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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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的太久,宋彌爾越來越困,眼皮快睜不開了,強忍著打哈欠的衝動。

    正想隨便找個理由將秦斯執打發走,手機就響了。

    “宋總,不好了,園區那邊失火了。”

    宋彌爾一把將秦斯執推開,擦了擦掛在眼角的淚水,站起身低聲問道:“怎麽會失火?”

    “原因還不知道,消防車剛剛已經到了。”

    “火勢大不大?有沒有人員傷亡?”

    “挺大的,傷亡情況還不知道。”

    “你在現場?等著,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後,宋彌爾連居家服都來不及換就往外走。

    “我陪你一起。”秦斯執替她取了件毛呢大衣跟著一起出了門。

    一路上,宋彌爾車開的很急,本來四十分鍾的車程,二十分鍾就到了。

    現場火勢很大,所有人都被遣散到警戒線以外。

    見到宋彌爾的車,姚淮立刻和旁邊的人言語幾句後就迎了上去。

    隻見她還穿著穿著居家服,眼眶通紅,像是哭過一樣。

    緊接著副駕駛上又下來一個男人,居然是思爾醫療的秦總,臂彎處還掛著一件女士大衣,正是宋彌爾的。

    看樣子,剛才兩人是在一起的。

    剛才路上還心情急切的宋彌爾,看著這漫天火光,濃煙滾滾,徹底不急了。

    本來她還擔心園區裏的貨無法按時出庫,現在好了,燒成這樣,肯定沒法交了。

    “園區裏麵情況怎麽樣?”

    “情況不太樂觀,一二三號廠房和兩個倉庫連著,現在已經全部著了,看樣子能挽回的可能性不大。”

    “這個月底要交的貨都在這兩個倉庫吧?”

    “是的。”

    宋彌爾深歎一口氣,“這下是肯定交不掉了。東建那幾家賠違約金就行了,但長淮和另外兩家醫院的單不太好辦,第一次和他們合作就違約,那以後肯定不會再與我們合作了,而且醫院的單,不能按時交付是會出事的。”

    “那現在怎麽辦?”

    “現在離月底就十天不到,重新生產是肯定來不及了。”

    宋彌爾冥想了會兒,接著說道::“從其他家買,不管怎麽樣,總之必須將醫院的貨全部補齊。”

    “剛才在您來之前我詢問了幾家,因為交貨時間太短,所以這個價格可能就要貴了。”

    “貴多少?”

    “五倍。”

    宋彌爾咬咬牙:“買——”

    “一共四家醫院,訂單量又大,這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等火滅了後,這一片廠房裏的設備肯定都是要換新的,還有剛啟動的新項目,公司賬上的錢不一定夠。”

    “需要多少?我有。”這時,一旁的秦斯執站了出來。

    宋彌爾根本沒空搭理他,她看著姚淮:“從我私人賬上走。”

    “要是還不夠就聯係祁嚴,我在國外的賬戶都是交給他打理的。”

    “好的,宋總。”

    姚淮去打了幾個電話回來後,看她穿著單薄,“現在火一時半會兒也滅不掉,宋總要不您先回去吧,這裏我在看著,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向您報備。”

    消防車一輛接著一輛,現場火勢卻一點都不見小,宋彌爾神色凝重的看著廠房方向:“算了,我現在回去也睡不著,都在在這兒等著吧。”

    秦斯執將衣服披在她身上:“小心著涼。”

    “新項目你不要擔心,有我在。”

    “那麻煩你了。”

    “你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

    宋彌爾將頭偏了過去,她現在沒有心思和秦斯執虛與委蛇。

    直到天亮,大火才被撲滅,慶幸的是沒有人員傷亡。

    可惜的是一二三號廠房和兩個倉庫裏,不論是生產設備還是貨品全軍覆沒。

    饒是脾氣再好的宋彌爾都忍不住在心裏暗爆粗口。

    幾天後,火災原因查出,線路老化。

    對於這個結果,宋彌爾顯然不太相信,讓姚淮著手去查。

    果然查出了些東西。

    “園區裏的監控沒有查到什麽,所以我就找人把周邊路口監控調了出來。您看,晚上八點多時,有個鬼鬼祟祟的男子從崇明路出現。”

    “看樣子正是從公司園區的方向過來,這人明顯很熟悉園區布局,所以避開了所有的監控,選擇的也是東門鐵柵欄那一塊翻出來的。”

    “倒回去再看看。”

    宋彌爾又將監控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隻覺得這個身影有一種熟悉感。

    天色暗,那人又穿著一身寬大的羽絨服,看不清樣貌和身材。

    “你覺得像誰?”

    姚淮看了幾眼後,不確定道:“宋淵泰?”

