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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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澤隊長!”熟悉的聲音由遠而近。
他睜開眼,泛濫的光芒如潮水般退回體內,很奇妙的感覺,兩個不同的生命徹底融為一體,共享著記憶、情感、壽命,芹澤又想起之前那個夢。
他真的成為了藍色奧特曼。
“芹澤隊長!你終於回來了!”那個自己一手培養的孩子高興得眼角泛淚,後麵跟著蹦蹦跳跳的夢比優斯,“龍桑!等等我啦!”跑得比奧特曼還快龍桑你不太對勁啊!
“龍,好久不見。”如今穿著這身製服的龍已經長大,身旁也有了重要的夥伴,芹澤和也由衷感到欣慰。
曾經迷茫的孩子正昂首挺胸的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真是的,跑那麽快幹什麽!也等等我們啊!”喬治前足球之星也以及其驚人的速度追上來,真理奈幹脆則是直接開著飛機降落在平地上。
“隊長!”相原龍笑中帶淚,與夥伴們相視一笑,“一起回去吧!”
“不,”他搖頭,“我還有重要的事去完成。”而且你身邊已經有了更牢固的羈絆,雛鷹終要翱翔天際。
“是要去見雪穗醬對吧!”不等龍反應真理奈心領神會,指了指橙紅的戰機,“那就讓它送您一程吧!龍,你來駕駛!”
這次芹澤沒有再推拒。
相原龍坐在芹澤隊長前麵,這種經驗很新奇,又抑製不住的翻湧起很多回憶,思緒紛亂中仍然完美有序的完成起飛,不知不覺的時候,他已經成長到獨自完成戰鬥也毫不畏懼了。
這段路途似乎轉眼間就結束了。相原龍看著芹澤隊長遠去的身影,漸漸的完全冷靜下來。
已經足夠了。他想。
新的旅程開始了。
完成了複仇,有那麽一瞬間,希卡利是迷茫的。加諸在身上的枷鎖斷裂,封存已久的情感破土而出,周遭濃鬱的黑暗褪去,刹那間染上色彩,而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少女的麵容。
冷靜的,溫柔的,可愛的,難過的,擔憂的……將他空下來的心髒填滿。
希卡利迫切的想要見到她,仿佛這樣才能真正安定下來。
他尋著熟悉的氣息而去,就像她曾經無數次做的那樣,他們總能找到彼此。
雪穗沒有留下來與大家共同慶祝勝利,事實上,當光終於衝破了鎧甲,曾在身邊共同度過了數百年的光芒再度出現的瞬間,太過耀眼……
從踏上旅途的起就在期待著,她本該歡欣無比,當這一刻終於來臨時卻意外的很平靜。
或許,是早已在腦海中描繪過無數遍光回歸的畫麵,哪怕不必睜開眼,也能想象出藍色巨人在地球大地上重獲新生的模樣。
新的神明誕生了。
這次,他憑自己的意誌掙脫了鎧甲的束縛,今後長官應該能更輕鬆一點吧……
體內的光粒子蠢蠢欲動,她感覺到有什麽在發生變化,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是完成一件重要事情後的如釋重負,又像穿越了綺麗虛幻的夢境。
她忽然很懷念人群。
少女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安靜閑適。
往來人聲熱鬧,她好像在聆聽,孩子們穿過她麵前的嬉笑,風的聲音,不知為何,希卡利仿佛能從一個背影想象到她此刻正微笑的樣子。
靠近的腳步聲逐漸與胸口陌生的鼓動重合,他頓了一會兒,才輕聲喚她的名字。
“……伊芙”
恍惚間她聽到有人喚你的名字,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急切和驚慌……
可你實在太累了,眼皮沉重得宛若扣上了枷鎖,怎麽也睜不開,徹底失去力氣的身體本能的靠近光源汲取溫暖,“唔…好困……”
……
好久沒有睡得這麽舒服了,被軟綿綿包圍著,你生出一種想賴床到天荒地老的感覺。以至於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多久後才慢慢的有了思緒,你好像…又回到了基地?
少女費力支起身,卻驚醒了旁邊的人。
男人抬頭先是愣了一瞬,緊接著猛的站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剛剛蘇醒的女孩,嘴唇囁嚅了幾下,聽得出聲音在嗓子裏滑動的低哼,“……還有哪裏痛嗎?難受的話要說出來。”
說實話對方這樣雙眼通紅的模樣著實有點嚇人,你還以為自己要死了,順著他小心翼翼地攙扶靠在枕頭上,目光始終不離開他的臉上,猶豫著小聲問,“芹澤…先生?”
男人呼了口氣,替你掖了掖被角才坐下來,“是我。”
“現在感覺怎麽樣?”
“還…還行?就是有點困……”你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消耗過大了,現在內裏空虛得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我睡了很久嗎?”
芹澤先生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隻是點了點頭,“如果你感覺好些了,我們就啟程回光之國吧。”
誒!?這麽突然的嗎?不過看著芹澤先生嚴肅的表情,與實驗室裏的希卡利長官逐漸重合起來,你一時也不敢反駁。
他把你當作易碎品一樣對待,禁止你下床走動,這樣殷勤的長官著實令你受寵若驚,特別是在你已經習慣自己才是那個討好的人之後,有種角色調轉的不知所措。
你從聞訊而來的uy隊員那裏得知自與博伽茹的決戰之後你一直昏睡不醒,以地球的醫療水平也隻能勉強保持你的狀態不繼續惡化。
希卡利長官,也就是如今的芹澤先生一直守在你身邊,除了夢比優斯遇到危險時會出去幫忙打個怪之外誰來勸也沒用,隻好在情況穩定下來後把你挪回了芹澤原本的宿舍。
這麽大個人不吃不喝的一直杵在醫療室也不太對勁。
“謝謝您,”你很誠懇的道謝。
“不,”男人又開始皺眉,像是在思索著什麽難題,“是我該謝謝你,一直以來,真的很抱歉。”將這些天以來的愧疚和想要說的話表達出來之後,他終於看起來冷靜多了。
“如果不是我,伊芙也不會……”
從他口中叫出這個名字你有些恍惚,更加清晰的認識到芹澤先生和希卡利長官,真的是同一個人這件事。
“不是長官的錯啦,”你露出一個微笑,“是我自己擅作主張,跟著您跑出來的,不管怎樣,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這是他的台詞才對。
希卡利不知為何想要歎息,在少女昏迷的時間裏胸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雜亂無章的情緒翻滾,時不時的悶痛。而今她平安無事的醒來卻也不見好轉,這種狀態其實不太符合他的性格,隻是眼下確實也沒有餘力去處理,隻好把重心放在照顧病中的她身上。
“累了的話就再休息一會兒,明天我們就回去。”芹澤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說道。
佐菲已經找過他了,盡管有些不太放心年輕的夢比優斯一個人在地球上戰鬥,但她的身體也不宜久拖,之後再行請罪也來得及,不管是什麽要求他都一定會全力達成。
你聽話的把自己塞進被子裏點點頭,“晚安,長官。”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