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寧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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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然不知道,畢竟衣服一脫,丟在一邊也不用你管,下次就回自己變幹淨,變好了,哪用管他好不好!”寧奶奶聽到寧爺爺的話,忍不住回過身子,對著寧爺爺冷嘲熱諷。

    聽到寧奶奶那充滿火氣的話,寧爺爺連忙走上前,拉著寧奶奶的手,“我這不是除草嘛,沒注意到,下次我一定注意!嘿嘿”

    這次寧奶奶沒有吃寧爺爺這一套,一把甩開寧爺爺的手,繼續往屋裏走,一邊走,一邊說。

    “我看你就是知道不用你洗衣服,瞧你這埋汰樣,村裏滾泥坑的小娃娃都比你幹淨,還有啊,都跟你說了,大中午的別過來,曬中暑了誰看得到,別占著自己身體好就不拿身體當回事,居然不戴帽子,你以為現在是冬天啊,戴個帽子很難嗎,會累死你嗎?……”

    被寧奶奶甩開手,寧爺爺也不生氣,樂嗬嗬的聽著寧奶奶一邊罵,一邊背著雙手,跟著寧奶奶朝著屋裏走去,嘴裏還時不時的回應一下寧奶奶。

    “我這不是除草嘛,別氣,傷身!”

    “你還知道我生氣傷身啊,你說你,除草那也不用滾地裏吧!”

    “那裏我要不鑽進去,都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啊!”

    “就你有理,我看你就是不舍得折斷那些枝葉找的理由!算了,不說了,快回去,換身衣服,趁著天色好,我待會好給你清洗清洗!”

    “嗬嗬嗬!”

    ……

    寧馨看著兩人一起對罵著走進屋子的兩人,好飽,還沒吃飯呢,她覺得她過來就是個錯誤。

    寧爺爺的祖輩,幾乎都是學醫的,可以說世世代代都是當大夫的人,寧爺爺原本也應該繼承祖輩傳下來的醫術的,隻不過生不逢時,出身的時候正值戰亂時節,在那時候本來還是大戶人家的寧家正值壯年的去為國迎戰,老弱病殘的就舉家搬遷了,到後麵,死的死,殘的殘,就隻剩下寧爺爺一個獨苗苗了。

    那些祖傳的獨門秘方到最後也被毀了一大半,隻留下一些孤本,大多數還是教人辨認和種植的。

    一路流浪的寧爺爺到後來在陳家村的時候,遇到了當時陳家村的村長,村長看他可憐,就給他住在村裏一個荒廢的房子裏,就是現在寧家的前身。

    有了安生之所,寧爺爺就在這裏安定了下來,還時不時的去山上采摘一些藥材,在這裏當起了大夫。

    寧奶奶那時候是村裏一個獵戶家的女兒,家裏是靠上山打獵然後換錢來為生的。當時跟她爸爸一起去山上取柴火的時候,就看到了剛好從山裏出來的寧爺爺,寧爺爺當時才二十歲,大概一米八的身高,但是看起來比較清瘦,而且他還讀書,身上就還帶著點書卷氣。

    隻不過常年爬山涉水的人哪有什麽瘦弱的,寧爺爺見過血,殺過狼,以前十幾歲還沒有來這裏的時候,為了求生,還殺過人,自然身上就看起來就有煞氣,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結合在一起,一下子就吸引了寧奶奶的注意。

    寧奶奶是獵戶家的女兒,受家裏的影響,喜歡強大的男人,但是村裏麵有能力的男人大多數長得不怎麽樣,長得好看的,能力又不強,能力不強本來就難養活妻兒,更別說當時外麵還是戰火連天的世道了。

    而寧爺爺,長得好看,能在山裏麵找活路的能力當然也不差,所以後來寧奶奶就跟父母說想要嫁給寧爺爺。

    獵戶家的人,不怎麽講究什麽男女之防的,有話就說才是正道。當時寧奶奶父母知道女兒心悅寧爺爺後,就打探了一翻,發現寧爺爺會醫術,有能力,能獨自養活自己,好像還過得不錯

    沒有父母兄弟,女兒嫁過去沒有婆媳妯娌之間的煩惱,這是寧奶奶的媽媽的想法,至於說什麽孤兒怕不是什麽天煞孤星的,就更不用看了,獵戶家的人,什麽時候看這種玩意了。

    所以到最後,寧奶奶家人就親自上門去打探寧爺爺的意願了。

    沒錯,就是直接上門,上門就問願不願意娶寧奶奶,而當時寧爺爺還不認識寧奶奶,人一上門就問願不願意娶一個不認識的人,誰願意啊,到最後沒同意。

    你猜後來怎麽著,後來啊,寧奶奶親自上門問寧爺爺,為什麽不願意娶她。

    寧奶奶那時候可以說是村裏麵最好看的一個女孩子,寧爺爺是見過她的,隻不過沒有見過她父母,也不知道她就是陳雲香,所以被村裏麵一個最好看的女孩子逼問著為什麽不願意娶她的時候,寧爺爺還很不好意思,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寧奶奶親了一口寧爺爺,就哭著跑了。

