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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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桉猛然往男人身上一撞,自行車轟然倒在地上。

    “你想幹什麽?”男人被推得連連後退,一臉驚恐。

    陳桉鬆了鬆肩,“你說我幹嘛,叔叔?”

    “我告訴你,你信不信我叫人,打死你個賤人。”男人吼了一聲,抬起拳頭就要向陳桉的臉上錘去。

    陳桉穩住身子,臉一側便躲過了這拳,抬手抓住男人的手腕,一隻腳直接踹向男人的小腿。

    “啊!”男人疼地跪了下來,顯被陳桉這氣勢給嚇到了,眼底裏是抑製不住的慌張,“我是不會放過你。”

    陳桉勾了勾唇,抬腳便往男人胸口踹去,男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一腳踹翻。

    陳桉抬了抬眼皮,“誰放過誰?”

    陳桉上前踩住男人的一隻手,微微用力,歪著頭看著他,冷冷地說道,“你很倒黴,碰見了我。”

    男人疼得冒著冷汗,連連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你這德行,禍害過很多小女孩吧。”陳桉從袋裏掏出手機,撥出110電話,“我現在就送你進局子。”

    陳桉從警局做好筆錄,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陳桉匆匆趕回家,停好自行車,正欲上樓,就聽見有人叫自己。

    許清歌從窗戶探出半個身子來,用口型對陳桉說,“來我這裏。”

    陳桉輕手輕腳地摸進許清歌的臥室,許清歌一見到陳桉,便開口問道,“你去哪兒了?”

    陳桉正準備回她,沒去哪兒。

    還未回答,許清歌搶先一步,拉起陳桉的手,“你手怎麽受傷了?”

    陳桉低頭,自己都沒有發現手背上麵多了幾塊淤青,陳桉想,可能是剛剛揍男人的時候,擦傷的。

    陳桉不在意,倒是許清歌一直盯著傷口看,陳桉被看得不自在,欲把手收回來,“沒多大事。”

    許清歌按住陳桉收回的手,逼問道,“你是不是打架了?”

    “我沒”陳桉抬眼看見許清歌凝視的眼睛,隻好聳聳肩,“就揍了個老流氓。”

    許清歌沒說話,陳桉莫名緊張,“你別告訴我爸,我這次是做好事。”

    許清歌問,“疼不疼?”

    說著還按了按傷口,陳桉本來沒感覺到疼,被她這麽一按,便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疼,你按的疼。”

    許清歌沒好氣地說道,“現在知道疼了?打架的時候怎麽不喊疼?”

    陳桉嘴硬道,“誰打架喊疼,多失威風。”

    “打架還有理了?”許清歌把陳桉的手放下,然後從床下拖出一個醫藥箱。

    陳桉順勢坐在床上,“我覺得我這次打的是壞人”

    許清歌半跪在陳桉麵前,把陳桉的手拉過來,仔仔細細地用棉簽和酒精給陳桉消毒。

    “嘶”酒精碰到傷口,陳桉倒吸一口冷氣,“輕一點。”

    許清歌冷哼兩下,“疼就對了,下次還打架嗎?”

    陳桉感受到她手下的動作變得更輕了,不由得想,許清歌還真是嘴硬心軟。

    許清歌見陳桉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裏莫名來氣,“下次在打架,我就不理你了。”

    陳桉見許清歌是真的生氣了,腆著臉笑道,“許清歌,別生氣嘛。”

    許清歌沒說話,陳桉低著頭,繞到許清歌臉下麵,賤兮兮的笑,“許大美女?”

    “許女神,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我錯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陳桉對許清歌做了個鬼臉,許清歌沒繃住,笑了出來,然後瞪了一眼陳桉,“你別逗我。”

    許清歌將棉簽丟進垃圾桶,審視著陳桉,“要是你下次在打架,怎麽辦?”

