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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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媳婦認出來了她婆婆拿出來的這東西不錯,臉上當即就笑開。

    雖然她嘴上總是說著怪自己婆婆太偏心,可如果這偏著的人是自個兒,那隻恨不得她能更偏心些。

    “娘,這東西我先謝謝您了。”

    老大媳婦拿著東西回了自己的房間裏,越想就越是覺得她之前做的不對。

    如果說以後的銘銘真的能考狀元,那她就是狀元的大伯母,說出去哪怕隻是聽著都覺得麵上有光。

    另外一邊的老二媳婦,越想就越是氣不順,尤其是察覺到自己大嫂最近也不跟自己站在一起了的時候,更對他們恨的牙癢癢。

    閑裕自己整天都搗鼓著那些用植物做染料的問題,好好試了幾種後終於調出合心意的顏色。

    剛好原主他爹在農閑的時候就經常會去做一些木工,隻不過那都是一些普通的箱子,不值當什麽錢,全當是能賺點算點。

    閑裕把自己做好的染料帶了回去,等他爹在做箱子的時候,自己就在旁邊用銘銘念書時的筆,沾了點顏料後,在木箱子上麵作畫。

    大紅色的牡丹,舒展的紅色花瓣單隻是瞧著就覺得格外喜慶好看,當他畫好後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的手腕,這時候才察覺到他爹似乎一直在看向這邊。

    “爹,怎麽了”

    老爺子其實在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閑裕的動作,正準備用自己剛弄好的木頭來狠狠給他一下的時候,就瞧見了他畫出來的東西。

    耐心站在他旁邊,等他畫完後回過神,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這是誰教你的東西”

    “沒誰,就是以前自己瞎搗鼓的,想著這東西還不錯。”

    老爺子也知道他這個兒子,被他妻子疼的不成樣子,機靈勁兒全部都沒有用在正道上,他沒少因為這件事頭疼。

    可現在盯著他畫好的那副畫,決定暫時還是不要聲張,全當自己什麽都沒有發現。

    第二天,老爺子在想把他打好了的木箱子給賣出去的時候,剛才走到集市上,就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問價,從穿著上就能瞧出來格外富貴。

    老爺子一問才知道,這個人是打算給她姑娘買些嫁妝,瞧著這箱子上的牡丹栩栩如生,花開富貴的寓意也不錯。

    “這個什麽價”

    “您瞧瞧,您願意給什麽價呢”

    最後成交的時候,老爺子在接那銀子時手都是抖著的,將銀子揣到自己衣服裏,帶著那些還沒有賣出去的箱子,就急忙回了家。

    正在給自己小孫子搗鼓吃的老太太,在聽見外麵的動靜後走出來一看,盯著老爺子帶回來的箱子,無奈歎了口氣。

    “又沒賣出去算了,以後你還是別費這心思了,我都說了這個東西沒人要。與其有心思去做這些,還不如好好歇歇。”

    老爺子打木箱子的手藝沒有多好,也就隻是能勉強做好,這種事情他們這村子附近的人都會做。

    也就是偶爾能夠碰上那些家裏頭銀子不少,又懶得做的,才從他這裏買。

    在今天之前,他的生意一直都不好,基本上每天他家老太婆都在罵他白費心思。

    但是他就是忙碌慣了閑不下來,就算隻能賺一丁點的銀子他也覺得劃算。

    反正這樹就長在山上,根據他們這個朝代的規定,所有百姓都可以去砍。

    老爺子忍著自己激動的心,牽著老太婆一起進了屋裏,將自己剛賺到的銀子給拿了出來。

    老太太一看這麽多的銀子,當即就愣在了原地,瞪大眼睛問道

    “你這個死老頭子,你幹什麽去了”

    老爺子想將她拉著坐下來一起慢慢說,可這老太太現在壓根兒就坐不住,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家的這個死老頭子是幹了什麽不能幹的事。

    被迫無奈之下,老爺子也就隻能像現在這樣站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好好跟自家的老婆子說清楚。

    “什麽就一個箱子,居然能賣那麽多的銀子”

    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放在之前他也不願意相信,可現在銀子就在他掌心攥著呢。

    “你可別是在故意糊弄我”

