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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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夕禾退開了門,瞧見了木晚,揚唇笑著。
“木姐姐。”
木晚對上她的眼神,也是心頭微微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她身著著淡粉色的宮裙,揮手讓侍女退下去。
侍女低首,恭敬地退了出去,將房門掩上。
“小禾,你來了。”
木晚在這屋內隻剩下她們兩人後,含著幾分笑意開口。
她右手輕揮,在木桌上一枚儲物戒輕輕墜落。
“你的那些東西我都賣出去了,尤其是幾件七品靈器委實不錯。”
“比我當日所估計的高出了不少,得了九十一萬靈石。”
“但是你那靈刀也委實花銷了一筆,冰火相衝,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天工坊花費了不少的靈材和銘紋。”
“總的算下來,一共花費了五十四萬靈石,你這把靈刀的品質是我見過在七品之中最高的,甚至已經快要逼近六品了。”
木晚的右手食指輕劃動儲物戒表麵。
一股靈光柔和地綻開。
有著鋒銳之氣撲麵而來。
裴夕禾瞧著著懸浮在半空的一柄寒刃。
她所提出的想法,天工坊盡數賦予了這柄刀。
裴夕禾指尖凝聚出了一點靈力,揮手激發了此刀。
千年寒鐵為基石,鑄就銀白刀身。
而此刻上麵被靈力激發後,閃爍著冰霜靈紋。
更奇妙的是原本應該相衝的火焰靈紋在刀刃的兩側盤旋蔓延。
幽藍色和暗紅色宛如波浪,雙色靈紋之中,更有一層淡黃色的金紋將之平衡連接。
這三色靈紋都是極淺的顏色。
若不細細看去,瞧不出來。
刀身的銀白寒色完全奪去了人的目光。
樣式大體上同樣是唐刀之中的儀刀。
可是因為貼合她的需求,有了不少的改良。
很多的細節都隨著她的用刀習慣修改了。
刀長隻比劍略長,刀柄綴著精巧的龍鳳環,其中鑲嵌著一枚淡黃色的金晶。
裴夕禾伸手握住了刀,感覺到了一股極為舒服的貼合感。
這才是最適合她的刀。
她眼底暗色翻湧。
五品歸鴻刀是好,可是終究是已成的刀,握在手中,是要人去磨合刀。
可此時手中所握住的刀,每一寸,每一個特點,都是自己的要求所造。
雖然僅是七品。
可她花的靈石夠多,品質堪稱七品能達到的極致。
當她握住了這把刀,就能感受到一股親和。
此刀雖不是她親手打造,可也算因她而生。
“木姐姐,它有名字嗎?”
裴夕禾右手握住了刀柄,左手的兩指拂過寒冽的刀身。
“沒有,天工坊的靈器都是客人自己為之賦名。”
裴夕禾抿唇笑著。
“就叫它。”
“驚鴻吧。”
歸鴻刀名喚由來她並不太清楚。
這二字,本指歸來的大雁,詩文中多用以寄托歸思。
可她不想要。
她欲展翼乘風,哪怕前途無歸,也在這大道,驚鴻而上。
木晚笑了笑。
“好名字。”
木晚瞧她的模樣,就已經大致猜出了她還不知道這幾日的傳聞。
“你可知道這些日的傳聞?”
她還是開口朝著裴夕禾問道,此事要靠裴夕禾自己拿出個決斷來。
她完全不知道這小丫頭怎麽就和陸長灃扯上了關係。
裴夕禾握住刀,還在欣賞之中,帶著些興奮的勁。
聽見了木晚的話,她拿起桌子上的儲物戒,將驚鴻刀收入。
“我閉門三日,尚且不知,但是,這一路來,也有些許揣測。”
“可是傳言我和陸氏的陸長灃?”
木晚點了點頭。
“如今整個昆侖外門都在傳言,你和陸長灃兩相意投,不日將訂下婚約。”
在修仙界,若是訂下婚約,那就是要成道侶,結下同心大誓的。
“陸家是否未曾有動境。”
裴夕禾麵色帶著幾分沉靜,眼底有著幾分精芒。
木晚瞧見她麵色不慌,心裏也就安穩了幾分,這丫頭是個聰明有主意的。
既然她沒有慌張,想必自有成算。
“是。”
瞧見木晚點了點頭,裴夕禾心頭並沒有幾分波瀾。
她猜得出。
左青瓷是陸氏的主母,她不屑於哄騙裴夕禾,既然說了不反對,就是真的不反對。
而同樣的,她和陸氏都是觀望的態度。
這本就很現實。
裴夕禾既不是什麽絕世天才,不世仙胚,也沒有足以讓陸氏側目的背景出身。
她身上的價值不足以撬動宛如泰山一般的陸氏為她發聲。
他們的沉默對裴夕禾而言,不出意料。
木晚接著說。
“我替你打聽清楚了,這傳言出處,是昆侖外門弟子,孟茯苓。”
“我知道你和她想來不對付,也沒想到她會如此害你。”
裴夕禾眼底這才有幾分疑惑閃動,原來是她。
畢竟她和陸長灃前腳才見過麵,就傳出這流言。
想來是孟茯苓正和她對門的緣故,倒是陰差陽錯。
裴夕禾心中生出了幾分薄怒。
覺得此人的雙靈根當真是可惜了。
不一心修煉,而是攀附李淮南,妄圖在他人身上尋求庇護。
孟茯苓的手段還沒那麽厲害,想來是借了李淮南李家的手段。
可是終究牽扯上了陸家,李淮南敢嗎?
正在思考著,她瞧見木晚眼中的關懷之色。
心下一暖。
“木姐姐,我與陸長灃之事,終究是有一番糾纏,我自會解決。”
木晚心頭微微詫異她確實和陸長灃有牽扯。
可瞧見裴夕禾眼底的沉靜之色,心生驚訝。
覺得她似乎短短三日之間,又發生了一番奇妙的變化。
她輕輕地笑了一聲。
“如此,你若有需要姐姐的地方自可言說。”
裴夕禾將這儲物戒戴上,薄薄的一層如玉質的戒指貼合著她的手指。
“我在這裏多謝木姐姐。”
“此事我已經有了決斷,至於孟茯苓,她終究是要付出幾分代價。”
眼底有著一絲鋒芒掠過。
她站起身來,瞧向了地麵上。
幾縷陽光透過窗戶縫隙射入,落到地上成了一片光亮。
“我這些年修煉,不怎麽和她再起衝突了,可是如今看來。”
“還是要讓她挨過一次徹骨銘心的疼,才能徹底清楚地明白。”
“有些人,不要招惹。”
幾分寒氣傾斜出來,木晚瞧見她如此神色,也是心中徹底安定下來。
多年的交情了,她知道裴夕禾是個什麽樣的人。
“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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