嗆人,但鳳枳卻一下就反應過來;沉玦聽了後,蹙了一下眉,片刻又恢複過來。

    他是故意不走的,說不定還是故意在昨夜趕上來的,隻是恰巧遇到他們昨日成婚。

    兩人一時間沉默了半晌,但鳳枳思緒內斂,一般也就隻有關於沉玦的事情才能在他臉上看見不一樣的神情,他此時倒是神色如常,麵色平靜的落下一顆棋子。

    而沉玦卻垂眸看著石桌上的棋盤,片刻未有動作。

    沛珃見她停下手中的動作,伸出指尖點了點桌麵,“下棋啊!發什麽愣?”

    她棋藝之前在九重天的時候也就還能應付,後來在南禺的時候,進入黎鳳學塾,學習了近一年的時間,也進步了不少。

    但是鳳枳不一樣,以前鳳枳下棋時喜歡給沉玦下圈套,待她輸了之後,又再教她怎麽解,故而這次也不例外。

    之前她總是下的小心翼翼,但是這次被沛珃擾了這麽一下;她回過神來,也就未仔細研究場上戰局,伸手朝著棋盤中間某一空處準備落子。

    若是那一子落下,正巧落入鳳枳的圈套裏,將她的後路給堵死。

    但沛然卻搶先在她落子的時候道:“你下那裏幹嘛?你看不清那裏是圈套啊!”隻是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沉玦一怔,有些呆愣的看向他,然後鳳枳卻搶先道:“二皇子,觀棋不語。”

    沉玦一哽,收回手指,將手中的白棋扔回棋盒,“你這麽行,要不你來?”

    “行啊!”沛珃點頭,一本正經的回她。

    聽完他這話,沉玦起身,給他讓出位置。

    鳳枳和沛珃對弈,便在不像他之前對沉玦那般溫和,基本上是一子定勝負之舉;沉玦看了一瞬,發現兩人都是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