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成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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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正陽宮中。
本是剛剛午睡起身的皇後,正好整以待的讓人打理著烏黑的長發,聽到屏風外太監小順子來報的消息,以為是自己沒睡醒聽錯了。
神色一頓:“你說什麽?”
“晉王殿下特飛信去江南請了皇上的旨,廢了蘇家二小姐和太子殿下的婚約,搶了這門婚事。”
皇後這次雖聽真切了,可仍舊滿臉不敢置信,“你說是誰搶了?”
起初小順子聽到這個消息時,也跟皇後是一樣的反應。
但他再三確定了千真萬確後,才敢來報的。
於是小順子吞了口口水,大著膽子提高了音量再次說道。
“晉…晉王殿下搶了婚!蘇家二小姐如今已經是晉王正妃了。”
小順子話音剛落,皇後便拿起手邊的一罐胭脂一把砸到了屏風之上。
“哐——”的一聲,粉紅的煙霧就將這展翠竹屏風染了個透。
嚇的正陽宮的下人們連忙紛紛跪了下來,高呼:“皇後娘娘息怒。”
“息怒?晉王連太子的女人都敢搶了,本宮還要怎麽息怒!你們怎麽辦事的,為何現在才來報?”
皇後一雙丹鳳眼本就長得極為好看,如今怒氣橫生,一雙眸子更像裹了寒霜一樣,讓人忘而生怯。
“啟稟娘娘,不是小的偷懶。而是實在是晉王他向皇上請了一道即刻生效的旨意,說是宣旨的那一刻,婚約即成。”
“哪怕沒有任何的三書六聘,媒妁之約,當下,蘇家二小姐便已成晉王正妃,再無回轉可能了。”
小順子也是一聽到消息便馬不停蹄來報,隻可惜怎麽都晚了啊。
“好…可真是好的很呐。”
皇後氣的一把將台麵的首飾悉數掃落到地上,“好個秦少禹,連一個護國公之女也要搶,本宮看他是鐵了心的要跟太子作對了!”
“依奴婢看,晉王搶了蘇家女兒,未必就不是好事啊。”
此時見狀,唯有皇後身邊的榮嬤嬤還敢上前說兩句。
榮嬤嬤一邊揮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一邊扶過皇後的手臂,將她送到了軟塌上,並送上一杯茶寬慰道:“娘娘不是本就不滿蘇家與太子的姻親麽。”
這話,倒是一下說到了皇後的心坎上,垂了垂眸,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皇後您想,如今這位國公爺,空有著一世襲的爵位,那是半點正經事都做不好。蘇家,儼然已是無用了,哪裏配的上如今的太子殿下。”
聽榮嬤嬤這樣說,皇後臉色才好了一些,冷哼了一聲。
“你說的不錯,太子正妃需得是能給太子有助益的家族才行,真要娶了蘇家女兒,本宮還得愁呢。”
本來,就算沒有晉王搶親這事,蘇家的二女兒,皇後也已經是預備讓人暗中做掉的。
這樣一想,秦少禹突然搶親,倒是給她省了事。
“是啊皇後娘娘,奴婢正是這個意思。隻是,奴婢也有一事不明,晉王殿下怎麽會突然看上了蘇家的女兒呢。”
皇後慵懶的倚在軟塌之上,對這個理由有些不以為意。
|“不就是為了跟太子和她對著幹麽。”
不然還能是為什麽?
還為了真愛不成?
顯然,皇後對蘇家這個二女兒十分的不屑一顧。
“去,讓人打聽打聽這蘇家丫頭的事情。”
皇後說著,眼裏帶著寒意看向那被染了紅的翠竹屏風。
“要是有可利用之處,本宮倒還能留這丫頭一條賤命。若是沒有…哼。”
……
……
蘇仕進覺得,自己經曆了最跌宕起伏的一天。
上午他還絕望的以為蘇家顏麵掃地了,可下午他覺得他又行了。
自蘇元曉跟秦少禹離開後,王府的聘禮隊伍便占滿了上京城的主街,吸引了全京城百姓的側目。
聲勢之盛大,哪怕是送公主和親都比擬不過。
從晌午一直運到了傍晚,妝點紅色綢緞的隊伍才約莫見了尾聲。
雖然沒有那些個繁文縟節,也沒有宴請四方。
但一時之間,整個上京城誰人不知。
蘇家二小姐,已成晉王正妃。
然就是這樣精簡的婚事,還是讓蘇元曉穿越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當古代人規矩是真多。
從晌午一的人來拜見,愣是見到了天黑,讓她累的夠嗆。
早知道結果都是一樣,還是會進王府。
她很後悔,當初跟秦少禹提什麽名正言順,就該直接躺平任他抗走算了。
幸好是秦少禹這個攝政王夠忙,完全是抽空來成了個親。
她一入王府,喜堂已經布置,二人連拜三下禮成他就被軍機處叫走了。
否則怕是她要這會還在外麵行什麽亂七八糟的禮數。
好不容易卸下了一身疲憊的蘇元曉泡在浴池裏,乳白色的水麵上隻露出了一顆腦袋,目光呆滯。
實則,她是在係統裏望著秦少禹治療的進度條發著愁。
奇怪。
秦少禹的外傷明明有了不少的好轉,可是為什麽進度條會幾乎沒有進展呢。
“晉王府東西也好吃,床也軟,浴池還這麽大,要不你就別跑了,安心生孩子吧。”
蘇元曉回過神,就看到水麵上一個翻著圓鼓鼓的肚皮閉目養神的小胖狗,說著風涼話從自己麵前飄過。
於是她拽起胖狗的後脖頸,一把將他扔了出去。
“要生你跟他生去。”
胖狗吧唧一摔,隨後起身幼稚的將身上的水都抖向她,“你要不願意嫁,哪會留到現在啊。”
誰料蘇元曉兩步就躲過了抖水攻擊,已經遊到了池邊。
“因為我覺得秦少禹有些奇怪,我懷疑他身上有什麽奇怪的毒,我至今都還沒有發現。如果我不留在晉王府,我怕這任務根本完不成。”
“這怎麽可能!有什麽毒係統會檢測不出來?”
但話一說完,迎麵就被一條從天而降的浴巾蓋住了狗眼,接著就是聽到一陣起水的聲音。
狗夜識相的不多呆,叼著毛巾就跑了出去。
然而蘇元曉一邊穿著衣服,也一邊覺得奇怪。
跑是不可能不跑的,隻是如今時勢所逼,不治好秦少禹這個綁定患者,她根本跑不遠。
不光是皇後不信,就連她都不信秦少禹娶她是為了什麽所謂的報恩。
隻覺,定是另有所圖。
而既然她總是要完成任務治好他的,那便需要經常出入他身邊才有可能。
如此想來,沒有什麽比晉王妃這個身份更加便利的了。
可秦少禹既然是中毒,為何她的係統這麽多次卻從沒有過提醒?
走出屏風之外,蘇元曉來到一麵全身鏡的麵前。
下人準備的衣服有些寬大,衣領之下微微露出的紅色牙印,讓蘇元曉想起她跟秦少禹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
她伸手撫上了牙印的地方,突然神色一頓。
係統檢測不出來的毒便隻有一種。
莫非是…
蘇元曉帶著這份思慮一路回了屋子裏,一推開房門,整個人頓時一激靈。
“臥槽…哦不,殿…殿下,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