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推開窗子，聽到外麵一眾人的哭聲，有璟瑟的、還有素練的……

    她們跪伏在富察琅嬛的榻前，璟瑟不斷搖著皇額娘的身子，感覺著溫度一點點降下去，璟瑟的心沉了下去……

    “皇額娘！您怎麽就這麽走了…您說過，您要看女兒出嫁的…皇額娘！”

    蘇綠筠也哭得傷心“皇後娘娘……您怎麽就扔下我們走了呢”

    身後的素練勸道“純貴妃切莫哭泣，這兒一團傷心，還等著您發號施令，才好辦事啊……”

    “皇後娘娘驟然崩逝，咱們雖然不是在宮裏、但是一切都要辦得體體麵麵的！”

    “是，一切聽從純貴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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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打點起來了嗎？”

    嫻貴妃應著，“是，船隊和工人盡皆縞素，純貴妃也上了青雀舫料理喪儀”

    “她倒勤謹，你陪陪朕吧”

    乾隆十三年，皇後富察氏崩逝，後諡為孝賢皇後。

    眾人都在忙著喪儀，素練卻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嘉妃娘娘說，皇後娘娘落水有蹊蹺可查？”

    到了僻靜的一處，素練忙問道“可是有眉目了？”她是娘娘的貼身人兒，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貞淑蒙著頭，遞給素練一支珠花

    “這什麽意思？”

    “這是我們主兒在皇後娘娘落水處附近拾到的，也不知是哪位娘娘落下的”

    “落得地方那般巧，你說……會不會跟皇後娘娘落水有關？”

    “這枚珠花好眼熟……好像是！”素練剛要說出來，不料被貞淑偷襲，一頭撞在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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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崩逝，但許多事情她還是至死不認”

    如懿沒有什麽觸動，不覺得富察皇後有什麽可憐的。“至死不認，做下的事兒也是做下了的”

    “朕知道皇後她在乎朕、在乎名位、在乎大清的嫡子，在乎富察氏的榮耀，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放不下的事情”

    弘曆回過身來，帶著微微感慨“皇後以富察氏的百年榮耀還有福祉向朕發誓，哲憫皇貴妃難產而死、冷宮放蛇、勾結慧賢皇貴妃、謀害皇子，以及你中砒霜之事，她都毫不知情”

    “臣妾不信，素練和蓮心是皇後娘娘的貼身心腹，不如傳素練和蓮心來問話？”

    “來人，傳素練和蓮心”

    李玉走進來，麵色凝重道

    “皇上不必去喚素練了，素練已經觸柱而亡，殉了皇後娘娘……”

    “素練殉主了？！”

    事情發生得這麽突然，皇帝和如懿不免覺得些許奇怪。

    “是”李玉點頭道，“皇後娘娘崩逝，青雀舫有許多事要料理，蓮心遍尋不著素練，隻好知會奴才一起去尋，誰知……後來在岸上園裏的石橋邊上尋著了”

    “尋著時，人已經在石橋的柱子上撞死了。”

    如懿疑惑，“殉主是光明正大的事兒，素練為何偷偷的？”

    “李玉，你讓毓瑚去查查素練的屍身，蓮心呢？”

    “蓮心不安，已隨奴才過來了，正在外頭侯著呢”

    弘曆便傳了她進來

    “皇上萬安，嫻貴妃安”蓮心進來磕了磕頭。

    “蓮心，皇後的病不是一日兩日了，你和素練同處一處，可知，她早有殉主之意？”

    蓮心搖頭，“素練一直牽掛家中病弱老母，希望來日出宮可以侍奉左右”

    這下李玉也覺得不對勁了，“素練牽掛家人，那怎會突然殉主？莫非是因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畏罪自裁”

    “李公公，素練是皇後娘娘的奴婢，她若有罪，那皇後娘娘成什麽了？若想自裁，素練也不必惦記著家人了”

    蓮心一句話給李玉懟了回去，李玉忙道了句自己失言了，再不說什麽。

    “蓮心，皇後娘娘和素練都做了什麽，你總該略知一二吧？”如懿問道。

    “奴婢自回到皇後娘娘身邊伺候，許多事奴婢因未能近身，所以懵然不知”

    怕兩人不信，蓮心補充道“奴婢侍奉皇後娘娘多年，也算知道她心性，皇後娘娘雖然愛子心切，將端慧太子之薨遷怒於您、也記得您曾是嫡福晉人選，但奴婢覺得許多事她犯不上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