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隻聽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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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江州影視行業大佬聚會,尚晚真應邀出席。

    在幾位大佬沉痛反思了過去兩年的行業亂象又激情展望了一下行業未來之後,大家三三兩兩的開始交際。

    尚晚真一邊喝著酒店準備的下午茶,一邊物色著下一位合作夥伴。

    “晚真,真是你啊。”突然一人在背後叫道。

    尚晚真回頭,發現竟是多年未見的高中好友林俐。

    林俐當年成績也是不錯,但因為更喜歡南方的環境於是早早便來到江州的高校學習廣播編導專業。這次見到她倒也不算意外。

    “我還在想,還能是哪個尚晚真,沒想到真是你。”林俐一臉原來如此,“沒想到你真放下京北的圈子來我們這地兒刨食來了。”

    林俐在北方上學多年,這一嘴的京腔還是和當地人格格不入。

    尚晚真與林俐關係一直不錯,蓋因二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學霸,且為人直爽大方,隻是林俐更有文藝天賦,尚晚真更精於邏輯論證。

    二人當下相談甚歡。

    “話說,你怎麽就,就……”林俐皺著眉頭,支支吾吾,但還是說出心中疑慮。

    “據說你身體不好?”

    尚晚真挑眉。

    啊,這謠言散布的這麽廣麽。

    於是她簡單地和林俐說了一下事件始末。

    “哈哈哈哈,果然是你,”林俐笑得前俯後仰,引人注目,“不過那小演員也太憨了吧。”

    尚晚真連忙用眼神警告她。

    盡管尚晚真這段時間盡力消除了這段泄露的談話所造成的影響,但是“尚總不行”這個概念因為過於膾炙人口所以廣為流傳。不過梁栩意的身影倒是漸漸淡化了,王鶴城這邊也沒出什麽大事。

    也算是丟卒保車吧,尚晚真隻能這樣安慰地想。

    “尚晚真拒人寶典又多了一條,尚晚真不行。”林俐勉強直起身子。

    高中時期的尚晚真便已經很受人歡迎,盡管尚晚真天天冷著臉一身冰山氣質,卻也總免不了有不怕死的硬漢。不過這些硬漢總能被尚晚真以各種理由勸退。

    比如“我愛學習”,又比如“頂峰相見”。

    “不過這謠言估計已經深入人心了,這不你看,我剛還看見有幾個小老板本來奔著你來,結果又放棄折返。”

    “連我這樣天天追著編劇跑得人都聽到了,那這些耳聽八方的人精估計都知道了。”

    “那也挺好,”尚晚真不屑,“倒也清淨。”

    二人又交流了不少近年來的工作日常,原來林俐目前是三林影視的創作總監,專門負責為三林影視物色優秀的編導和開發新項目。

    三林影視也是這幾年異軍突起的行業翹楚,以其精良的現代生活劇製作聞名,其最為人稱道的便是這劇本創作的能力。

    尚晚真不免動了心思。

    真是送上門的買賣。

    ……

    梁栩意前往香港拍攝《密探》的期間,他的熱度也因為《滿城春色宮牆柳》的熱播不斷上漲,即使這部劇收官了,其話題還是持續火熱。

    《滿城春色宮牆柳》已然成為這一年最為火爆的網劇,梁栩意和安霜的熱度也處於高位。原本梁栩意的熱度是穩壓安霜一頭的,但經過梁栩意緋聞事件,安霜的熱度便逐漸超越了梁栩意。

    《壚邊人似月》官方見勢趁機放出該劇,宣傳海報上梁栩意的麵積竟比男女主加起來都大。

    原來是因為該劇男主因為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故垮了下來,女主被捧許久卻一直不見好。這不,隻能蹭一下男二號的熱度了。

    娛樂圈真是捧高踩低,楊岐山感慨萬千。

    這時,他手機收到一條信息,並附上一張照片。

    來信人是私人偵探。

    原來楊岐山這段時間一直和私人偵探聯係,他找私家偵探是為了幫他調查寧越最近的行蹤。

    他仔細看看這張照片。

    二人在咖啡廳坐在一張桌子邊交流,其中一人便是他調查已久的寧越,另一人竟是……

    楊岐山瞪大了眼睛。

    梁栩意?!