    陳桉鬆了口氣,直起身子,做發誓狀,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下次要再打架,就讓我變成一隻小土狗,天天對許大女神叫喚。”

    許清歌側過頭,“誰稀罕理你。”

    “嘿嘿。”陳桉挑了挑眉,“我稀罕,我稀罕。”

    許清歌揉了揉太陽穴,“沒臉沒皮。”

    “你現在回去嗎?”

    陳桉手臂往後靠了靠,“不回去,老餘肯定回來了,他現在以為我還在房裏乖乖睡覺,我現在要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許清歌不確定地問道,“那睡我這?”

    “嗯嗯。”陳桉連忙點點頭,“求收留!”

    許清歌拿手一點點戳著陳桉的額頭,“那我就勉強收留你一晚吧,明天早上你給我早點回去,別被我爸媽發現了。”

    陳桉說道,“放心,不會的。”

    許清歌起身,從衣櫃裏拿出一件藍色睡衣遞給陳桉,“去洗澡,別臭烘烘的在我床上。”

    陳桉立馬起身,敬了個禮,“遵命!”

    “等等。”許清歌湊到陳桉身旁,警覺地嗅了嗅。

    陳桉手心開始冒汗,內心呐喊,不好,要被發現了。

    “你身上怎麽有煙味,還有”許清歌抬頭冷冷地看著陳桉,一字一頓地說道,“酒味。”

    陳桉對危險感知非常靈敏,迅速地跑進浴室,“我去洗澡啦。”

    “陳小木,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

    陳桉衝完澡,從浴室走出,許清歌此時已經躺靠在床上,眼神不善地盯著陳桉。

    陳桉打了個冷顫,像是做賊一樣緩慢從床的邊緣爬上去,安慰自己許清歌應該不會把自己怎樣的。

    陳桉撚了一個被角,正欲鑽進去,就聽見許清歌喊她。

    “陳桉。”

    陳桉嚇得一激靈,迅速地答道,“到!”

    許清歌扶額,“你給我正常點。”

    陳桉非常迅速地鑽進被子裏,“我已進被,要睡覺了。”

    許清歌沒搭理她的話,“給你一分鍾解釋的時間。”

    陳桉舔了舔嘴唇,怯怯地說道,“我就是就是那個流氓身上有煙味和酒味沾到了我的身上。”

    許清歌冷冷地說道,“說實話。”

    陳桉兩眼一抹黑,直接放棄掙紮,“我就是去網吧修電腦,但我絕對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你有出息了啊。”許清歌往陳桉腿上踹了一腳。

    陳桉諂媚地看向許清歌,“小祖宗,你別告訴我爸,”

    “哼。”許清歌傲嬌地抬起頭。

    陳桉見狀,隻好從被子裏拉拉許清歌的衣角,“再給你送一個月的酸奶?”

    許清歌無語道,“我又不是酸奶,天天喝酸奶。”

    陳桉撓了下頭,“那你要不要?”

    “要。”許清歌雙手交叉抱在胸口,理直氣壯道,“當然要。”

    陳桉笑了,“好好好。”

    許清歌繼續問道,“那你身上煙味從哪兒來的?”

    “網吧裏”

    陳桉還沒說完,就被許清歌的話給打斷了,“網吧裏煙味大,你沾上的。”

    “嘿嘿。”陳桉隻好尷尬地笑了笑,真是什麽秘密都瞞不過許清歌這個小妖精。

    許清歌一字一頓地說道,“不準喝酒,抽煙。”

    “我當然不會。”陳桉朝許清歌點點頭,又接著說道,“你現在好像一個老媽子。”

    許清歌瞪了眼陳桉,躺上床,把陳桉往外麵推了推,“過去點,別擠我。”

