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意識……那是什麽？”張燁麵露疑惑。

    何青婷緩緩道：“根據我們對超自然意識的研究和推理，還有針對一些文獻和古籍中進行研究，我們對於高維意識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

    “高維意識，也就是超自然意識，是一種超脫於生物形態和物質形態，且具有自主意識的意念統合體。”

    “就像是社會意識，一個人類個體是個人意識，一個人類群體則會誕生群體意識，而多個群體組成的社會關係中，便會誕生社會意識，你也可以理解為【大勢】。”

    “大勢所趨，大勢所致，便是這個道理。”

    “而高維意識則是這些概念的具體化，具現化。”

    “當然，你本身就能和超自然意識進行無障礙溝通，相信你比我們更加能夠理解。”

    張燁點點頭，關於這些，他當然知道。

    何青婷繼續道。

    “藍星的風意識聯合，誕生【超自然意識——風】。”

    “藍星的大地意識聯合，誕生【超自然意識——地】。”

    “甚至連火焰，都擁有屬於自己的超自然意識。”

    “那麽作為萬靈之長的人類，可否會誕生【超自然意識——人】？”

    “這個問題，很早以前我就在想了，並且對此做出了研究和推理，也一直保持著懷疑。”

    “而在齊鳴計劃之後，我推翻了我先前所有的研究和推理，完全確定了【超自然意識——人】的存在。”

    “為什麽？”張燁問道。

    “齊鳴計劃的根本，就是意識洪流，而超自然意識的本質，也同樣是意識洪流。”

    “人類的聲音能夠形成意識洪流影響蓋亞，使其高歌，就足以證明人類的意識洪流足夠強大。”

    “超自然意識的形成，至少應該滿足兩個條件。”

    “一，【量】足夠多，【質】足夠強，足以形成意識洪流。”

    “二，不需要具備個體意識，但是必須實質性存在，就像是自然元素，本身沒有意識，但確確實實存在於這個世界。”

    “其他更深層次的條件暫且不談，因為沒有邏輯和理論足夠支撐，但就這兩點是必然的，我有足夠的自信。”

    “超自然意識形成後，也應該具備意識體本身具備的特性。”

    “就像是【烈焰】，擁有火的特性，不論是性格上，還是能力上。”

    “因此大膽猜想，【超自然意識——人】所具備的特性，會是什麽？”

    “一，是區別於其他意識形態的形體，也就是完全的人形！”

    “二，擁有人的一切特征，包括思維模式，情感，人類具備的能力，祂都應該具備。”

    “三，畢竟是超自然意識，所以祂具備人類特性的同時，也應該具備超自然特性，比如能力體現——能夠引動和人類相關的法則。”

    “再進一步，祂的智商情商，乃至身體素質，精神強度，以及靈屬能力等等，是不是會隨著全人類能力的提升而提升？”

    “再者，超自然意識的形成離不開藍星法則，那麽【超自然意識——人】也應該和藍星法則有著緊密聯係，和【蓋亞】有著緊密聯係。”

    “最後，既然【超自然意識——人】存在，那麽祂……她是誰？”

    何青婷直視張燁的目光，聲音平靜，卻充斥著一種激動和興奮。

    “她是不是擁有著超乎常理的存在，實力深不可測？”

    “因為她的實力和全人類息息相關，或許是平均水平，或許是總體水平，總之隻要有人變強，祂就能變強，或始終保持在一個高水平的強度。”

    “她是不是有著很高的智商，學什麽東西都一學就會，並且還擁有著極高的情商，能夠對世間道理進行高深乃至大道至簡般的闡述？”

    “因為她的智商和情商同樣受到全人類水平影響，人能學會的，她都能學會，人能達到的高度，她都能達到。”

    “她是不是和法則緊密相連，以至於她能夠和你一樣看到超自然意識？”

    “因為她本身就是超自然意識，哪怕超自然意識之間不共通，但是有關聯。”

    何青婷就像是在自問自答，但每一句話語都宛若巨鍾一般，在張燁心中敲響。

    “您是說……小白是……”張燁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我沒說，我隻是在提出可能。”何青婷搖搖頭，道：“她的存在太過特殊，這也是為什麽我讓你一個人來的原因。”

    “不管她是不是，不管她是否自知，她已經成為了懷疑對象，那麽就不能將她定義為完全的【人】！”

    “為什麽？”張燁問道。

    “因為如果她是，她就必然和蓋亞緊密相連，”何青婷推了推眼鏡，道：“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天道沒有所謂仁義，更沒有所謂情感，一切順其自然。”

    “或許現在和你接觸的超自然意識有表現出豐富的情緒，但你不能否認，她們不是真正的藍星意誌，充其量也隻是藍星意誌的組成。”

    “真正的藍星意誌，應該包括她們所有意識，還有更多你想象不到的意誌，隻要是能夠形成意識洪流的存在，都包括在內！”

    “而這些存在，又有多少是擁有情感的？”

    “金屬？火焰？樹木？岩土？還是汪洋大海？”篳趣閣

    “她們真的擁有情感嗎？”

    “沒有！”

    “所以包括烈焰在內的超自然意識，之所以能夠表現出情感，大概率是因為你。”

    “因為你本身也擁有意識，同樣能夠將意識匯入意識洪流，從而影響超自然意識。”

    “但這就像是一杯水，一滴墨就能染黑，而若是汪洋大海呢？你就是倒千萬噸墨下去，都翻不起浪花！”

    “所以，由世間萬物意識組成的蓋亞，並不具備真正能夠左右思維的情感能力！”

    “在蓋亞的意識層麵上，理智，永遠大於情感！”

    “人類引以為傲的情感，在真正的蓋亞麵前什麽都不是！”

    “當初的齊鳴計劃，若不是太陽消失，蓋亞也根本聽不到人類的聲音！”

    “張燁，我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蓋亞並非無情，但也絕算不上有情。”

    “你千萬不要自以為是地認為，你被選中是因為蓋亞喜歡你，對你有好感，更大的可能是你對蓋亞有幫助！”

    “而超自然意識的出現，就像是在穩住你，引導你的存在，你可以相信她們，但絕不能被她們所左右。”

    “我不確定白是不是超自然意識，如果她是，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被蓋亞左右，但……我希望她是！”

    “為什麽？”張燁瞳孔劇顫。

    “因為她太可怕了……”何青婷捂住額頭，眸光顫動：“我感覺不到，但又好像能感覺到……”

    “有什麽的東西消失了，但我卻不知道……”

    “那種消失，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不存在，乃至沒存在過！”

    “有些東西不能靠理智，不能靠思維，隻能靠直覺！”

    “我相信我的直覺，和她絕對有關！”

    “她擁有影響現實的能力，正是因此，我希望她是，因為這樣才能保證這個世界不會從現實層麵上——被抹去！”

    “而如果她不是……”何青婷抬起頭，臉色蒼白。

    “那麽這個世界，很可能沒有未來……”

    “因為你就是她的未來，一旦你身死，或者隨著時間而逝，那麽這個世界在她看來，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未來……也就沒有了意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