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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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他話音落時,南宮河東飛步而來,薛瓊雅緊隨其後。
白染夜先是麵有喜色,瞬又一轉慍色,“大哥怎麽也來獅梓林?怎的還將外人帶進?”
南宮河東說“剛才,我遇到幾位義弟,聽他們說妹妹抓到一個了不得的賊子,所以來看看究竟。”
”什麽了不得?”董仇峰唧唧哼哼,“被你妹整的夠慘了!”
“剛才,聽你說起‘宮黛楚’,你認識她嗎?”薛瓊雅伸手要扶他,卻被白染夜一把拔到好遠,“不許碰我的人!”薛瓊雅趔趄幾步才站穩,感覺她的力道好大。
“呃,呃,呃!”董仇峰要死不斷氣的叫囂,“我啥時候成了你的人?”
白染夜瞥他一眼,不理會他,隻盯著薛瓊雅看,見她美眸流盼,麵若花朵,不由露出極難一見的笑意,“大哥,你與她好上了?”
南宮河東說“我的醜陋怎麽配的上薛姑娘這麽美的女子?”
白染夜說“如果不是你的相好,我就要殺了她。”
薜瓊雅說“死,我不怕!但請容許我與他說幾句話。”她指了指董仇峰。
”不行!”白染夜很厲聲,”我不許!”她甩了薛瓊雅一個耳光,“你有什麽資格與他說話!”
薛瓊雅嬌嫩的臉上立現幾個指印,“你……”
董仇峰看不得白染夜的強橫,“這麽漂亮的姑娘,你也下得了手,活膩了!”此時,他雖是饑腸轆肚,渾身疼痛,卻也拚著命的一頭撞向白染夜。
白染夜一個後躍,再一個前進,一琵琶下去,砸向他的腦門。
董仇峰麵色蒼白,暈厥過去。
薛瓊雅將他抱住,哀憤難忍的盯著白染夜。
白染夜一把扯開她,往旁邊一推,跌倒地上,“說過不許碰我的人!”
南宮河東見她眼布血絲,似乎失去了心智,手指一出,疾點她的胸口。
白染夜穴道被封,動彈不得……
董仇峰再度醒轉時,隱約聽到哭聲,掙紮欲起。他見薛瓊雅守在床前,眼淚汪汪的在啜泣,“姑娘,你怎麽了?”
薛瓊雅回答“這個世上,我一直在尋找宮黛楚,好不容易從你這裏得知她的一點音訊。我怕你死了,從此再也見不著她了。”
“你是她的什麽人?”
“師姐!”
“哦!”董仇峰為了進一步證實她們的關係,不免問“你們怎麽失散了?”
”幾年前隻因躲避朝庭選秀,妹妹出逃,而宮家慘遭屠殺,師父為保護我,也被一蒙麵人打下山岩。”薛瓊雅淚珠紛紛滾落。
“哦!”董仇峰心情沉重,“你妹妹很好,前段時間我見過她了。”
“你真的認識她?”
“何止認識?我與她是生死之交!”
“那宮家大仇可報了!”
“不要提報仇,好不好?我擔心小草兒為了報仇,萬一有個閃失,怎麽辦?”
薛瓊雅拭了拭淚,“你真這麽關心她嗎?”
“嗯!”董仇峰一點頭,“我對她不僅僅是關心那麽簡單,我喜歡她,我愛她!”
”作夢去吧你!”
白染夜橫眉怒目的出現了,她拽住薛瓊雅的手臂,往外邊一推,插上門栓,不肯再開。
“你……”董仇峰指著她,“太過份了!”
白染夜一步一步走近床前,“啪”的甩他一個耳光,“臭男人!”
董仇峰渾身無力,要不準咆哮起來,“你太過份了!”
“我娘教導的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你娘是誰?”
”本來,我沒必要與你費口舌,但你死到臨頭了,告訴你也無妨。”
“說!”
“我娘就是前江湖盟主白改改!”
“難怪你武功了得,原是得了真傳。”
“她廢了我的腿,我要真傳幹什麽?”
