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攔人服喪,是要天打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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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陰差陽錯,她被砸,失血過多,又得修養一陣子才能恢複到適合受孕的狀態。
也算是爭取到一點時間。她還得想新的辦法,打動霍長風。
知道沒那麽簡單說動霍長風,顧知意低下頭,道:“這樣啊……那我沒什麽想要的了,我都聽主人的。”
顧知意的語氣拿捏得很好,能讓人輕而易舉地聽出低落,恨不得立馬反悔,讓她開心起來。
而隨著低頭的動作,海藻般柔軟的頭發垂下,露出獨屬於女人纖細白皙的脖頸,白得發光,在霍長風的視線裏紮眼又奪目。
霍長風的喉結有種要滾動的衝動,但被他壓下。
他久久地看著顧知意,沒有言語,卻在走之前,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聽話點。”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這麽天真善良,也許我會保下你。
但顧知意顯然不能聽到霍長風腦海裏的想法。
她楞在房間裏,躺在床上的身體一瞬間僵直,像血液在一秒內變冷,下意識以為霍長風看出了點什麽。
顧知意緊抿著唇,皺著眉頭,仔細又把假裝失憶後做過的所有事情都複盤了一遍,確定自己沒留下什麽破綻,才微微鬆了口氣。
看來,她得更加小心行事才行。
因為擔心霍長風起疑心,顧知意接下來幾天,什麽都沒做,非常謹慎小心地扮演好她被催眠失憶後的形象,直到覺得霍家裏每個人都對她態度照常,而且有些察覺到,霍長風在家裏待的時間,似乎比之前久了一些,也允許傭人偶爾可以放她從房間出來,這才稍稍放鬆下來。
但她也不敢過多推進她的計劃,擔心這平靜之下,也許是霍長風設下的另一重考驗。
修養的日子意外地有些歲月靜好,直到……季晨不管不顧地闖進霍家。
季晨闖進來的時候,霍長風去了公司不在,霍家裏隻剩宋幽夢和傭人保鏢。
傭人保鏢們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不敢真的對季晨動手,雖然一直阻攔,但動作並沒有很大,輕而易舉就被季晨推開。
而宋幽夢此刻正待在樓上鎖著門,因此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季晨闖進來。
她似乎是小有名氣的畫家,霍長風為她專門做了一間畫室,時不時地會見宋幽夢待在樓上的畫室裏好幾個小時,然後拿出來一幅畫,交給她一個助理送去拍賣行和畫廊。
季晨撞開門撲到麵前的時候,顧知意正無聊地看著電視上狗血的連續劇,正演到了最最常見的暴雨夜,被人傷害又被男主誤會的女主,在傾盆大雨中淚如雨下。
女主失魂落魄哭泣的臉龐放大了特寫,因此下一秒許久不見的季晨憑空出現在她眼前,她還有些懵。
“季晨?”顧知意下意識喊出了季晨的名字,見後麵沒人跟上來,小聲問:“你來做什麽?”
季晨溫毅俊美的臉上,因為急速的奔跑冒出密汗。
他臉上的神色悲痛又糾結,似乎在準備說什麽難以開口的話。
顧知意忽然有了不詳的預感:“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肯定是什麽大事,才會讓季晨這麽不管不顧,不惜冒著顧知意假裝失憶的風險來找她。
就聽季晨扶著她的肩膀,帶著安撫的力道,低沉道:“知意……你母親走了。”
可能人總是會下意識逃避自己不想接受的事實。
起初,顧知意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走?怎麽走?母親不是成了植物人麽,她還能怎麽走?
但目光觸及到季晨悲哀、痛惜、擔心的視線,她瞬間明白是哪個走。
她的臉上刷的一下褪去所有血色,琥珀色的眼珠幾乎在一刹那被湧上來的淚水淹沒。
顧知意死命地咬著自己的唇,把嘴唇咬到鮮紅再變成慘白,才能克製自己抖得幾乎聽不清的聲音。
“怎、怎麽會那麽突然,這才過去多久,連一個月都不到,怎麽人會……”
季晨搖搖頭,緊緊握住顧知意的手,想要給予她力量:“醫生說是突然所有身體器官急性衰竭而死,這種情況植物人中的幾率較低,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是跟阿姨,本來就在和癌症對抗有關……”
“我想來帶你走,讓你見你母親最後一麵。但霍家實在是欺人太甚,不讓我見你,我隻能直接闖進霍家。走,知意,趁長風現在不在家,我送你去醫院,見你母親最後一麵。”
季晨拉著顧知意,起身要走,卻發現沒拉動。
他轉頭,看到顧知意依舊停在原地,有些詫異地喊了一句:“知意?”
顧知意沉默不語,季晨還想說什麽,這時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是霍家的傭人保鏢找來了宋幽夢,幾乎所有在霍家別墅的人都來了,堵在了門口。
宋幽夢見到季晨,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季晨,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趁現在長風還沒回來,趕緊走,我可以幫你在長風麵前說說情。”
季晨握緊顧知意的手,擋在她麵前,大步往門外走:“我也不想待在霍家。讓開。”
宋幽夢也上前一步:“你走可以,她得留下。”塗了猩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向了顧知意。
季晨臉色發沉:“知意的母親去世了,我帶她去送她母親最後一麵。宋幽夢,攔人服喪,是要天打雷劈,遭報應的!”
宋幽夢嗤笑:“如果真的有報應,顧知意早就被雷劈上千百次灰飛煙滅了。她今天哪兒也不許去,她是我霍家的人,你沒有權利帶走她。”
季晨摘下了溫柔的麵具,眼神像寒冰一般冷了下來:“我今天還真就要帶走她,我看看有誰,敢攔我。”
他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宋幽夢的身上,猶如凝質。
宋幽夢被看得頭皮發麻,正想喊保鏢們攔下季晨,對上季晨如有殺意般的眼神,似乎想到了什麽,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季晨似乎早就料到宋幽夢會退縮,拉著顧知意就要往外走。
可是沒想到,異變皺起。
季晨隻感覺自己的手被一股力道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