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不拜師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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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夕禾的話喚醒了仍然在震驚之中的幾人。

    就是江州他們身為金丹真人,也是從未見到有築基弟子如此強橫的戰力。

    區區築基中期的修為,卻是一刀險些將兩個築基大圓滿斬殺。

    若非是江州及時出手,隻怕是李丁和陳衫沒有生還的可能。

    裴夕禾恢複了幾分氣力,將長刀從地麵上拔出。

    她麵色浮現出了幾分笑。

    這笑中帶著一絲嘲。

    剛剛的發問之中同樣透出了這嘲諷之意。

    裴夕禾沒有再掩飾。

    江州心裏暗歎一聲,她早就知道了。

    知道他們特意想要為難她。

    裴夕禾就以最絕對的姿態拿下了這場勝利,讓他們都說不出半個不字。

    他身旁的周羅卻是眉頭皺起,說道。

    “裴夕禾,隻是試煉考核,你剛剛出手如此之重,實在是心性不佳。”

    說話之聲裏麵,居然含著幾分金丹威壓。

    築基境和金丹境,乃是登玉階和初聞道兩個大境界的差距。

    難以輕易跨越。

    裴夕禾剛剛耗空了靈力,內裏頗為虛弱。

    但她的血脈之中,有著絲絲縷縷的朱紅之意浮現。

    昔日的金焰威壓尚且可被鳳凰精血抵抗,何況這區區的周羅?

    裴夕禾身形不受影響,迎著這威壓視若無物。

    “實在抱歉,這位師叔,我在神隱境中一直見到的是於瑞師兄和雲嬋衣師姐那般的戰力,我還以為築基圓滿的師兄們應當差不多。”

    “我隻是築基五境,為了能多撐下來幾個回合,這才拚盡全力,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這兩個築基大圓滿的師兄怎麽這麽拉?

    這未說完的一句話大家心知肚明。

    李丁和陳衫漲得麵色通紅。

    他們的戰力在築基九境已經是委實不弱了,又是兩人出手。

    卻被一個五境的弟子險些擊殺。

    這傳出去,會有人信嗎?

    周羅瞧見她不受自己的威壓影響,眼中露出了異樣之色。

    區區的一個築基女修怎麽可能不受到自己金丹壓製?

    被裴夕禾含著冷意和嘲諷的話嗆了一口,他的麵色黑沉。

    裴夕禾卻揚起了頭。

    笑得燦爛。

    “師叔,我實在是不知道我一個區區五境居然能傷到兩個大圓滿師兄。”

    “若是驚嚇到了這兩位師兄,那我便向他們道一聲歉。”

    “我這第二道考核,應該就算是過了吧。”

    周羅被她所駁,瞧著是溫溫柔柔,卻是四兩撥千斤地給他打了回來。

    本來此事傳出去就不美。

    明眼人就瞧得出,她在被他們打壓。

    若是這不給她通過,又是一番風浪。

    他最終是冷哼一聲,扭開頭去不言語。

    而此刻,有著一道強橫的氣息駕臨此地。

    裴夕禾麵色微微一變。

    所料不差,還是來了。

    除了趙青塘和那尊主撕天大手之外,這道氣息,已經是裴夕禾瞧見過的最強一人。

    氣息固若深淵,凝實無比,頗有山嶽之穩沉。

    而他腳步輕踏,有著靈韻散落,頗有仙風道骨的韻味。

    他瞧上去三四十歲,甚至比之周羅和江州還要年輕些。

    麵容之中帶著幾分青年的俊美,一身灰色的道袍,手持一道浮塵。

    無論是三個金丹還是五個築基弟子,都是麵色帶了崇敬和尊崇。

    李槐瞧見此刻的情景,眉宇沒有絲毫波動,隻是眼底抹過了幾絲疑惑。

    這和他們所估料的不同。

    本就是打算讓兩個築基大圓滿打壓裴夕禾,再從而他出現,以擇師金令收下其為徒弟。

    李長青的安排不可謂不精妙。

    如此一來對於剛剛被打壓落敗的裴夕禾而言。

    這李槐乃是元嬰真君,收她為徒,不就像是一束黑暗中的光嗎?

    甚至李長還特意調查過。

    裴夕禾在神隱境最後的搏鬥之中確實戰力不俗,可以迎戰築基後期。

    可他沒想到裴夕禾短短時間凝結道心,掌握了真正的隨心意刀而戰力暴漲。

    李槐依舊沉穩。

    他柔著聲音說道。

    “我乃是玉衡峰玄源真君。”

    “我觀你天資聰穎,底蘊不俗,也聽聞了些許你神隱境之中的事,覺得脾性相投,也早就贈出金令,願收你為真傳。”

    “你可願意。”

    裴夕禾眉宇之間逐漸升起了笑意。

    眾人以為這是被天上的餡餅砸中而生出的喜意。

    若是裴夕禾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恐怕確實此刻會頗為高興。

    元嬰真君的師傅雖比不得揚天下的大能,可教授裴夕禾也是綽綽有餘了。

    但她已經從木晚處知道了流言起於李家。

    薑明珠同樣嚴明李家李長青對她有著惡意。

    這出自李家的李槐?

    縱使是化神尊上,於她而言也不過是帶糖的毒。

    “弟子惶恐,多謝真君抬愛,但弟子這幾日左思右想,終歸是性子頑劣不堪,天資低劣,不配作為真君之徒。”

    裴夕禾向來懂得什麽是形勢比人強。

    她姿態頗低,從儲物戒之中取出了那一枚擇師金令。

    李槐的眸色頗為複雜。

    說實話,他倒是真沒想到裴夕禾能拒絕他的橄欖枝。

    這不過,這昆侖仙宗,李家也不可能真正的一手遮天。

    而也向來沒有什麽強買強賣的師徒說法。

    若真的鬧出去,內門的執法堂,他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他是堂堂的元嬰真君,自有一番傲氣。

    若非是長青少主動用權柄要求,他也不會真的想要收一個三靈根為徒。

    他剛剛還頗為柔和的麵色一下子就全然消去,帶了幾分冷。

    “你可想好了?”

    語氣中含著的冷意幾乎讓三個金丹都忍不住心裏一抖。

    裴夕禾麵色依舊保持著那一副謙卑的模樣。

    “弟子愚昧,自不敢汙了真君門楣。”

    她還沒那麽傻,拜你為師,自找苦吃。

    “好得很,不過本真君奉勸你一句,做人做事,切莫眼高手低,踏踏實實。”

    裴夕禾不發一言。

    這時候管你怎麽想的,她一個築基修士敢和真君硬著來,那才是真傻。

    “哼!”

    李槐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帶起的勁風將裴夕禾掀翻,她堪堪穩住身形。

    眼中卻並無怨懟之色。

    她隻是在心裏想著。

    若有一日她到了元嬰真君,勢必要這李槐,也嚐嚐被人掀翻在地的滋味。

    “你?不該如此的,若是拜的元嬰真君為師,你前途大好。”

    江州尚不知道李槐的不懷好意,瞧見了剛剛的裴夕禾的考核起了幾分惜才之意。

    裴夕禾站起身來。

    “多謝真人提點。”

    可是不拜師又如何?

    裴夕禾整理身形,眼中寒光一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