”啊?怎麽回事?”
“她說是與我爹爭搶時,我爹弄傷我的。”
“既是你爹,你為什麽怪你娘?”
“她沒保護好我啊!”
”你爹又是誰?”
“不該問的你少問!”
“呃,呃,等等,我好像見過誰、誰誰跟你有幾分相像……,哎呀,誰呢誰呢……”董仇峰努力搜索了一下記憶,但一時之間記不起來了,“你娘既然說男人不是好東西,為什麽還收了幾個小男人做義子?”
“你沒見到他們七個奇醜麽?那樣的男人能壞麽?”
”這也不一定!”董仇峰搖搖頭,“難道你就認定似我這般美男子就不是好人?”
“臭美!”白染夜捂嘴,忍不住一笑,旋又沉了臉色,”好了,你的死辰到了!”
“等等,等等,等等……”
“死到臨頭,你還要耍什麽花招?”
“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就舍得要我的命?”
“呸!”白染夜啐一口,“誰說的?”
“你,你,你,你自己說的呀!”
白染夜不由臉色緋紅,“我是說你是我的人,不是說你是我的人了。”
“嗬嗬,還不是一個意思?”
“那不一樣,好不好?”白染夜用力一跺腳。
“別,別,別……”董仇峰指著她的跛腳,“小心、小心照顧好自己啊!”
“不要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董仇峰連連擺手,“但是你是個無爹無娘的孩子,我不管你誰來管你?”
“誰說我沒爹?”
“那你爹是誰?”
“蓬狹殺手!”
“蓬狹殺手又是誰?”
白染夜本來對自己脫口而說出”蓬狹殺手”而懊惱,見董仇峰打破沙鍋問到底,很氣憤,但也如實相告,“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董仇峰不解,“怎麽可能?”
白染夜辯駁,“怎麽不可能?當初,我娘懷著我時,他就拋棄了我娘。在我被生下沒多久,他又來要把我從我娘身邊搶走。”
董仇峰搖頭歎息,”由你可以看出你娘是個蘭心蕙質的女人,怎麽的就與那麽一個壞男人糾葛了?”
白染夜翹翹嘴,”我娘說他愛的是另一個女人,還有她的孩子。”
“哎呀,頭都大了,大了,弄懵了,什麽樣的男人?這麽令人憎惡!”
“男人都可惡,你也一樣!”
董仇峰本來是憐憫她的,但聽她咒著他,不由又嘻皮笑臉了,“我昏著時,你就沒弄弄我?想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好男人,就這麽便宜的讓你給染了,到底還是你可惡些!”
白染夜臉如火燒,又羞又氣,恨的咬牙切齒,”你……你……你……我要殺了你……”
董仇峰側歪著頭,“如今被你弄的全身無力,虛脫脫的,你想怎麽高興就怎麽來,清蒸紅燒隨你便。”
白染夜心一酸,“我有這麽殘忍麽?”
“還不就是殘忍?想我董仇峰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被你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啊!”董仇峰長歎。
白染夜挺委屈的,“是你擅闖我獅梓林,又不是我擄掠你來的,幹嘛把我說成個女魔?”
“你不是女魔,你是女妖,不,不,不,你是仙子,你是……”
白染夜見他說話哆嗦著嘴唇,臉燒的似六月正午太陽,隔著幾尺之遠,也能感覺到他在噴火,似個大病人。她趕緊扶住他,讓他躺下,口氣也柔和多了,“什麽也別說了,什麽也別想了,好好睡一覺。我去做點可口的飯菜,等你醒來再吃。”
此時的她讓董仇峰如沐春風如飲甘霖,眼晴一閉,竟飛快入睡。
睡夢中,宮黛楚為董仇峰端上飯菜,喂著他吃,特別可口。他吃的特別香,咂巴咂巴著嘴,一幅超級享受的樣子,幸福感滿滿。
他禁不住笑醒了,恰白染夜將飯菜擺放在床前桌上,青椒炒肉,紫茄小丁,海帶涼拌,排骨燉湯,甜酒衝蛋。哇,這麽多,他有些傻眼了。
白染夜坐下來,招呼”吃,快吃!”