    老太太聽到這裏的時候,心底還是帶著幾分不敢置信,就那麽一個破箱子,居然能賣那麽多銀子

    有這麽多銀子,倒不如買上兩件金飾。

    “我糊弄你做什麽,除了這個以外,難不成我還能想出什麽別的法子來變銀子出來”

    老爺子平常沉默寡言,除了在自己的老妻麵前,在其餘人麵前都不大愛說話。

    今天卻因為心裏太過於激動,難得變得話多了起來。

    就之前他們辛辛苦苦忙碌一整年,在扣除掉賦稅所得到的收成,也就隻值二十個這樣的箱子。

    “我不信,等到明日你帶著我一同過去,讓我好好瞧瞧那個東西到底能賣多少銀子。”

    老太太心中也清楚,她家的這個老頭子不像是那樣敢糊弄自己的性格。

    可如今擺在自己麵前的這銀子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她有些不安,不親眼所見,怎麽樣也不願意相信。

    “不過,老三之前也就做了那麽一個箱子,今兒剛好被我賣出去。”

    老太太想到現在已經被自己趕去放羊的老三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拉開門就往外走,想把人給叫回來。

    如果真的能有這麽一門手藝在的話,那老三這孩子她也就再也不用操心了。

    閑裕一個人坐在田埂上,盯著不遠處開著的野菊花。

    已經開始不切實際的想著,把這個世界裏的崽養大之後,自己要用什麽樣的姿勢繼續鹹魚躺。

    雖說這個世界在很多事情上都已經偏開放,但是在那老兩口的心中多多少少還是記掛著要延續香火。

    原主這樣不著調到村子裏頭沒有一戶人家願意把閨女嫁給他的,老太太都能用那樣的方式幫他娶個媳婦。

    更別提,像是銘銘那樣出息的崽。

    之前那些世界裏,閑裕的確想著孩子在自己走了之後,如果能有一個陪伴著他的知心人也不錯,免得在自己離開後他孤孤單單。

    可經過係統提醒之後知道他家崽就隻是一個還沒成年的小老虎,就也改變了想法。

    未成年的小老虎要來這裏湊什麽熱鬧,最起碼要等他正兒八經的成年了之後再說。

    不管在小世界裏怎麽樣,在閑裕這個當爹的心中,始終都是當初的那隻小貓咪。

    還沒等他就這件事想出個所以然來,就遠遠能看見一個熟悉的人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根據閑裕的推測,老爺子應該是把之前他畫的那個箱子給拿去賣了,老太太的這個反應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娘,這大中午的這麽熱你過來做什麽”

    老太太現在懶得跟他解釋,和他一起把羊給趕了回去。

    到家後將大門給關了起來,老爺子已經將一個做好了的箱子擺在院子的正中央。

    在此之前這老太太也不是沒有想過,以後銘銘能耐,萬一到了要去京城趕考的時候,他們家裏卻拿不出來這筆銀子該如何是好。

    畢竟瞧著二兒媳那副自己給其他孫子吃了兩個雞蛋,就要斤斤計較嘀咕個半天的性格。

    這筆銀子自己隻要敢拿出來,那她二兒媳絕對要將這鬧個天翻地覆。

    如今如果他小兒子是真的能有這個能耐賺到銀子的話,那老二媳婦也沒什麽話說。

    更不用操心等以後萬一拿不出那筆銀子,是不是白白糟蹋了那個孩子的天賦。

    閑裕在老太太和老爺子兩個人緊張視線的注視下,將那根毛筆拿了起來。

    隨後從自己屋子裏將上次還沒有用完的顏料也給找了出來,提筆就在木箱子上麵作畫。

    他這個人性格挺懶,也不願意去學習太多的東西。

    之所以在畫畫上麵勉勉強強還能稱得上是一個大師,全部都是因為之前他在某個世界裏,曾經跟一個同事撞在了一起。

    在那個世界裏,閑裕抱著的恰好就是那個同事的大腿,身份是那個同事的兒子。

    當初非常嚴厲的一個老太傅思想還有些古板,動不動就要動用戒尺,不管誰攔著,都得在沒做好的時候挨上一頓揍。

    如果不是因為在那個任務結束之後,他的同事主動跟他坦白。

    閑裕甚至以為那就是屬於那個世界裏的迂腐老頭,畢竟看到打人的架勢是真的,凶的不行。

    之所以記得那麽清楚,正是因為閑裕除了在那個世界裏以外,從始至終就沒那麽勤奮過。

    那個臭老頭到最後老到隻能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不忘用棍子來打自己最後一下,讓自己別想著他走了就能偷懶。