    還能怎麽著,寧奶奶一家人拿著刀上門,說他欺負他們閨女,還要他必須娶他們閨女,寧爺爺同意了,畢竟寧爺爺還是比較傳統的一個人,他的確親了別人閨女,雖然不是他自願的,最重要的是,他其實對寧奶奶還是有好感的。

    後來,寧奶奶與寧爺爺兩人就成親了,寧奶奶剛開始還一直以為因為她,害得寧爺爺被家人逼迫必須娶她,就對寧爺爺特別好,而且寧奶奶為人善良還細心,寧爺爺要上山前,寧奶奶為他準備幹糧和保暖衣物,將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寧爺爺下山了,就有熱水給他洗澡,有熱湯給他驅寒,還有寧奶奶的噓寒問暖,總總原因之下,寧爺爺早年因躲躲藏藏而封閉的心扉終於被寧奶奶撬開了。

    寧爺爺感動於寧奶奶的精心照顧,又在詢問了村裏的一些長輩的建議,上山之前會安慰她,還保證盡量不去深山,下山時,偶爾會帶一些山裏麵好看的例如野花,野果等等送給她,時不時的去小鎮上還會給她買禮物,他們相互理解,認真付出的感情還是有回報的,時間越長感情越好,如今已經在一起四十年了,嗯,感情還很好。

    剛進到屋裏,寧奶奶趕寧爺爺去換衣服去了,王秀心剛好將飯菜碗筷什麽的端上桌子,正在等著寧馨幾人呢。

    見到眾人都回來了,王秀心連忙將蓋著的飯菜打開,“爸媽,你們回來啦,剛好吃飯了!”

    又看到寧爺爺徑直的往房間裏走去,沒有進客廳,王秀心一邊給寧奶奶打飯,一邊疑惑,“這是怎麽了?”

    “甭管他,我們先吃!”寧奶奶還是有些生氣,聞言隻是淡淡的說。

    聽到這話,王秀心頓時反應過來了,嗯,肯定是爸又惹到媽了,也不感到驚訝奇怪,先給寧爺爺打了一碗放到他的座位上,又給寧馨打了一份,“洗手了嗎,吃飯之前要洗手!”

    寧馨舉起她剛剛洗幹淨的一雙手,“洗了!”

    王秀心將碗放到寧馨前麵,順便瞧了一眼寧馨的手,看到寧馨的手白白淨淨的,連指甲縫都幹幹淨淨的,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馨馨真乖,快吃吧!”

    今天天氣比較熱,寧奶奶煮的粥,又怕不夠填肚子,所以裏麵又加了一些紅薯,就變成了紅薯米粥。

    後院裏種的黃瓜也有一些長大了,第一批的黃瓜是最是嬌嫩的時候,用來做涼拌最好吃不過了,拍黃瓜是是寧奶奶的最好,所以王秀心剛剛就拿幾根黃瓜和幾條辣椒做了一個拍黃瓜。

    加上一些醃的鹹菜,中午也算是吃的不錯了,畢竟村裏麵大多數人家在非農忙時節,基本天天喝稀粥,再加上一些青菜的,這樣子最多就混個水飽,不僅一個月都不知道有沒有三頓幹的,連肉一年到頭也吃不了幾回。

    而寧馨家基本能夠每天有一頓幹的不說,每周還能保持吃兩頓肉。

    不過寧馨即使沒讀過多少書也知道,如今國家已經恢複了經濟,開始發展起來了,而且馬上就要坐上發展的快車道,哪怕這是一個不同的時空,但是發展曆程跟上輩子的差不多,隻不過現在還是在沿海地區,沒有蔓延到內陸,更別說陳家村這些小山村了。

    陳家村好幾年前知道可以進行金錢交易了,村長家的媳婦開的小雜貨鋪就是典型的代表,所以陳家村的村民也漸漸開始拿家裏養的雞鴨,種的青菜等東西拿到鎮上賣,不用害怕有紅袖章的打擊。

    家中可以飼養家畜和家禽,養了就都是屬於自己的,地也早就包田到戶了,收貨的東西也都是屬於自己的,不用等分配,村裏人伺候地也伺候的越來越精細,如今這世道隻要勤勞,就不怕被餓死,日子也隻會越過越好的。

