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破天荒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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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明月懸掛在樹枝頭,顧無雙靠在小亭子裏,破天荒的發起了呆。
“小姐,時辰不早了,該休息了。”
“丫丫,你說,這蕭炎陵怎麽樣?”
“他是王爺,自然是好的啦。”
“嗯,如果他不是王爺就更好了。”
“啊,丫丫不明白了,要不是王爺,那難道是皇帝?”
“噗呲!”顧無雙噴了一口氣,警覺地四下看看。
好在夜深人靜,“你個丫頭,胡說八道什麽?”皇帝的話,她就離他更遠了。
“嗚,難道不是嗎?”丫丫嘟著嘴巴自認沒錯啊。
“他要是皇帝,那我就離他遠遠的。”此話一出,在圍牆另一頭的男子原本慵懶的身形一僵。
玄機一動不動的盯著牆壁,真心希望隔壁的兩個小女子趕緊閉嘴。
不是他們有意要偷聽的,而是原本想爬梯子過去探視一下佳人的,卻不料聽到她們主仆的對話,而止住腳步。
當聽到“皇帝”二字時,蕭炎陵還嘴角邪氣的上揚,還沒等他玩味其中含義,卻聽到顧無雙的一句:“他要是皇帝,那我就離他遠遠的。”如遭雷劈!
為何?無雙不喜歡權勢,他知道,但有些事,不是那麽簡單可以忽視的。
她是他認定的未來王妃,若是她對皇家有什麽顧忌,那勢必影響他們將來的和諧。
跨上去的腳又收回來。
狹長的眼角眯起,他是不是太不著急了?
看來要趕緊把她娶進門才安心。
玄機不解的望著轉身離去的自家主子,這就放棄了?看了眼靠牆的梯子,冷硬的嘴角抽了抽。
那天主子站牆頭看大樹,突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玄機,你去買把梯子回來。”
大晚上的讓他去買梯子!是不是太沒人性了?
“是。”有個經常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子,他也已經習慣了。咽下抱怨動作絲毫不遲疑的飛身而去。
跑遍了全京都城終於在一家半開的夜宵店裏花了幾兩銀子買下了一把梯子。
好在是全新的,店家雖然舍不得,卻因為銀子給的多就忍痛割愛了。
“明日我們進宮一趟。”拋下一句就長身隱沒在暗沉的廂房內。
“知道了。”玄機不明主子的意思,第一次他估摸不到他的心思。
進宮幹什麽?不是最怕進宮了嗎?
夜色渲染庭院,牆頭的夜影輕輕擺動著,小亭子裏已經沒了佳人的身影。屋簷下的爬蟲巧巧的爬過夜色長廊,轉進草叢中去無聲無息。
床上的人兒似乎睡得很淺,呼吸均勻,今晚丫丫沒有陪睡,而是去了隔壁的小房間。
夜越來越深,半輪明月忽明忽暗,雲層重疊恍若時光交錯。
白晝漸漸來臨,在顧府隔壁大大門緩緩開啟,出來兩個身影高挑的男子。
前麵的青衣冷麵,後麵的黑衣俊朗。
巧雲提著食盒錯愕的看著出來的人,他們並沒有的留意她,而是轉身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這---這就是--隔壁老王?”原來是兩個年輕的男子!還是那麽出眾的樣貌氣度!
這二小姐,莫不是--金屋藏嬌吧?
“你說什麽?隔壁不是有錢人嗎?”
“是有錢人不錯,那馬車一眼就瞧著金貴,但是,他們兩個人都是很年輕的男子。樣貌也是很出眾的。”顧無暇已經好幾天沒出門,之前參加沈府家宴後,她就一直等在家裏。就連顧無雙的消息都鮮少關心。
可惜,等待是最難熬的,若不是心裏有事,她早就去找顧無雙的麻煩了。
“你是說--隔壁不是什麽有錢爆發戶之類的富戶,而是兩年輕的男子?”
“是啊,而且其中一位長的屬實好看。”
“是麽?有多好看?”會比沈家二公子好看麽?
“感覺,貴氣逼人,邪魅妖豔的不像一般人。”
被巧雲說的神乎其神的,顧無暇倒是好奇起來。
瀲灩的眼目湧動波瀾。
“二小姐呢?”
“她呀--好像還沒起呢?”
“沒起床?”不可能吧?她平時不是最喜歡一早就起來蹦躂嗎?
“剛才奴婢瞧見丫丫那丫頭一早天蒙蒙亮就在廚房搗騰什麽生薑紅糖水來著。”
“哦,莫不是,葵水來了?”
“估摸著是的。”
“走,去瞧瞧她,好久沒見我的神醫好妹妹了。”
阿娜多姿的身段,粉色水秀裙衫,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大家閨秀的嫻雅氣質。
“小姐,小姐,趕緊預備,大小姐來了。”丫丫急驚風的跑進屋,顧無雙正懶散的靠在椅背上看書。
“顧無瑕!”這麽早來幹什麽?
“是啊,馬上到院門口了。”
顧無雙無力的瞟著一頭熱的丫丫,嘴角抽搐,“急什麽?本小姐又沒偷她東西!”
來就來唄。
“小姐,要是被她們知道您病了,指不定怎麽笑話您呢?”
是的,顧無雙病了。
第一次,破天荒的著涼了!
昨晚吹夜風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淩晨時分就開始打噴嚏,頭也隱隱作痛。
還很不巧的,小腹一陣脹痛。
這下子好了,感冒加葵水,夠她受了。
天蒙蒙亮就讓丫丫煮了生薑紅糖水,喝了之後感覺好多了。不想睡著就披著衣衫起來坐著看書。
古代的消遣實在很少,不是看書就是逛街,不是逛街,就是給人治病。不想出門就隻能窩在屋裏看書賞花了。
“大小姐來看望二小姐了。”門口傳來巧雲的喊話聲。
人到聲道,大搖大擺,人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偏這巧雲吃過苦了還是一個樣。
好事,挑事,嘴賤。
丫丫忍不住暗自碎她一口,麵上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她才不是巧雲那個傻瓜呢?身份眼色都拎不清。
二小姐好歹也是顧府的二小姐,比起她們幾個下人來也是有一定威嚴的,哪怕是庶女,那也是老爺疼愛,大夫人承認,有二夫人娘親的小姐。
她一個丫鬟居然總是如此囂張。也不知道她是什麽出身的,自命清高,看不清自身的身份。
“聽說我的無雙妹妹身體不適,做姐妹的要來看看了。”
顧無暇笑著走進屋,就見到一連無精打采的顧無雙靠在椅背上,神情憔悴純色蒼白。
“哎呀,妹妹臉色這麽難看的,莫不是真的病了?”
“嗬嗬,小妹隻是來了葵水,姐姐不必擔憂。”大驚小怪!
“哦,原來是來了葵水,我以為妹妹夜晚賞月著涼了呢?”顧無暇說著輕移蓮步來到顧無雙的對麵。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彼此眼裏各不相同,顧無雙深幽的眼瞳裏是一汪幽深。
顧無暇波瀾的眼中是黑白分明的晶瑩,隻不過此刻卻是滿了嘲諷和試探。
顧無雙心裏歎息,這姐妹真是離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