董仇峰拿起筷子,又有些遲疑,“你沒在飯菜中下毒吧?”
白染夜說“放一百二十萬個心,毒不死你。”她吃了菜,”有毒我先嚐!”
董仇峰哈哈一笑,飛快吃起,如風卷殘雲,這麽多飯菜,被他一掃而光。
白染夜在他對麵坐著,托著香腮,望著他,滿目柔情,”好吃嗎?”
這麽多天以來,董仇峰的的確確餓瘋了,狼吞虎咽,根本沒細細品嚐,抹著嘴,“隻感覺好飽,沒吃出啥味來。”
他是實話實說,卻惹起白染夜老大不高興,再他又說一句”剛才夢中,小草兒做的飯菜可好吃了,香香糯糯”,更令她火冒三丈,一把掀翻桌子,碗啊碟啊“乒乓”作響,滾了滿地。
董仇峰一臉詫異,”你這人怎麽啦?說翻臉就翻臉!”
白染夜沉著臉,“不許在我麵前提什麽小草兒小樹兒!”
“這可不行!”董仇峰將桌子扶起來,“我一天不想小草兒幾百次,沒理由啊!”
“混蛋!”白染夜拿了一塊碎碗片,“我劃破你的嘴!”
“好,好,好!”董仇峰舉雙手,作投降狀,”你的‘琵琶伏虎’‘奪命鏈’‘獅梓陣’,我都領教過了,怕了,千萬別又來個‘劃嘴功’。”
白染夜盯他一眼,“你也有怕的時候?”
董仇峰揉著吃撐的肚子,“你一個女孩家家的,要這麽好的武功幹什麽?”
白染夜說“我娘說那都是《天書》裏的奇門功夫,必須要我學會,日後才能對付我爹。”
”對付你爹?”
”我爹騙走了我娘的第九部《天書》,要製服他,還必須要找到第十部《天書》,而第十部《天書》極有可能在怪人身上。這些那些,你是不知道的。”
董仇峰點了點頭,“我確實不知道!”
“現在,你什麽都知道了,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董仇峰見她一會晴,一會雨,喜怒哀樂異常,不由痛惜,“白染夜,你就不可以做個正常女孩?”
“什麽叫正常?什麽叫不正常?”
“該笑的時候笑,該哭的時候哭,別一會子陰森森似個魔鬼,一會子又仙女似的。”
“哈哈哈!”白染夜難的大笑。
董仇峰不覺得她此時的笑有多動聽,反而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的,拔足往外走。
“作夢!”
白染夜衣袖一拂,那條極難見到的奪命細鏈甩向董仇峰。
董仇峰知此劫難逃了,大叫一聲“小草兒,下輩子我枕頭風來陪你……”
他的叫喊大大的刺痛了白染夜,痛的發起了愣。
猛地,她手肘一麻,心口一緊,旋即動彈不得,昏沉過去。
“仇峰!”
無心客出現麵前。
“師祖!”董仇峰又驚又喜,“你怎麽來了?”
無心客說她幾天前見他往這邊來,就跟來了。不料,這兒地形複雜,八卦陣不似八卦陣,九宮陣不似九宮陣。她著了迷似的轉來轉去,總算找到他了。
董仇峰唯恐無心客對白染夜下了毒手。
無心客說隻是點穴而已,要不了她的命,並疑惑的以為他喜歡上了白染夜。
董仇峰笑說“這幾天被這個小妖精折騰了的夠嗆,倘若她死了,日後我找誰報複去?”
”何不現在殺了她?”
董仇峰一搖頭,“想我也是江湖一傑,怎麽可以乘人之危?”
”這小妖精長的有幾分姿色,你是心動了吧?”
“怎麽可能?今生今世,除了小草兒,我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
”好!”無心客一鼓掌,催促他快走。
“我還得帶一個女孩走!”