    這邊梁栩意正和寧越在咖啡廳會麵。

    這一次是寧越主動聯係的梁栩意,梁栩意也倍感意外。

    他和寧越有什麽好說的呢。

    難道是醫藥費沒賠夠?

    “梁栩意,不,梁老師。”寧越擠出艱難的微笑,“您能不能讓尚總高抬貴手。”

    “我現在真的沒戲可拍,這大半年都沒什麽劇組來找我。”

    寧越苦著一張臉,他半年前可是風頭正熱的男明星,還成功地證明自己也能走電影的路子。本來就這樣走下去,雖然慢一些,但是前路可期,未來總不會差。沒想到他信了向淩威的邪,真信了他自己有什麽人脈資源。向淩威還許諾自己會讓他轉型成影星。

    一想到這裏,寧越不禁在心中鞠了一把傷心淚。

    向淩威哪有什麽狗屁資源,沒想到他在圈子裏名聲這麽差。人還在奇跡的時候樹大好乘涼,有奇跡互娛和安成鳴的麵子在,人人敬他幾分。一出了奇跡,見麵的人和和氣氣打聲招呼還行,一聊起合作全都裝聾作啞。

    不久尚晚真這邊向業內透露出打壓向淩威的的信息,連著也截斷了他幾個正在談的合作,其他幾個本來被磨的有點戲的劇組一看是尚晚真這尊煞神虎視眈眈,全都退避三舍,幹脆連麵都不露了。

    什麽不識天高地厚的狗東西。

    還給他畫餅。

    寧越在心裏罵道。

    “你找我做什麽,我又沒什麽可以幫你的。”梁栩意漠然說道。

    “我是希望,你可以和尚總說說,能不能高抬貴手。”寧越委婉說到。

    畢竟你可是尚老板的新寵,他在心中想。

    想想還有點嫉妒。

    “我其實打算離開向淩威那邊了,和他沒關係了。”寧越連忙撇清自己和向淩威的關係。

    畢竟他也是知道向淩威才是尚老板針對的人,自己隻是無辜被殃及的池魚。

    梁栩意看著手裏的咖啡,半晌不說話。

    這更是把寧越急的抓心撓肺。

    “梁老師,我是真心地在懇求你,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我們之前那點小事了。”寧越哀求。

    “我知道。”梁栩意終於抬頭看向寧越,目光澄澈,神色略帶冷意。

    “但我幫不了你。”

    “我隻聽尚總的話。”

    “如果你想求尚總放你一馬,那你應該直接找尚總。”

    寧越傻眼。

    誰敢去找尚晚真啊!

    這、這難道不是吹吹枕邊風就可以解決的事兒嗎?

    他還以為自己在梁栩意這兒卑躬屈膝給個台階這事兒就算了了。

    沒想到這人果然還是茅房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寧越的臉色一時變化莫測。

    他又想到自己根本打不過這人,心中暗恨,咬咬牙就這麽忍了。

    二人話不投機,強聊幾句便分道揚鑣。

    “真是晦氣。”寧越嘴裏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

    沒想到才走不多久就被一個黑臉大漢堵了個正著。

    “你幹什麽?”寧越退後半步。

    畢竟他大小還是個藝人,萬一是啥私生飯該怎麽辦。

    “寧老師,”楊岐山一張虛偽的笑臉從大漢背後露了出來,“尚總請您敘個舊,你意下如何?”

    沒等寧越回答,楊岐山直接命人把寧越塞到了車裏。

    我可沒對梁栩意做什麽啊。

    寧越心驚膽戰。

    他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本事啊!