    “你也看出來了?看來真的是他。”

    “宋淵泰上次因為股權官司敗訴,兒子又被打成殘疾,所以懷恨在心,有理由作案,既然不是意外,那我現在移交警方。”

    “慢著——”宋彌爾叫住他:“交給警方後能怎樣?賠錢?坐牢?這麽大的損失他賠得起嗎?”

    “那您的意思?”

    “不急,宋淵泰的事情先放一放,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把貨湊齊了。”

    “這件事已經辦得差不多,等交了全款後,就可以交貨了。”

    “好,再催一催祁嚴。”

    上午剛提到的人,下午就出現在她的辦公室。

    宋彌爾剛推開門,就看到像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的祁嚴。

    看到她進來後,祁嚴一臉嫌棄的指了指茶幾上的杯子:“彌爾,你公司這咖啡也太難喝了吧,跟刷鍋水一樣。”

    “你怎麽突然回國了?”

    “還能為什麽?前幾天姚淮打電話給我了。那麽一大筆錢,就算扔水裏也能聽見個響聲,你倒好,成捆成捆的扔到火堆裏,連個回聲都沒有。”

    宋彌爾沒有接他的話,轉而問道:“你什麽時候回去?”

    “我這才剛下飛機,你就趕我走?”

    “我最近很忙,沒時間招待你。”

    “忙著收拾爛攤子吧?彌爾,不是我說你,非要回來幹嘛?”

    “醫藥行業根本不賺錢,你看你這才回國多長時間,虧了多少錢?和我回美國,繼續幹老本行,這裏就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

    “不回去。”

    “再不回去你就把家底都敗光了。”

    “那些都是我自己掙的。”

    “我們之間還分你的我的嗎?要不幹脆你嫁給我,我的都是你的,以後隨你敗。”

    “”

    當年祁嚴追她追的緊,宋彌爾為還人情,就答應和他在一起了。

    可兩人性格不合,在一起不到一年就分手了。

    看著她嚴肅的神情,祁嚴擺擺手:“算了,我開玩笑的,我這輩子對你是徹底死了心了,要真是娶了你,可能會被你氣的英年早逝。”

    “我覺得我對你挺好的。”

    “那也叫好?你就說我們在一起後你對我上過心嗎?”

    “有一年我生日,答應陪我吃飯,結果你轉頭就給忘了,害我等到餐廳打烊都沒等到你,回家後才知道,你在和另一個男人喝酒。”

    “男客戶,談公事。”宋彌爾糾正道。

    “我不管,還有那次,我說我花生過敏,可你居然還給我買花生酥;還有我送你的那些禮物,你拆都沒拆就說很喜歡。”

    “後來我們分手,我還沒從失戀陰影裏走出來,你倒好,無縫對接了一個小白臉。”

    祁嚴也不走了,就坐在沙發上細數她的重重“罪行”。

    “說的口幹了吧,喝點水吧。”

    宋彌爾也不打斷,給他倒了一杯水後,繼續忙自己的事去了。

    等祁嚴說的差不多回過神後,才發現辦公室就剩他一個人,宋彌爾早走了。

    他翻了個白眼,還好自己早就習慣,也不那麽生氣了。

    祁嚴站了起來,時間也不早了,還沒吃晚飯,他也得趕緊走了。

    剛到樓下,就看到了宋彌爾,和她並肩的是一個男人。

    他快步走上前,打趣道:“喲,新男朋友啊?”

    話剛落音,前麵兩人轉過身,看到秦斯執那張臉,祁嚴差點驚掉下巴。

    “這不是那個差點把你害死的人渣嗎?”

    “彌爾,你怎麽和這人在一起了?你就算不找我這樣的,也不能找這麽個人渣啊,你就不怕再被騙一次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

    “你執意要回國不會是因為他吧?”

    “”

    見她不說話,以為是默認了,祁嚴氣的差點心梗:“你執迷不悟,有你哭的那天。”

    聽了祁嚴的話後,宋彌爾沉默了會兒,欲將自己的手從秦斯執掌心中抽出來。

    秦斯執卻緊緊地握著不願意放。

    他掌心滾燙,緊抿著唇,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裏流露出懇求。

    最後,宋彌爾還是抽出自己的手。

    “你剛才太用勁了,我手疼——”說完後,她又將自己的手覆在秦斯執的手上。

    “宋彌爾你無可救藥了。”

    看著眼前兩人膩歪的場景,祁嚴氣的轉頭就走。

    “不要在意他的話,我相信你不會那麽對我的。”趁著秦斯執還沒來得說什麽,宋彌爾率先開了口。

    “彌爾,你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好?”

    秦斯執被感動的一塌糊塗,連聲音都帶著哽咽。

    宋彌爾看著他,滿眼深情:“因為我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