    陳桉默默地縮了縮脖子,許清歌瞥了眼她,便關上床頭燈,拉著被子,背過去躺下。

    陳桉看著變黑的房間,無奈地笑了笑,許清歌脾氣可真不好。

    房間安靜下來,隻有窗外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陳桉翻了好幾個身,沒睡著。

    陳桉看向許清歌的背影,知道她也沒睡著。

    陳桉往前湊了湊,往許清歌身上仔細嗅了嗅,聞到沐浴露裏甜甜的薰衣草味。

    這個沐浴露是許清歌常用的牌子,從小到大,陳桉在這張床上躺過無數過夜晚,許清歌身上味道在熟悉不過。

    陳桉想起昨天林譽說的話,原本要和許清歌說清楚,讓她不要操心自己感情的事情,但越想越覺得許清歌對自己可真好,明明最不喜歡打架,竟然為自己都能威脅人去。

    陳桉仔細一琢磨,許清歌一直都很好,她口頭雖然說醫用箱是家裏必備物品,但其實一直都是自己在用,好像是專門為自己準備的一樣。

    陳桉又感歎一遍,許清歌真是嘴硬心軟。

    男人和閨蜜,陳桉果斷選擇閨蜜,之前竟然還因為許清歌操心自己的感情還小埋怨過,現在陳桉想想,自己真的太不識好歹了。

    陳桉看著許清歌的後腦勺,越看越可愛,忽然而有感而發,“許清歌,我還是更喜歡你。”

    許清歌的背影明顯僵硬了下,過了幾秒,聲音才悠悠傳來,“你是不是打架打傻了?”

    陳桉:“”

    滿腔真情終是喂了狗,沒話說了。

    陳桉剛剛的濾鏡全碎,臉一下子就耷拉下來,“你是不是對感動過敏?”

    許清歌說,“我是對你幼稚的話過敏。”

    陳桉氣鼓鼓地背過身,越想越覺得剛剛自己吃了虧。

    半響,身子又轉了回去,“許清歌。”

    許清歌動都沒動。

    “許清歌。”

    陳桉叫了一聲許清歌一聲,許清歌依舊沒理睬她。

    陳桉不放棄,又叫了聲,“許清歌,你睡著了沒?”

    “許清歌?許清歌?”

    “別叫了。”許清歌翻了身,眼含不滿地看向陳桉,“叫魂啊。”

    陳桉眯著眼笑,“你說我要是男孩子,我倆現在這樣,你是不是沒清白了?”

    “你想什麽呢?”許清歌掐住陳桉的耳朵,轉了一圈。

    陳桉連忙打下許清歌的手,捂著被揪紅的耳朵,“你好好說話,別動手。”

    許清歌說,“放心,我不會看上你。”

    “切。”陳桉齜牙咧嘴,不甘落後,“我也看不上你。”

    許清歌黑著臉,語氣不善道,“陳小木。”

    陳桉長長歎了口氣,“原本想跟你開啟一段美好的閨蜜夜聊,誰知道你這麽紮心。”

    許清歌淡笑道,“你有這時間,為什麽不把你82分的試卷訂正一下?”

    陳桉一臉驚訝,“你怎麽知道?”

    許清歌眯著眼說道,“因為你的試卷是我改的。”

    “怎麽是你改?”許清歌這麽神通廣大嗎?連卷子都能拿到手。

    許清歌說道,“因為我們是同一個語文老師,我是語文課代表,老師吩咐我改的你們卷子。”

    “原來如此。”陳桉雙手合掌,“別告訴我爸。”

    許清歌懶洋洋地說道,“看你表現。”

    陳桉連連點頭,“我表現可好了。”

    許清歌:“不好,除非你現在睡覺。”

    陳桉:“我馬上睡覺。”

    陳桉十分不要臉的把腿架到了許清歌身上,頭放在許清歌的肩窩裏,整個人壓在許清歌身上。

    許清歌掙紮著,把陳桉的腿弄下去。剛下去,陳桉又搭上去,許清歌再推,一來二去,許清歌徹底放棄,認命似地閉上眼睛。

    陳桉蹭了蹭許清歌的衣服,嘟囔著,“是媽媽的味道。”

    “別說話。”

    陳桉笑了笑,“晚安。”

    “晚安。”許清歌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