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厲少,您點了外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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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周瀟瀟打來的:“萱萱,那天的考試成績出來了,我也沒被錄取唉,我的也就算了,但我覺得你畫的是真的好,你真不打算找宋丹青老師說說了?”
“不說了。”童萱嘴角抽搐,“沒什麽的,其實我畫的也就那樣。”
放下手機,童萱擦去眼角流下的淚。
畫畫的事不管她再怎麽難過,隻涉及她一人,但孫文斌的事涉及一家人的活路,不論她多不想去見那個男人,她都必須去。
她清楚記得她療傷的私家療養院叫立晟,上網查了立晟公司,一個世界百強企業,涉及方方麵麵,龐大到她難以想像,公司總裁的資料全無。
還好,她現在隻要知道它的地址就行,至於那位總裁她知道他是什麽樣。
第二天童萱一大早來到立晟集團樓下,看到所有人刷卡才能進入大門口,否則就要被保安攔下盤問。
想了想童萱坐車返回小區,穿上那套某團衣服,到了立晟附近看準一家早點店,自己給自己在某團點了份餐,地址立晟集團,收餐人:厲晙先生。
童萱提著餐盒小跑到立晟集團大門口,當即被保安攔下:“送餐人員不得入內。”
心裏打著小鼓,童萱指指貼在餐盒上的單子備注:“不好意思,客戶要求我必須送到客人手中。”
“啊?”保安沒被她的話嚇到,但被單子上“厲晙”兩字嚇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道:“既然是總裁的餐,我們放她進去吧,反正前台還會攔著她再問。”
於是,童萱順利通過大門口,在前台再次被攔住:“請稍等,我聯係一下總裁助理辦公室。”
一聯係就穿幫,童萱忙道:“再聯係食物冷了就不好吃了,左不過就是份早點,我送到客人手裏就走。”
前台小姐正色道:“這不是冷不冷的問題,而是我們的工作程序,以前已經有人想借送餐接近總裁,同樣的事我們不會再犯第二次錯。”
原來已經有人用過這招了啊,童萱有些泄氣,隻能站著等前台小姐打電話,能不能見到那個男人,隻能聽天由命了。
總裁助理接到電話不敢怠慢,直接匯報給上司江東。
彼時,地下停車庫,總裁專屬停車位上,江東拉開後座車門,一手搭在車廂上,恭請總裁坐入,他們要去政府競標帝都老城區改造項目。
關上車門時手機響,他拿出接聽後,立即彎腰向車內詢問:“厲少,您點了外賣嗎?”
厲晙坐入車內就翻開一份文件看,今天的事不能出一絲差錯,聞言微皺眉沒回答,江東就知道意思了,立即對著手機道:“不是總裁的。”
前台,不管童萱怎麽解釋,前台小姐都把她轟了出去:“你再不走我們就叫保安來請你走。”
童萱垂頭喪氣走出大廳,在諾大的院子裏徘徊,她不想就這樣走,可她又想不出任何辦法還能接近那個男人。
她曾想過打電話,可求人辦事隻打電話,她覺得自己還沒那麽大的麵子,更何況她要求的人非同一般。
一點都沒注意到,一輛黑色轎車從不遠處的車道駛過,剛要出大門口,門口保安已行禮,駕駛座上的江東聽到總裁淡淡的聲音:“停車,回去。”
怎麽又要回去?江東驚訝,但一個合格助理不需要問原因,要擅於在行事過程中找原因。
厲少的聲音還是淡淡的:“我想起來了,我點了一份外賣,叫外賣員送到我辦公室。”
“是!”江東一麵倒車返回,一麵拿出手機通知,“那份餐是總裁的,叫外賣員送到總裁辦公室。”
童萱被穿高跟鞋的前台小姐跑業叫回,還以為出現幻覺。
前台小姐也覺魔幻,她怎麽都想不通,就一份外賣,大特助江東有必要親自來領人,讓區區一個外賣員坐著總裁專屬電梯上去?
總裁辦公室的門在身後輕輕關上,終於看到要找的人就坐辦公桌後,提著一份外賣、傻不拉嘰站著的童萱,感覺自己又處於那個虛空中,打了一夜的腹稿全忘了。
“我的餐。”
不知站了多久,一個聲音傳來,童萱驚得跳起來,本能小跑上前,將餐盒雙手遞上,不敢看對方的人,隻慣性道:“您好,這是您點的餐,祝您用餐愉快。”
說完她轉身就走,突聽到後麵咳了兩聲,這才夢醒般急刹車站住,艱難轉回身,嘴唇蠕動了半天,隻說出幾個字:“叔叔,對不起。”
辦公桌後的男人低頭看文件,絲毫沒搭理她的意思。
辦公室裏又陷入窒息般的靜默,童萱努力想說出話,可她就是憋不出一個字,都恨死自己,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辦公桌後的男人微抿了下唇,放下手中筆站起,也不看她,繞過辦公桌在一旁沙發上坐下,冷冷命令:“東西打開我吃。”
“哦,是是。”這個她還是知道怎麽做的,童萱急忙拿起餐盒,小跑過去放男人麵前,蹲下身解開塑料袋,把餐盒小心拿出來,小心打開。
是一盒韭菜餃子,二十個,整齊擺放在食盒的小格子裏。
童萱把佐料倒在配套的塑料小碗裏,撕開餐具包裝袋,拿出一次性筷子,掰開雙手遞朝前:“叔叔請吃。”
總裁辦公室門外一側走廊上,一個助理實在忍不住開口:“江總,我記得,您說過,厲少的食物中不能有一點韭菜,可剛才外賣員拿進去的”
江東擺擺手,難道他會沒聞出?可從看到外賣員是童小姐,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辦公室內,童萱小嘴一咧,笑了。
叔叔竟然把二十個韭菜餃子,全吃了。
本來她點餐時還糾結,到底點韭菜的還是薺菜的?看來她選對了。
食物真的很神奇,不僅能讓人吃飽,還能拉近兩人間的距離。
當厲晙放下筷子,童萱就從那個虛空中回到現實,之前打好的腹稿想起一些來,仍語無倫次,但能說一點是一點,
“叔叔,療養院的事,對不起,您如果生氣,打我罵我都可以,能不能放過孫文斌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