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打壞人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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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聽到十四的聲音,韋誌高一個激靈。

    “對,說的就是你。”

    十四看著他:“去把鍋刷了,然後燒一鍋水……對了,沒水了,你先去挑水吧。挑完水回來把鍋刷幹淨,然後燒一鍋熱水。”

    她一連串地吩咐下來,把韋誌高聽呆了。不知道是驚的,還是沒反應過來。

    “看什麽?快去啊。別讓我說第二遍。”

    “你……”韋誌高指指十四,又指指自己,“你叫我去,去挑水?”

    “你耳朵聾嗎?”

    十四的意思很明顯,要是耳朵聾,她不介意幫他聽見。

    “你……你怎麽敢指使我去做事?”

    韋誌高怒上心來,和肖十四娘相處時長期男尊女卑的習慣讓他養成了慣性,此時完全不能接受兩個人的地位一下子顛倒過來,他居然被這個女人指使著去做事。

    她一個女人,一個賤女人,居然敢指使他去做事?!

    他可是他的丈夫!他是秀才!

    他居然敢騎到他頭上!

    “你個賤人!”

    暴怒使韋誌高重新燃起了鬥誌。

    “我叫你這個賤人作死,我看你還能反了天不成!”

    他四下裏觀望,看到離他最近的就是一把凳子。他拎起凳子就要往十四頭上砸。

    “娘!”韋硯嚇得失了聲。

    “閃開!”

    十四看著凳子砸下來的角度,先推開了韋硯,再自己往一邊躲。

    “啪!”凳子砸到了桌子上,砸碎了剛剛用來盛粥的兩隻碗。

    十四第一時間去看韋硯,看他有沒有被崩出去的碎碗片傷到。

    好在她剛才那一推用勁足,坐在小板凳上的韋硯被推出了一小段距離。雖然摔在了地上,但沒被碎碗片給傷到。

    “你個賤人,我今天就讓你知道誰是天!”

    韋誌高一擊沒中,還要去抓桌子上的板凳來打十四。

    d人要是想作死真的攔不住。

    十四一個錯步來到近前,伸手按住了韋誌高已經摸到凳子的手。

    然後另一隻手伸直成手刀,砍向他的脖子。

    肖十四娘這副羸弱不堪的身體雖然拖累,但她早就和意識融合在一起的格鬥術也不是白練的。

    “啊!”

    疼痛和窒息感是韋誌高由攻擊轉為防守。

    十四又一個掃堂腿,把人掃到了地上。

    然後用踢足球的姿勢,腳背落到韋誌高的肚子上,把人踢出了半步遠。

    太廢了!

    十四罵的是自己,確切來說是現在這副身體。要是放在從前,這一腳起碼能把這個男人踢出五步遠。

    不行,這副身體需要加強鍛煉。以後可就是她來用這個身子了,她是絕對忍受不了這這麽弱的。

    韋誌高滑出去之後半晌才咳嗽出第一聲,隨後又哭又嚎又咳嗽,鼻涕眼淚一起流。

    十四留意著,居然沒看到血。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這副身體弱到讓她覺得自己出了bu。

    可不是出了bu嗎?莫名其妙地觸發了係統開關,莫名其妙地掛了,又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個破地方。

    這詭異的經曆,在一天之前的她看來,是寫到小說裏都顯得離譜的程度。

    “娘。”

    韋硯摔到地上之後沒哭,呆愣著看完了他娘收拾壞人爹的全過程。

    現在看上去差不多結束了,他才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往十四身邊來。

    “地上有碎片,別紮到腳。”

    十四提醒道。

    小蘿卜頭還算機靈,是從桌子另一邊繞過來的。跑到十四身邊,抱住了她的大腿。

    “娘真厲害,打壞人爹。”

    韋硯看向十四的眼睛裏滿是崇拜。

    這讓十四覺得,這小子不錯,起碼不愚孝。生長在父權社會,能這樣還是比較難得的。

    她對他喊出的稱呼有了興趣:“你為什麽叫他壞人爹?”

    “他壞。”韋硯說著,瞪了還蜷縮在地上的韋誌高一眼,“但是娘說那是爹。”

    “所以你就喊他壞人爹?”

    韋硯點頭。

    十四又無語又慶幸,無語的是肖十四娘那個傻女人居然是這麽教她兒子的,慶幸的是這孩子這麽小就有自己的主見,沒被他娘給帶歪了。

    “能站起來了嗎?”

    覺得韋誌高也緩地差不多了,十四再次開口。

    “能站起來就去幹活兒,別趴在那裏裝死。”

    “啊!疼啊!我的肚子,我的脖子!我疼死了,不能活了啊……誰來救救我我,我快死了……”

    韋誌高趴在地上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脖子大哭的樣子,讓十四想起曾經有幸見識過的潑婦。

    這男人撒起潑來,比之女人絕對是大巫見小巫呀。看來這個詞的升級版,應該叫潑夫。

    真是給男人丟臉。

    “看到沒。”十四指著他對韋硯道:“以後你不許這樣,記住沒?”

    “娘,我記住了,不這樣。”韋硯也覺得壞人爹這樣太難看了,“他太醜了,我不學他。”

    “那就行。”

    十四得到了滿意回答,心裏對這個小蘿卜頭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你要是還不起來,我不介意拉你一把。”

    十四再次看向韋誌高。

    那邊一直沉浸在大哭裏,沒能聽清楚她的話。

    十四沒了耐心,從桌子上撿了一塊碎片,用食指和中指夾著,對準韋誌高扔了出去。

    瓷片貼著韋誌高的臉飛過去,在上麵留下了一道輕微的血印子。

    “啊!我的臉,我的臉!”

    他一摸臉上有血,立刻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往外跑。外麵有水缸,水可以當鏡子。

    他絕對不能毀容,大曆朝規定,麵上有明顯傷疤的那是不能做官的。他要是毀了容,那這輩子就廢了。

    “站住。”

    十四一聲令下,往外跑的韋誌高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你要是再不聽話,下次碎片就會從你眼珠子上飛過去。”

    “你……你到底想幹什麽呀?”

    韋誌高又哭了。

    “現在,出去挑水。”十四吩咐道:“一刻鍾之內回來,刷鍋,燒水,我要洗澡。”

    “你……”韋誌高其實是下意識地想罵人,但被十四看過來的目光給按了回去。

    “去挑水。”

    韋誌高站在那裏三秒,轉身去找挑子了。

    挑水的挑子就放在院子裏,水缸邊上。但因為他從來沒挑過水,所以根本不知道挑子放在哪兒。

    又不敢問十四,隻能著急地四下找。

    好在搶在十四再次發怒之前看到了挑子,拿上之後快步跑出門,像是有狼在背後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