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很可能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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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禹沒有揭穿她?竟還配合?
蘇元曉不解,幾個時辰前不是還一副不講清楚就要收拾她的架勢麽?
但她微微側目,就對上了他那眯起的眸子,和一臉意味深長的笑意。
嚇的頓時整個人背脊一僵,不敢再看他。
瞧見蘇元曉的反應,秦少禹突然發現。
看她總是害怕被發現身份的樣子,似乎更有意思。
如此,便讓她再裝一會便是。
然林娘聽到這話,欣慰小姐算是嫁了個好人家。
但寬慰了片刻,又想起要緊的事來。
“小姐,還有一事我見了你才能講。你一定,一定要找到小少爺啊。”
“你的意思是…”
“小少爺,很可能還沒死。”
古代的蘇元夜,竟沒死?
這個結果,簡直讓蘇元曉始料未及。
“那他…那元夜現在在哪?”
蘇元曉一開口,就覺得有些奇怪。
明明按理,古代和現代的兩個都是她親弟弟。
但現在偏偏又是不同的兩個靈魂。
叫她一時有些混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好。
“老奴也不知道。”
“不知道?林娘你不應該一直跟元夜在一起的麽?”
“小姐你被人接走後,不日就有人自稱是宮中的人來接小少爺,說是你出嫁時,少爺也定是得在場的。”
但是後來,林娘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老奴以前隨夫人進過宮,我知道,宮中及其講究體麵,有明顯疤痕的下人都會發配到最不起眼的地方,不可能是在主子跟前的人。但其中有一人,手腕上就有一處明顯的傷痕,看著就是刀傷。”
宮裏的下人就算受傷,頂多也是幹活留下的。
除了禦膳房的人,有什麽活計需要用到刀呢。
而真是宮裏的主子派來的話,又誰會派個廚子來接人呢。
“我當夜覺得不對,結果跑去那些人門前偷聽。聽到他們說起張姨娘要買凶殺嫡。老奴嚇的連夜帶著小少爺逃了,但半路上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緊急之下,林娘為了引開他們,跟蘇元夜分了兩路。
且脫下了蘇元夜的一隻鞋,扔在了江邊。
當她被刀疤男抓住時,便是說少爺匆忙逃跑之下掉進了江裏淹死了。
那些殺手隻是憑借江河湍急覺得,真掉進去了便是必死無疑,才未多加查探。
可那些殺手也是留了個心眼。
想著若是張氏不認賬,他們就將林娘推出去給蘇府,逼張氏就範給錢。
於是留了林娘一命。
但是一路從徐州到上京城,林娘本就年邁。
稍微走慢了,便動輒打罵,才有了蘇元曉救她時看到的樣子。
“少爺身子弱,逃跑的時候已經吐過幾次血了。這麽些日子都沒有喝藥的話,不知道他…”
林娘說著,便是滿臉的擔憂。
“沒喝藥或許更好。”
“小姐這話是何意?少爺這麽些年,可都是靠著喝藥養著的啊。”
“娘親死後,我們喝的根本就不是藥,都被張氏換成了毒。”
“什麽?”
她曾想過,自己的毒是冬香下的,那個毒是原主癡傻的根源。
但她到底也不過隻是嫡女,古代重男輕女。
她的弟弟,才是有權繼承蘇家家業及國公爵位的嫡子。
也是張氏更加介懷的存在。
蘇元夜這麽些年被下的毒,比之她的,才是更要性命的東西。
“小姐…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那豈不是,我這麽些年…都害了少爺,那些藥我可是親手喂的啊!”
“林娘這不能怪你,你也是不知情。”
蘇元曉相信林娘是忠仆,她跟冬香不同。
對這些,根本全然不知。
本一直沒有說話的秦少禹,站在一旁目色深沉了起來。
聽了這麽多,他一時有些分不清。
她若不是蘇元曉,怎麽會知曉這麽多?
對林娘的感情也絲毫不像裝出來的。
他突然想起,當初周太醫診脈也說過,她是多年被亂喂藥導致的身體虧空。
倒是與她如今所描述的被張氏多年被喂毒一事是吻合的。
起先,他還以為這是她為了不圓房所找的借口。
但是如今看來,竟是真的?
得知自己的無知害的小主子至此,林娘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蘇元曉安慰了好一陣子,才將其哄睡。
再推開房門時,一夜過去,天色都快見白了。
“我會讓人把林娘送回王府照料。”
“謝王爺。”
從昨天夜裏到現在,雖不過幾個時辰的光景。
但是秦少禹真的幫她太多了。
蘇元曉有些苦惱,欠了他這麽多人情。
自己到時候要還不完可怎麽辦。
想了會,覺得罷了。
大不了以後任咬,她不還手也不還口唄。
“那還不回去?”
“回去?”蘇元曉意識到,秦少禹指的是回王府,“殿下,我不能跟你回去。”
果不其然,一聽到她這話,某人表情就又不好了。
蘇元曉也是怕昨天夜裏的事情重演,趕緊說道:“我的意思是,現在還不能回。殿下放心,臣妾現在完全沒有要逃的心。”
“那你要去哪?”
“回蘇府。”
聽到是去蘇府,秦少禹的眉頭不自覺就皺了起來。
剛剛他才得到通報夜裏有人闖入蘇府要對她下手,它可不想她再回那個糟心的地方了。
“有仇不報,王爺你覺得這像我麽?”
聽到她這麽說,秦少禹便釋懷了。
畢竟,這是個睚眥必報的小東西。
林娘的仇,她不可能不報。
吩咐黃雀暗中保護蘇元曉離去後,秦少禹也叫來了青玄。
“你上次說,把莊神醫父女安置在了竹苑?”
“正是。”
他們如今正在臨近郊外的一處客棧,而這裏離竹苑頗近。
“通知下去,本王現在要去竹苑,見莊神醫。”
……
……
……
不多時,一輛烏金馬車徐徐駛出郊外。
在一處隱秘宅子前停了下來。
秦少禹一下馬車,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奴便趕緊過來迎接。
“殿下,莊神醫父女已經恭候多時。”
秦少禹輕輕嗯了一聲,便隻身一人跟他一起走了進去。
“晉王殿下。”
屋中的兩人一看到秦少禹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其中年輕的少女起身行了一禮,而另一個已經花白了頭發的老者則隻是微微點頭示意,並未有半分動作。
隨後微笑著解釋道:“老朽突發腿疾,遂不便向王爺起身行禮了。”
“莊神醫是本王特請的高人,卻也不必與本王講禮。”
莊神醫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是覺得秦少禹的厚待他承接的起,一點沒有惶恐之意,而是揮手示意一旁的少女。
“水冷了,快去再給王爺煮壺茶。”
“是。”
少女得令離開後,屋中便隻剩秦少禹與老神醫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