    楊岐山領著幾人來到尚晚真的茶室,尚晚真已經等候多時了。

    “寧老師,好久不見。”尚晚真精致的笑意在頂燈的光照下也顯得幾分虛偽。

    “我是個商人,講究互惠互利。我幫幫你可以,你也要幫幫我嘛。”尚晚真循循善誘。

    寧越被尚晚真的氣場嚇得根本不敢拒絕,連忙點頭稱是。

    “很好。”尚晚真笑容漸擴。

    “請你說一說在梁栩意地址泄露和包養緋聞這兩件事中,向淩威都做了什麽?”

    ……

    梁栩意聽到向淩威被拘留的消息已經是一周以後了。

    其實具體是什麽原因他也了解的不多,隻知道好像和那個襲擊他的私生飯有關。一開始是行政拘留,後來有人舉報了什麽事,向淩威直接就出不來了。

    好像是因為什麽盜竊罪共犯,又好像是什麽搶劫罪。

    又好像還有誹謗罪。

    越聽越玄幻,梁栩意隻覺得造化弄人。

    他心裏總是隱隱覺得,這事兒和尚晚真脫不了幹係。

    但他不覺得尚晚真有什麽錯。

    尚晚真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更何況事實確鑿,向淩威的確有問題。

    隻能說尚總英明神武!

    梁栩意在心中吹捧。

    “梁老師。”楊岐山的聲音在門口傳來。

    “砰砰!”

    梁栩意開門便見到滿臉笑意的楊岐山。

    “下午好啊,梁老師。”楊岐山客套一下,便說明來意。

    “向淩威這邊已經被拘留了,您這邊安全應該也沒問題了。您看,是不是應該搬去新小區了?”

    於是楊岐山開始熱情地向梁栩意介紹自己給他找的新小區有多麽風景優美,安保齊全。

    說著說著,他便看見梁栩意溫和的氣場一變,冷氣四射。

    “我不搬。”梁栩意一臉堅定。

    楊岐山心想,這能由著你?

    但他臉上還是要表示尊重。

    “我理解的,但是也不能總是這麽打擾尚總不是麽,酒店有什麽好住的,哪有住宅自在。”

    楊岐山的確很討厭住酒店。

    梁栩意低著頭不說話,但身上的氣息明晃晃地說著抗拒。

    “那也不能讓尚總親自來請你吧。”楊岐山無奈道。

    “誰說都沒用,我就覺著這裏安心。”

    “我不走。”

    楊岐山見人這樣堅決,隻能打道回府。

    尚晚真聽到楊岐山的回複後,心中有些驚詫。

    這不是之前還好好的麽。

    怎麽現在又不配合了呢!

    於是今天尚總特意提前下班回去看看這人又鬧什麽脾氣。

    梁栩意見到尚晚真並不驚訝,似乎早知如此。

    他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眼角眉梢都寫著拒絕。

    “為什麽不走,住在酒店有什麽意思,住小區不好嗎?”尚晚真不解。

    因為你在這裏啊,梁栩意在心中說道。

    “搬到小區後,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哦,隻要不被人發現。”尚晚真誘導。

    梁栩意還是不說話。

    尚晚真無奈,她發現自己是真的對這人沒什麽辦法。

    你說這人軟硬不吃,哄也沒用,又不能強行騰退。

    尚晚真氣得也坐在沙發上,生動的翻了個白眼。

    突然她聞到一陣味道,是久違的菜香味。

    她的胃腸開始輕微的蠕動了一下。

    一旁的梁栩意觀察到她的變化,了然一笑。

    “飯做好了,過來洗手吃飯。”

    說完,梁栩意打開廚房的門,讓飯菜的香味散播的更猛烈一點。

    “你不餓,它可餓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看尚晚真的肚子,臉上是和煦的笑意。

    尚晚真看著男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心中一片頹然。

    難道這事兒就這麽了了?

    她尚晚真什麽時候這麽容易妥協了。

    尚晚真感到一股陌生的無力感。

    像是自己似乎失去了主動權,在被人牽著走。

    又像是自己的大腦喝醉了一樣,放棄了做決定。

    但她似乎又不並排斥這種感覺。

    這是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