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給神醫父女的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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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時間,蘇元曉是踩著點出來的。
此時,院子裏已經有了三人。
秦少禹及莊家父女。
“臣妾見過王爺,給王爺請安。”
本是喝著茶的秦少禹聽到這話差點一口茶嗆住,連忙用拳頭擋在口鼻前。
一邊咳著,一邊用奇異的眼神看向來人。
請安?
這小東西什麽時候給自己請過安?
但目光看過去後,他更加愣住了。
從她還沒起床他便一直坐在窗台上看著呢,明明看著她被耿耿按在那,十分難得的仔細梳妝了許久,怎麽現在將一頭的裝飾都給卸掉了。
她不知道莊琳琅今日可是精心打扮過的麽?
換成她往日的性子,不該盛妝出現,壓她一頭的麽?
之前對付郭水芙時那強勁的勝負欲去哪了?
被狗吃了?
古怪…這丫頭今日格外古怪。
“王爺。”蘇元曉行著最標準的禮,半蹲著許久,低著頭小聲提醒了一句。
半晌,他才發現她竟一直沒有起來,“平…平身。”畢竟她從沒有給自己行過禮,秦少禹便根本就忘了要讓她起來。
“你…”秦少禹伸手想牽她坐在自己身旁,結果蘇元曉一起身便毫不猶豫的走到了他的對麵坐下。
讓他伸出去的手,隻是微微摸到了她的衣角,便抓了空。
這讓秦少禹更加不解了,他到底做錯什麽了?
同時,她如此以禮相待的樣子,讓他心覺煩躁。
這是一張八仙桌,蘇元曉和秦少禹對立而坐。
此時二人之間微妙的情緒,怕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
莊神醫雖不喜蘇元曉,但是不得不說,在這種氛圍下,他坐在二人中間感覺到十分的不適。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或許晉王夫婦互相有嫌隙也好,這樣他女兒才更有機會不是。
但可惜,莊琳琅卻並不高興。
莊琳琅一直是站在爹爹身邊給二人倒茶的,如今這麽一來,相當於便是也站在了蘇元曉的身旁。
她在這個位置,本就是想讓晉王一抬頭便能看到她的。
可她氣憤的是,自蘇元曉出現後,哪怕是帶著不悅的神情,晉王的眼睛也一刻都沒從蘇元曉身上離開過。
哪怕,蘇元曉明明隻是素麵朝天,並無裝飾,就坐在自己旁邊。
但晉王就是一眼都沒有看向自己過。
這讓莊琳琅覺得自己一臉全妝,將最好看的珠釵都帶上的心思,當真是賤如草履。
蘇元曉坐下後便不再言語,目光也是看向遠方,看不出表情。
晉王倒是目不斜視的矚目在她身上,恨不得將她看出一個洞來。
但就是,夫妻兩誰都不先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莊神醫實在受不住這種氛圍,開了口打破僵局。
“呃…琳琅,給王妃把脈吧。”
莊琳琅也是被二人的氣壓弄得夠嗆,連忙點頭:“是。”
莊神醫雖與晉王商議以蘇元曉打掩護,可心中卻並不太把這當回事。
想著做做樣子而已,叫自己女兒去便行,不需要自己動手。
莊琳琅心中也是漫不經心的意味,可在晉王麵前她還是表現的十分認真的。
但都為醫者,蘇元曉一眼便看出莊琳琅在伸手給她把脈時,那副不屑一顧。
想起黃雀正是被莊琳琅這副看不起人的清高樣給氣到的,蘇元曉突然覺得,耿耿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不管怎麽說都不能叫這對父女,覺得自己好欺負。
蘇元曉勾了勾唇,將手腕伸了出去,“有勞莊姑娘了。”
莊琳琅微微點頭,神色淡淡的,十分有禮。
但是這份鎮定和清冷,卻在碰到蘇元曉的脈象後,變成了驚訝和不解。
“怎麽會這樣?”這脈象太過奇怪,驚的莊琳琅不禁脫口而出。
莊神醫發現了女兒的異樣,這才神色認真了起來,讓莊琳琅讓開,自己來。
結果一探,心驚!
跟剛才莊琳琅把到的脈象一樣,這個脈…竟然在變!
一下子緊實,一下子虛浮。
一會兒看脈象應該是中毒,一會兒又是腎虛,一會兒又什麽症狀都沒有了。
最後…
嚇的莊神醫頓而鬆了手,神色大驚。
莊琳琅一見爹爹的表情,就知道他應該跟自己摸到了一樣的脈象。
莊神醫一臉費解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蘇元曉。
見她明明麵色紅潤,呼吸順暢。
可怎麽會,突然脈就斷了,脈象全無。
成了死脈!
秦少禹看父女二人臉色都是如此怪異,心中一緊,已經顧不得跟蘇元曉的置氣,連忙追問:“王妃到底如何?”
莊神醫一時揶揄,半晌後隻是說:“王妃的脈象…太過奇特了,將老朽嚇了一跳。”
秦少禹眉目一擰,語氣不自覺急了起來,“莊神醫可還記得答應過本王,說是你來治隻需一年便可的。”
“一年?”蘇元曉不動聲色的將暗中藏著的銀針收好,疑惑的問了一聲。
秦少禹跟這對父女到底是私下有了什麽奇怪的交易,怎麽總覺得聽起來讓她心裏慌慌的,好像不是單純拿她當掩護這麽簡單。
然而蘇元曉沒有看到,神色最為震驚的,還是她身後的莊琳琅。
莊琳琅聽到剛才晉王所說的話,袖中的手已是不自覺的握緊發著顫。
之前爹爹還說,王爺要求調理一婦人生育,讓她去打理。
但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王爺要求治的,竟然就是蘇元曉。
晴兒不是說,京城都在議論,她隻是晉王府的一個棋子擺設,晉王根本不把這個王妃當回事的麽。
但是晉王如今的意思,竟是迫切的想要跟她生孩子?
莊神醫也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沉了沉看向蘇元曉,“敢問王妃,是否會醫術?”
蘇元曉笑的坦然,“家母曾是宮中女禦醫,我略懂一二。”
“隻是一二?”莊神醫的語氣明顯是不信的。
但蘇元曉就是氣定神閑的點了點頭,“確實隻懂一點皮毛罷了,怎麽了?莊神醫可看出我脈象如何了?”
蘇元曉問的竟還有幾分真心,可越是這樣,越叫莊家父女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