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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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光之國的生活規律而平靜,先前驚心動魄的跨宇宙複仇之旅仿佛一場臆想出來的夢境。但如今時常能見到較之從前更加威風凜凜的希卡利局長,又證明著這些經曆並非虛幻。

    你真的走過了凶險的宇宙之旅,甚至完成了新技術的開發並且升任了長官。最最重要的是,那個讓你千百年付出無數努力視為畢生追求的夢竟然實現了。

    你成為了真正的光。

    那是生命層次的蛻變,你能感受到體內由光粒子組成的海洋是那麽溫暖,源源不斷的散發光能量。恍惚間讓你想起真正踏上這片傳說中的翡色國度時的惶惶不安,和對未來的迷惘。

    再有事業加成,還沒有完全擺脫小下屬的身份,眨眼就成了長官。仿佛一時間曾經殷切期盼的,最想要達成的好事統統都落在了你身上,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你終於有時間將他從珍藏的記憶中翻出來思念,無比渴望著他能夠出現在你麵前,分享所有的喜悅和經曆。

    就像從前那樣。

    你的光,麥克斯。

    是所有奇跡的開端、惦念的源頭、夢想的化身。

    很久很久以前,渺小的自己許下的宏願,想要追趕天邊的流星,永恒的光輝,妄想有一天能獲得與他並肩的資格。

    你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之前也對對方不在身邊這件事適應得很好,難道是壓抑得太久了?

    隨著時間推移,離最終裝備完成越來越近,你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開始抑製不住的頻繁回憶過往,試圖從他給的記憶中獲得安慰,卻收效甚微。

    思念的反撲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那份充滿愛意卻一直隱藏的心情也掙紮著要擠出牢籠!

    是的,你一直都暗戀著麥克斯。那個最開始以不容拒絕的姿態闖入你心中的紅色巨人,就像神明一樣降臨在你的世界,他的光輝驅動著你用盡一切去靠近光……

    你看著為他設計的麥克斯火花與銀河即將完成,恍惚中終於無法欺騙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來了,上一次見麵也不過是匆匆忙忙,他總是在外奔波,穿梭在一個又一個燦爛的文明之間。

    “說不定我也隻是他拯救的無數生命其中之一罷了”

    這樣的念頭一旦冒出來就讓你驚恐萬分,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要從你的內裏被剝離而去一般。這些都是臆想,但的確使你的狀態越來越糟糕,在麥克斯的事情上你就沒辦法像平時那樣充滿樂觀和希望。

    希卡利和傑諾都發現了你的不對勁,一個給你放了假休息,一個如同往常那樣開解安慰。

    “放心,愛是無法隱藏的,它總會找到重要之人。”希卡利局長說這句話時的神情無奈又溫柔,你以為這隻是想讓你放寬心。

    卻沒有想到它不斷的在你的心裏發酵,將一切攪得更加亂糟糟。愛是無法隱藏的,你對麥克斯的心意已經不能再滿足於那點微末的溫暖,你想要切切實實的觸碰他,索取更多。

    而令你真正痛苦的根源並不是愛,而是對愛的懷疑。

    你未曾得到過他的許諾,麥克斯始終對你的近親和依賴抱以包容,就像任何一個善良溫和的奧一樣不會拒絕你的請求,也感謝你的關懷。

    長久的相伴和共同的回憶已是恩賜,你卻貪婪的想要獨占這份溫柔,原來你是如此不安。如果真的心意相通,為何麥克斯遲遲不歸,似乎沒有眷戀一般總是匆匆離去?

    愛會找到重要之人,也許麥克斯並不像你這樣念念不忘。

    “為什麽是麥克斯?”

    被問到的時候你怔住了一瞬。

    幾百年的時光對於奧特曼來說微不足道,你還保留著人類某些習性和觀念,要使勁往前回想才發覺麥克斯的樣子已經在記憶中變得有些模糊。

    麥克斯是特別的……渴望得太久,你已經分不清是被拯救而將他當作全部,還是真正的愛。

    或許是你當時的表情太脆弱,希卡利隻是輕輕歎息著,溫暖的手掌落在你的頭頂,“慢慢來,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麽樣的生活,”在你茫然的眼神中,科學家頓了一下,“我希望伊芙可以得到幸福。”

    傑諾也這麽說。

    “伊芙隻要做自己就好了,至少在我眼中,你是比任何人都要美好的存在。”

    這些話語的確極大的安慰了你的現狀,讓你從糟糕的狀態中尋回理智,同時,你也隱約意識到有什麽已經逐漸脫離了應有的軌道。

    長久的努力有了回報,不斷的追求已到了盡頭,在新裝備完成的那一刻,所有漫長的自我懷疑和不安都被你一一拾起,和那些珍藏的心意一樣,你正站在一個新的十字路口。

    你需要一個答案。

    這項研究的完成足以給你一段不短的假期,成為光之後你終於不想再一直等下去,決心前往去尋找麥克斯。

    他這次的任務地在其他平行宇宙的地球,傑諾本想陪你去,隻是到底還有公務纏身,難得一見這位沉穩的銀奧看起來有些低落,大概是身為友人幾次三番都幫不上忙的自責。

    希卡利就沒有這樣的煩惱。整個科技局他最大,局長親自帶的實驗組出了成果,把報告和成品往佐菲那一扔就心安理得的給自己放假。

    倒是你不好意思讓頂頭上司好不容易休息還堅持要送你,科學家則是一本正經的說自己需要順路出去找些實驗材料,到了太陽係附近他果真停了下來,說是事情辦完之後再來找你。

    你隱約鬆了口氣,心中感激,好好道謝之後便化為一抹流光向地球落去,你要找的紅奧不在衛星軌道,那定然是地球上了。

    麥克斯的光溫暖而明亮,哪怕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你也能準確的捕捉到他。

    彼時身穿紅色隊服的青年正將被人群推搡摔倒的老人小心扶起,萬幸沒什麽大礙,禮貌的婉拒對方過於熱情的感謝,抬頭時卻正好掃過你的方向。

    頓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