董仇峰找到薜瓊雅。
他們三個轉陣似的,好不容易才出了獅梓林。跑到離那裏足足有一百多裏,才在江邊一個亭子裏歇下腳來。
薛瓊雅嬌喘籲籲,“董大哥,白染夜該不會追來吧?”
董仇峰一笑,“現在我已手健腳康,她若追來,我就結果了她。”
薛瓊雅”卟嗤”一笑,“你舍得結果她嗎?”
“有什麽舍不得?我喜歡的又不是她,而是你師妹小草兒。”董仇峰蹦跳幾下,舒活著筋骨,”瓊雅,我們去找小草兒吧!”
無心客一直很驚疑的望著薛瓊雅,及至聽到董仇峰叫出她的名字,不由失聲叫起”瓊雅!”她一手拂開薛瓊雅遮掩額角的頭發,一條花形疤痕映入眼簾,更是歡快得失常,”對!你是我女兒瓊雅!這疤是你四歲時不小心摔撞在一石頭上留下的。”
薛瓊雅聽她如此說,不由依稀記起四歲時摔跤,跌的鮮血淋淋的情景。頓時,她悲喜交加,撲進無心客的懷中,叫喊一聲“娘!”
無心客想自己四處尋找女兒,卻未尋到,此時偶然重逢,不由百感交織,緊緊的抱住她。
一陣淚泣後,她理著女兒秀發,“瓊雅,你爹好沒良心,不但將我們母女拆散,還將你遺棄,當真好恨!”
“娘,爹待我很好,並不是爹遺棄我,而是慘痛失散的。”
“怎麽回事?”
“十年前,爹帶我去天山看武會,不料被一個叫什麽蓬狹殺手的蒙麵人攔住廝殺。”
“他怎麽也與蓬狹殺手扯上了?”
“蓬狹殺手搶爹的武功秘笈《刻石神功》!”
“你爹給了沒有?”
“沒有!蓬狹殺手就抓住我,逼爹就範……”
無心客插嘴,“寧可舍了女兒,也不能讓蓬狹殺手得逞!蓬狹殺手本來夠狠,倘若練成《刻石神功》,更會塗炭江湖。”
“嗯!”薛瓊雅一點頭,”爹也是這般說,他們拚死打了起來,雙雙墜入山崖……”
無心客很急的問”後來怎麽了?”
“那時,我哭的好傷心,要跳崖去找爹,恰逢那次天山大會冠者薛聆瀟看見,他拉住了我。”
“薛聆瀟救了你?”
“是!從那以後,我就跟隨了師父。再後來,師父帶我到了醴陵知府宮素琦家,與妹妹楚兒,雙雙得到師父照顧與傳授武藝。沒想到朝庭選秀,宮家慘遭變故。師父為了保護我,被蒙麵人打下河中……”說到這裏,她珠淚紛紛,“那個蒙麵人好像就是與爹打鬥的蓬狹殺手,他好可恨,害了我這麽多的親人……”
董仇峰不解,“朝庭選秀,為什麽是蓬狹殺手屠殺宮家?”
無心客也極不解,“蓬狹殺手是江湖中人,而不是朝庭中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薛瓊雅說”這就是個謎,有待查證!”
董仇峰指關節掰的“咯咯”響,“我就不信蓬狹殺手始終是個謎,就算他蒙在臉上的是一塊嵌進肉裏的皮,終有一天我也要將它揭下來,為小草兒報仇雪恨!”
無心客說“以你武動,是揭不下蓬狹殺手的臉皮,省著點,小心自個小命。”
董仇峰一臉的認真,“為小草兒,死而無憾!”
無心客問“仇峰,你也真那麽喜愛她?”
“對!哪能有假不成?”董仇峰用力一點頭,又疑忒忒的望著無心客,“也?什麽也?師祖,還有誰喜歡小草兒?”
