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夜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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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元還在想為什麽方柳南還沒有聯係他們。

    明明他是先出發的,原來他已經獨自先離開了,壓根就沒打算等他倆。

    “別生氣,你朋友也是為了你著想,他可能不想連累你。”紀悠悠聽著方柳南簡短的傳音,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顧慮,這個敏感而又心細的男孩總是考慮的太多。

    “知道他是好心,這個南瓜總是瞻前顧後的,想太多了。”抓了一把自己的短發,紀元還是有點憤恨。

    “確定是他吧?”

    “確定,我和他有暗號。”紀元咬牙切齒。

    “好,那我們也收拾收拾準備回去吧。”既然要回去,那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好的,姐姐,這次,辛苦你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紀悠悠不以為然地回答道。

    浩瀚宗斷崖邊。

    “師兄,把我找來,所謂何事?“

    隻見,一白衣男子站在懸崖邊,風把他的衣帶吹起。

    赫然就是浩瀚宗的掌門浩雲尊者。

    鄭宏雅朝著白衣人走了過去。

    這個師兄,煢煢孑立,此時的他讓人會以為是一個翩翩公子。

    這不,就連驚鴻仙子都對他有意。

    可是,有命想,可沒命嚐試啊。

    偷偷瞄了一眼師兄,這會是翩翩公子,可惜心是黑的。

    作為礪戈盟的二當家,兩人從來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敢說,他是世界上最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人。

    “來了。”

    “嗯,大半夜的找我什麽事,我可是剛從溫柔鄉趕過來。”鄭宏雅笑嘻嘻地說道。

    方勉之掃了他一眼,“你是一宗長老,注意點分寸。”

    “師兄,像你這樣的可不多啦?”鄭宏雅不大敢調侃師兄,隻是隱晦地在他麵前提了提。

    師兄花名在外,然而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人簡直就是清心寡欲到了極點。

    難道是那個功法還有這樣的影響?

    思路被眼前的人打斷。“師弟,是否有幻術是長期的,如果遠離了施幻術者還能起效嗎?”

    這個問題困擾了方勉之許久,他不知道為什麽在某人麵前,他的原則一低再低,甚至現在他還在想著她在幹什麽。

    “所以你是想問我幻術的事情。”鄭宏雅急匆匆地趕過來,還以為師兄是發作了,發現師兄隻是想找他閑聊。

    所以最近宗內和礪戈盟的事是不是少了點,連拚命三郎師兄都無事可做了。

    鄭宏雅第一時間沒有回答,而是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道。

    “可是你不是已經殺了最厲害的紅姑嗎?”鄭宏雅反問。

    “當時她使勁解數想用幻術引誘你,和你設計了一出拜堂成親的好戲,沒成想你根本沒有上鉤,半柱香就破解了。”

    師弟很不解,這師兄怎麽回事,難道又遇見了比紅姑還厲害的幻術者。

    可是紅姑是隱穀出身,又有幻妖的血統,世間已經十分罕見,再出來一個那真是驚天動地的大消息啊。

    “難道隱穀現世了?”

    “不是,我就隨便問問。”方勉之見得不到答案,也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方勉之此時的思想是複雜的,原來不是幻術。

    那自己最近是怎麽了?

    為什麽總是想到那個女子。

    她那狡黠的杏眼。

    天資卓絕的方勉之此刻也覺得自己有點困惑了。

    “不是,師兄,有事可別自己一個人擔著啊。”

    想了想措詞,“你最近沒有發作了吧?”

    鄭宏雅上次幫他從顏丹堂搞了一批丹藥救救急,但是很顯然,數量還是不夠。

    隨著師兄一次次的發作,需要的革煞丹的量越來越大。

    如果顏丹堂不願意把大量的革煞丹賣給他們,那麽師兄的煞氣將無法控製,恐傷及自己也傷害他人。

    “還可以控製,如果顏丹堂那邊再不行,再過一陣子,我就親自啟程去找驚鴻。”

    “啊,師兄?”

    “你真要去找那妖婆,她可是放話了,非你不嫁來著。”

    “你難道還真要娶她啊?”

    “不過師兄,你剛剛說中了幻術,要不要我去給你解決了,我怕你現在的身體還是不宜再衝動了。”

    “我怕你發狂,上次要不是我在,恐你被宗內的人撞上,倒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別打她的主意。”隻見男子本來就低沉喑啞的嗓音更加深沉了。

    “啊,誰啊?”

    “一個朋友。”

    什麽朋友?上次也說是一個朋友。

    很奇怪,最近師兄的氣質,不知怎麽的,好像變得平和了點?

    上下打量了一下,是錯覺,還是那個陰冷的樣子。

    如果他不是他師弟,他恐怕會認為他是邪修。

    不過,這話,他不敢當麵說出來。

    “朋友?是門派那些虛與委蛇的朋友嗎?我知道你最近有點不容易,門內事情這麽多,又沒有人替你分擔,還得照顧礪戈盟的事。”

    “不是。”

    “那是什麽?”

    自從記事起,除了自己,好像就沒有人和師兄要好。

    師兄被撿過來的時候,一身的血,抬起頭,那眼神就像狼的眼神,那根本不是孩子的眼神。

    現在這人和他說,他有朋友?

    他是不信的。

    “你都200的人了,就不要想著不切合實際的事情了。”鄭宏雅麥色的臉笑的陽光,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此時正戳中了某人的痛點。

    “除了我,誰還能忍受你。”二連擊。

    “是187。”方勉之說了寥寥無幾的幾個字。

    “什麽?”鄭宏雅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頓了片刻才明白師兄是說自己187歲。

    不知怎麽的,方勉從小就被稱為少年英才,之前100多年都在打拚,年齡對於他來說隻是個代號。

    可是最近,他發現自己有些在乎年紀了。

    “187?”他撓撓頭,“我都不記得我多大了。”

    “你183。”

    “哦,可是記這個也沒有什麽必要吧。實在是年代太過於長了,年齡對於咱已經不重要了。”

    “想當年,咱倆還是小孩子,就在浩瀚宗,如今居然100多年了。”拿出兩罐酒,就地坐在了地上,鄭宏雅扔給了方勉之一罐,就地坐了下來。

    望著遠處的景色,鄭宏雅也有點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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