    最近天氣熱,寧馨夏天炎熱的時候喜歡喝粥,沒有粥喝,寧馨的飯量連平時的一半都不到,為了不讓寧馨餓到了,而且為了方便,寧家就變成天天喝粥了。

    寧奶奶拿起筷子端起碗就喝了起來,寧馨看到寧奶奶動筷了,也拿起勺子,扶著碗喝了起來。

    碗裏的米粒粒分明,在淺黃色的汁水裏浮沉,用勺子攪拌了一下,立刻就露出了沉到了碗底的紅薯。

    用勺子舀起一口塞到嘴裏,頓時鹹口味的粥和帶著絲絲甜味的紅薯混在一起的味道將寧馨的味蕾調動了起來,好吃,將嘴裏的粥咽下後又迫不及待的喝了兩口。

    滿足了後,寧馨又將視線放到桌子上的拍黃瓜身上,那黃瓜翠綠色的皮加上白嫩嫩的肉,其中還夾紮著一些王秀心特意從地裏摘回來切成絲方進去的辣椒,三種截然不同的顏色巧妙的結合在一起,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寧馨忍不住了,用筷子夾起一塊黃瓜,咬了一口後,清脆爽口的黃瓜帶著一絲的辣味的感覺瞬間在口裏爆發開來,咀嚼了幾下,又喝了幾口碗裏的粥,好開胃。

    “媽媽,你做的黃瓜好好吃,清脆爽口還有一點辣的味道,今晚還吃這個嗎?”

    寧奶奶咽下嘴裏的粥,“我也覺得好吃,夏天的時候我就最好這兩口黃瓜了,秀心做的最合我口味!”

    說完又夾了一塊,吃了起來。

    “媽,您喜歡就多吃點,馨馨吃兩塊就好了,不要多吃!”

    “啊!為什麽啊?”

    “怕你吃了拉肚子,就算現在天氣熱,但你還是小,要多注意點!”

    “那奶奶為什麽可以多吃,她年紀也大了!”

    寧馨不服,特別是寧奶奶在王秀心剛說完後又夾了好大一塊在她眼前晃了一圈才開始吃後,就更不情願了。

    “我也沒有做多少,就三根小黃瓜,一人幾塊的份量,奶奶想吃也沒有幾口!”王秀心吃了一塊黃瓜,覺得味道剛剛好。

    就在這時,換好衣服的寧爺爺走了出來,聽到這話,又看到桌麵上的黃瓜沒有幾塊了,立刻就坐到座位上,先夾了一大塊黃瓜放到碗裏,“你們都要吃完了,這是我的了!”

    “沒人跟你搶!餓死鬼投胎啊!”寧爺爺小孩子護食般的做法引來了寧奶奶的一個白眼。

    “我這不是怕沒有了嘛!”

    ……

    吃完午飯,寧奶奶去給寧爺爺洗衣服,王秀心收拾碗筷,寧爺爺去撿早上雞生的雞蛋了。

    寧馨沒事幹,就準備繼續玩遊戲,剛走到院子裏,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響聲。

    “秀心,馨馨,我回來了!”一名男子背著一個筐東西推門走了進來。

    “爸爸,你回來啦!”寧馨開心的奔向男子,然後用力一跳,就想跳到男子身上。

    寧城修一把將跳起來的寧馨抱住,拋了兩下,又狠狠地親了幾口,“唉!小寶貝!想死爸爸了!”

    聽到聲響的王秀心擦了擦手走了出來,“回來啦!”

    寧馨緊緊的抱著寧城修的脖子,笑得一臉開心,圓圓的杏眼彎的像月牙。

    寧城修就是寧馨這輩子的爸爸,今年二十八歲,臉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膚色,國字方臉,大概一米八五的身高,身材挺拔。

    王秀心今年二十六歲,身高大概一米六左右,臉和手因為常年在地裏勞作,也是小麥色的,還比較粗糙,但是掩藏在衣服之下的皮膚卻是又白暫又嬌嫩的,寧馨的白皮膚就是跟隨了她的,而王秀心的應該就是跟隨她父母那邊的了。

    王秀心不是土生土長的陳家村人,是小時候六歲左右的時候在省城與父母走失了,當時的寧爺爺和寧奶奶去省城賣寧爺爺在山上采摘到的百年野人參,就在省城遇到了在路邊與父母走失的王秀心。

    當時的王秀心穿著一身藍色的公主裙和一雙可愛的公主鞋,頭發上還別著一個藍色的夾子,脖子上戴著一塊一看就價格不菲的玉佩,長得可可愛愛,獨自一個人可憐的在路邊哭泣,嘴裏還一邊喊著爸爸媽。

    那時候寧爺爺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的,畢竟王秀心當時的穿著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可是寧城修那時候哪裏見過這麽可愛的小妹妹啊,還哭的那麽可憐,寧城修非要上前,寧奶奶是一個母親,也看不得一個那麽可愛的小女娃獨自在那裏的樣子,要是遇到人販子就不好了,也非要上前去詢問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