    在他那樣藏嚴厲的督促下,不管閑裕性格再怎麽懶散,最後也成了一個名聲不錯的畫家,在後世的史書上都曾經留下過閑裕的名字。

    他還好奇去看了後世拍賣會上,他一幅海棠圖,拍了將近三千萬。

    老太太向來在這些事情上麵沒個耐心,再加上又心中著急,看見閑裕一直慢悠悠提著筆,急忙催促道

    “你再過上一會兒,就得去接銘銘了。”

    “娘,你想看我畫個什麽”

    老太太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愣了愣,壓根沒想到這個東西還能讓自己來選。

    “之前你話出去賣了不少銀子的,如今就重畫一個吧。”

    在老太太的眼中或許隻有那一樣才是值錢的,如今聽見自己兒子說的話,幾乎就想也不想讓他把上次畫過的再畫一次。

    畢竟不清楚那個東西為什麽那麽值錢的情況下,還是畫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最靠譜。

    “娘,那今天我畫了這個之後,晚上您可得多給我兒子煮個雞蛋,好好犒勞一下我。”

    老太太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帶著幾分不耐煩,輕輕推了一下自己兒子的肩膀。

    就算現在閑裕不畫這幅畫,晚上她也要給自己小孫子燉個雞蛋羹的。

    她經常聽旁人提起過,說什麽讀書這件事情費腦子。

    在一開始老太太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基本上都不會避著幾個兒媳婦。

    甚至還主動跟她們說個清楚,以免誰誤會了自己管家不公。

    可後來老二家的那個媳婦總是喜歡在許多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麵計較太多,久而久之老太太便開始偷摸著給這些小孫子吃。

    老太太自認自己雖然要更疼小兒子家的銘銘,但在那些事情上麵,卻從來都沒有偏心過。

    老二媳婦當初吵的是老大家的,說什麽他家孩子要比自家的多上兩個,按照這樣的分配,那她家的孩子一次該吃三個才對。

    一想到這些事情,老太太就連因為知道她兒子似乎能耐了的喜悅都被衝淡了不少,皺著眉強迫自己將那些念頭撇開,死死盯著她家老三。

    閑裕握緊了手中的毛筆,在那一個木箱子上麵又畫了一幅牡丹。

    他自己並不喜歡畫一模一樣的作品,之前畫的那牡丹花瓣全都舒展開,這次畫的牡丹就是含苞待放。

    老太太就隻是一個沒念過書也不識字的農家老太太,所以也看不出來這個東西有什麽地方好。

    在她的眼中,這幅畫不管再怎麽好看,也就隻是一個能裝東西的木箱子而已。

    可一眼望過去的時候,的確覺得箱子上的這幅畫賞心悅目。

    “老頭子明天趕集的時候,我跟著你一起去。”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老太太自己將這個箱子收到了他們老兩口的屋子裏。

    轉頭去從雞窩裏麵摸出來了幾個雞蛋,打算今天晚上給每個孩子都燉上一個雞蛋羹。

    如果放在之前的話,老太太絕對想著要把這些雞蛋攢起來換銀子。

    雖然說小孫子現在年紀還小,未來充斥著許多不確定性,說進京趕考的事情為時尚早,可她習慣性提前準備著。

    但是今天她家老頭子帶回來的那些銀子,讓老太太難得慷慨。

    在燉雞蛋羹的時候心情很好,甚至還在這上麵放了些香油,聞起來香氣撲鼻。

    在雞蛋羹燉好了之後,老太太一直抬起頭在往院子外頭看,心中惦記著她家的小孫子,什麽時候回來

    後麵等的有些著急,幹脆就搬了個凳子坐在院子裏,盯著漫天的夕陽,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閑裕走進門的時候,恰好看見夕陽餘暉落在老太太側臉上的模樣,莫名就覺得老太太在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是一位美人。

    “奶奶”

    銘銘在看見奶奶的時候撒開了爹爹的手,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卻在即將能跑到奶奶麵前的時候,狠狠摔了一跤。

    隨後又自己乖乖爬起來,擦了擦眼淚後撲到奶奶懷裏,委屈出聲道

    “嗚嗚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