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是不是有病啊？”

    陸言聽了好半天，終於忍無可忍，爆發了。

    “怎麽您兒子是親生的，傅寧就不是親生的了？她是你們家搖錢樹啊！晃兩下就能掉錢？搖錢樹還得給澆水呢，你除了天天讓傅寧難堪以外，你還幹什麽了？”

    陸言真生氣起來，誰都不認，別說是傅寧親媽，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也照罵不誤！

    “傅寧，你聽到了，他就是這麽罵你媽的！你現在就給我回家，我這個當媽的不許你跟這種人混在一起！什麽東西！”

    傅母說著就要把傅寧拉走。

    但是傅寧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還不走？”

    傅母回過頭，一臉凶相。

    傅寧用力，掙脫了傅母的手。

    “媽，夠了。”

    “你說什麽？”

    傅母還以為自己聽岔了。

    傅寧搖搖頭：“我說，媽，夠了。這麽多年了，您從沈家，拿得還不夠多嗎？”

    這麽多年以來，傅寧幾乎把自己所有積蓄都貼補給了傅母和她那個不爭氣的哥哥，自己所剩無幾。

    可是即便如此，最後還是要被傅母責難。

    “這是你當女兒應該給的！”傅母氣得戳傅寧腦門，“要是沒有老娘，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給你哥點兒錢，你就狂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你也不照照鏡子，你要是真的好，沈家人會不要你，轉要那個大小姐周怡？我算是看清楚了，你這輩子就是賤命！沒出息！”

    越是親近的人，越是知道如何傷害對方。

    傅寧聽著傅母的羞辱和抨擊，眼眶泛熱，卻沒有一滴眼淚。

    然後一把拉著陸言轉身，進了單元樓。

    這就是，這就是她的家人，和她血脈相連的母親。

    身後傅母還在罵罵咧咧，引得過路人圍觀，但是傅寧已經不想去聽她到底在說什麽。

    “你還好嗎？”

    走進電梯，陸言忍不住靠近傅寧。

    “其實，說起來，我應該習慣的。”

    傅寧聲音有些破碎，看著上升的樓層，“在她心裏，我除了搖錢樹，什麽都不是。”

    “那再怎麽說也是你親媽，虎毒還不食子呢。”

    陸言忍不住吐槽：“你該不會根本就不是她親生的吧？”

    傅寧猛然抬頭，死死盯著陸言。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陸言自悔失言，“我就是氣不過，隨口這麽一說。你媽她就是有點太愛錢，太重男輕女。也不能說不是你親媽。我說話不經過大腦，你別介意。”

    陸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傅寧，見傅寧不說話，心裏越發後悔，“你要是真的生氣了，要不然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你別不說話啊，你知道你這樣真的瘮得慌嗎？傅寧我跟你保證，我以後再也不說，你不是你媽親生的這種話了，好不好？”

    傅寧緩緩搖搖頭。

    “不是的。”

    傅寧攥著陸言的胳膊，越攥越緊，她腦海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在陸言緊張忐忑的注視下，慢慢開口，“陸言，我可能，真的不是我媽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