無心客沉思一下,才說“楚兒與周凝紫似乎很是兩情相悅,我看他們無論性情,還是長相都是絕配。”
”師祖!”董仇峰有些艾怨的叫了一聲,“你別打擊我,好不好?”他撇著嘴,一幅欲哭的樣子,忽又一擊掌,“像小草兒那麽出類拔萃的女孩兒,有誰會不喜愛她呢?沒事,沒事,她心中一定有我。“他自我安慰的笑。
“真服了你這死小子,左右有的說。”無心客笑罵,轉頭見薛瓊雅怔怔的流著淚,”女兒,你怎麽了?”
薛瓊雅拭著淚,“越聽你們講著,我就越想念楚兒與師父。”
無心客抱著她的雙肩,“想薛聆瀟那時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卻要照顧你一個小姑娘,得有多難啊!寶貝女兒,隻要他還活在這個世上,娘就一定找得到他,一定報答他的大恩。”
”謝謝娘!”
三人下亭,行約百步,突見一座新壘孤墳,有碑刻著“愛妻瓊雅之墓”。有位少年跪在墳前,抽抽嗒嗒,哭的淒愴傷悲。
董仇峰驚說”怎麽還有個瓊雅?”
無心客恨恨的掃他一眼,”混說!我撕爛你的臭嘴!”
薛瓊雅驀自想到三公子生死未卜,不由傷懷。
那少年聽見說話聲,一抬頭,正是三公子。
他與薛瓊雅驚驚喜喜,握住對方的手,激動無語。
無心客一把格開他們,將女兒拉到身後,指墳怒對三公子,“什麽意思?”
三公子說他以為薜瓊雅被那幾個惡賊殘害,傷心欲絕。想自己與她同行江湖三年,情投意合。特取土一方,堆墓一穴,以表愛心。
”啪”的一聲,無心客照他嘴上一個耳光,喝起”死小子,你敢咒我女兒!”
薛瓊雅拖著母親的手,微的一跺腳,嗔艾”娘啊……”
三公子捂著火辣辣的臉,“前輩,我對瓊雅是真心的。”
無心客一指他,“女兒,你喜不喜歡他?”
董仇峰笑說”他們既是早已情投意合,絕對是相互喜歡啦!”
”別插嘴!”無心客又是一喝,“女兒,你說!”
薜瓊雅垂首低應”嗯!”
無心客問”那你不嫁薛聆瀟麽?”
薛瓊雅粉臉緋紅,“娘,你誤會了!”
無心客說“既然這樣,娘也不逼你。隻是這個小子什麽來曆,娘不知道,又怎的將你嫁給他?”
三公子抱拳,“在下四海漂泊……”
”切!”無心客一呲,”我無心客的女兒不可嫁一個四海漂泊的在下!”她一拉女兒,”走!”
薛瓊雅掙著手,望著不知所措的三公子,”你就實話直說啊!”
三公子搶前上步,“前輩,在下是當朝左相三子……”
”得!”無心客打斷他的話,”既是左相兒子,理應高高在上,怎為在下?有毛病!”
三公子說”我實是情非得已……”
無心客不容他說完,又打斷他的話”我們江湖中人曆來不喜歡與官場中人來往,更別說聯姻!你休得攔我去路,讓開!”
董仇峰見薛瓊雅與三公子難舍難分,很是憐惜,不由上前勸無心客“師祖愛女的心情,我深深理解,但作為與他們同齡人,更能體會兩個相愛人的心情。所以,我懇請師祖成全他們,切莫多情反被多情害。”
“多情反被多情害?”無心客重複一遍,沉思片刻,”也是!”
三公子與薛瓊雅會意一笑,急忙謝過。
“待我找到樹石那老家夥,再議不遲!想我們在江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嫁女兒自然不能草率。”
三公子問“那您的意思是……”
無心客說“你先攜我女兒回家去,待我找到她爹,再一同去你們府上,與你父母商議你們的親事。”
三公子想自己與父親的僵局,不由惶惑,“這……”
無心客盯著他,“有問題?”
“沒……”節骨眼上,三公子不可能說有問題,“沒問題……”應允之下,沒多大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