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悟了！”張燁欣喜萬分。

    “悟到什麽了”白好奇道。

    “瞧好了！”

    張燁伸出手，拿起桌上果盤中的一顆剔透的水晶蘋果，兩口就給炫了，腮幫子鼓鼓地嚼了幾下後吐出四個寶石般的種子。

    而後他手中翠金色的光芒擴散而出，將水晶蘋果籠罩。

    下一刻，水晶蘋果中那顆寶石般的種子開始迅速發芽，最後直接在屋內長成了一棵三米多高的蘋果樹。

    果樹如琉璃一般，同樣晶瑩剔透，質地堅硬。

    要不是這頂夠高，怕是得被這迅猛生長的樹枝戳個洞。

    很快，果樹上就結出了一顆顆剔透的水晶蘋果。

    還沒完，如果隻是控製木元素法則，讓植物能夠快速生長，張燁當然不會如此激動，關鍵是接下來果樹又迅速縮小，而後重新化作了一顆種子。

    而半空之中則出現了道道翠金色光芒，快速凝聚。

    最後，化作了一顆生機之種！

    這可不是世介的力量，張燁沒有施展【世介——森靈】，而是靠著自己對法則的領悟做到的！

    這才是他興奮的原因。

    因為這就意味著，這種力量不止能運用在木之法則上，也不止能運用在植物上。

    “法則的逆掌控，這麽一來，我甚至能夠將所有依賴法則施展的招數進行逆向掌控，使其無效化！”張燁興奮道。

    打個比方。

    一個人召喚出枷鎖控製你的過程，是【法則引動物質形成枷鎖】——【鎖定目標】——【枷鎖纏繞】。

    而擺脫控製的方式，要麽是斬斷枷鎖，要麽是以強大力量強行掙脫。

    但張燁則是讓這種招式逆轉【枷鎖解除纏繞】——【失去目標】——【分解回歸法則狀態】。

    直接從物質層麵瓦解為法則和微觀層麵！

    這是本質上的不同，意味著張燁可以對任何需要法則介入的技能和招式產生效果！

    這麽一來，張燁的手段將層出不窮，甚至可以說是離譜。

    因為世間萬物離不開法則，就連那些靈都是法則。

    張燁雖然沒有嚐試過，但他覺得自己甚至可以直接讓一個擁有靈的人，回歸到沒有靈的時候！

    隻需要將他身上構成靈的法則瓦解遣散就行！

    要知道張燁可是被蓋亞所選中的守護者，法則優先級最高。

    而隻要在他優先級之下，他就能依靠自身對法則的掌控，對任何人的力量，甚至那個人本身早層影響。

    其影響程度也無非就是消耗能量的多少而已。

    那一刻，張燁感覺自己好像知道先祖們是怎麽樣能和神明打得有來有回的了……

    如果神明的力量也是法則，那麽這種力量是不是也能對神明造成影響

    張燁興奮地將自己的提升告訴了白和古邪。

    白立刻也和張燁一起開心起來。

    而古邪則依舊托著腮，好像並不意外。

    “先別高興得太早。”古邪突然說道。

    張燁一愣，疑惑道：“為什麽”

    古邪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手一揮，那顆蘋果種子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下一秒，種子就成長為一棵蘋果樹。

    在下一秒，蘋果樹又變成了一顆種子。

    “你也會啊！”張燁驚訝道。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如不是古邪提醒，他也掌握不了這種力量。

    但古邪卻搖搖頭，道：“你沒發現麽，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對了，回歸種子狀態後，為什麽沒有生機之種出現”張燁發現了關鍵所在。

    古邪點點頭，道：“之所以能凝聚出生機之種，是因為這本身就是一種提取生機的手段。”

    “但是你卻沒有注意到一個點。”

    “什麽”張燁問道。

    “熵。”古邪道。

    看著一臉懵逼的張燁，古邪笑了笑，道：“鑒於你笨笨的，我就簡單解釋一下。”

    張燁滿頭黑線：“雖然我沒有你們那麽離譜，但我也不算笨吧”

    “在我看來就是笨。”古邪眯著眼睛笑道。

    兩人對峙了片刻，最終還是張燁妥協了：“行行行，我笨，我沒你聰明，你先解釋吧。”

    古邪滿意地點點頭，道：“熵定義最早來源於熱力學，表示能量是一直耗散的，後來被引入計算係統混亂程度。”

    “一個係統內，混亂程度隻增不減，這便是熵不可逆。”

    “因此，這顆種子能夠成長為果樹，又坍縮回歸種子形態，其內部係統一定已經發生了改變，變得更加混亂。”

    “因此下一次，當我再次利用法則讓種子快速生長，你看會發生什麽。”

    說著，古邪便再次引動法則，那顆種子再次生長起來。

    隻是這次，所長出來的蘋果樹不一樣了。

    變得有些蔫吧，而且姿態十分怪異，就好像是畸形的早產兒一般。

    隨後果樹再次變成種子，種子也沒有原來那麽美麗了，有些灰暗。

    然後種子再次變成果樹，這次就不是早產兒了，簡直就是異形，歪七扭八的，原本如琉璃一般的軀體也變得跟枯樹一樣皺巴巴的。

    然後又變回了種子，然後又變成了果樹。

    這次出來的就不是果樹了，而是一個木質腫瘤，腫瘤中還散發出的氣味。

    “看到了吧，這就是結果。”古邪道。

    “當你多次對同一事物施展這種能力的時候，事物本身飽含的內在係統會逐漸混亂，最後崩塌，崩壞，連法則都無法構成。”

    說著，那木質腫瘤又變成了種子，隻是這次種子就像是腐爛的果肉一樣，軟趴趴的，也再無法變成果樹了。

    “這是我們動用這種法則逆轉的結果，而你不同。”古邪看著張燁的眼睛。

    “你將種子變成果樹，又將果樹變成種子，其中的過程，種子內部的係統完全沒有進一步混亂，也就是說隻要條件允許，你可以無限次對同一單位用這種力量。”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張燁思索了片刻，道：“我是個天才”

    古邪嗬嗬一笑：“笨。”

    “是因為你打破了【熵不可逆】的規則！”

    “可你本身並沒有這種能力，這就意味著，有一種力量在影響你，讓你無視了這種規則！”

    “這麽說，你能明白了嗎”

    “也就是說……”張燁瞪大眼睛，隨後緩緩轉頭，看向了白。

    白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

    古邪笑著點點頭：“她作用在你身上的力量，讓你無視了規則本身，因此讓你所掌握的能力，從一個【強大能力】變成了【概念能力】。”

    “無視規則，無視現實，無視一切。”

    “所呈現出來的力量，才是最恐怖的。”

    古邪笑著用帶著手套的手挑起張燁的下巴，道：“現在你明白了嗎，小笨蛋”

    “她才是你最強大的力量。”

    張燁無視了古邪的挑逗，看著白，仿佛在看一個寶藏一般。

    “這也太強了！”張燁愈發驚喜，簡直比自己掌控了法則還要喜悅。

    白嘻嘻一笑，臉上滿是甜蜜。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後，張燁忽然看向古邪，問道：“對了，你怎麽知道這個”

    古邪聞言，揚起下巴一臉桀驁。

    “沒人比我更懂混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