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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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文成先是一驚,跟著就站了起來,臉上攏起厚厚的寒冰。
“莫名其妙,出去!”他沉聲喝道。
杜淺淺心裏瞬間了然。媽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估計就是廖小哥的親爹了。
“大叔!我們訂婚,你同不同意,有什麽關係啊!”杜淺淺笑著說道。
“你若是願意,就請留下喝杯水酒。若是不願意,便請離開吧!”杜淺淺直接下了逐客令。
陸隊長怒喝道:“放肆,你知道這是誰嗎?”
“不請自來,私闖民宅的惡客罷了!誰不誰的有什麽關係?”杜淺淺冷笑道。
廖文成含笑看了她一眼。嘿嘿,自己這個媳婦就是厲害,我喜歡。
一隊黑衣黑甲的侍衛就像一排排樹樁,沉默的立於圍牆之下。
周氏嚇壞了,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這位軍爺……”
杜淺淺扶她坐下,拍了拍她的後背,低聲道:“來到多半是廖小哥的親爹,您別怕,一切有我呢!”
宋夫人笑著起身,“這位是鎮遠侯爺吧!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來了,便入席喝杯水酒吧!”
鎮遠侯看了她一眼,隻覺她一身氣度儼然,神態淡然,與周圍那些嚇得跟鵪鶉一般瑟瑟發抖的村夫村婦,那真是天壤之別。
“你是宋家的?”鎮遠侯想了想,試探著問道。
宋夫人點點頭,笑著說道:“侯爺好眼力!妾身夫家,是京城宋家長房。”
“原來是大夫人,失敬失敬!”鎮遠侯拱了拱手,心道原來是宋承業的夫人。
宋夫人笑著道:“既然主家有事,我們就不叨擾了,先走一步。”說完,跟杜淺淺點點頭,抬步走了。
“我先把事情處理了,再跟夫人見禮!”鎮遠侯客氣的說道。跟著轉頭看向廖文成,“孽障,你要胡鬧到什麽時候?跟我回去!”
廖文成冷冷一笑,“老先生認錯人了吧?再說了,誰是孽畜?你罵誰呢?”
鎮遠侯頓時火冒三丈。他性子本來就急,多年身居高位,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當麵頂撞他了!
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兒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把他帶走!”
黑衣侍衛齊聲應喏,便要動手。陸隊長趕忙攔住,低聲道:“侯爺,少爺不是不認您啊!不是說少爺受傷失憶了嗎?他隻是沒想起自己的身份來!”
鎮遠侯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忘了這個事情。不過看情形,他的腿似乎已經好了。
擺了擺手,讓眾人退下。“我忘了你受傷的事了!如今怎麽樣了?你別怕,回頭我帶你回去,懇請陛下著太醫給你看看,應該能治好的。”
“不勞你費心!”廖文成冷聲道:“我的傷已經好了。這位先生,你這呼啦啦的來這麽些人,把我的賓客都給嚇著了,不妥吧?”
“麻煩您讓讓,我們今天大喜日子,看著你們這一身黑,很晦氣的!”
“你忘記了,我不怪你!”鎮遠侯深吸一口氣,“但你是我鎮遠侯的兒子,無論如何,也不能娶一個鄉下女子做正室,更何況還是入贅?”
“老先生,都說了我不認識你,你這嘰嘰呱呱的瞎扯什麽?”廖文成沒好氣的道:“我很同情你找兒子的心情。但這裏沒有你兒子,還請到別的地方去找吧!”
“什麽別的地方?你就是我兒子!”鎮遠侯隻覺得太陽穴又開始砰砰亂跳。
“那我問問你!”杜淺淺笑著說道:“既然說是你兒子,那你總應該知道一點別人不知道的東西吧!比方說身上有什麽胎記啦,痣啦之類。總不能平白無故逮著誰都認兒子吧?”
鎮遠侯愣住了,這個他哪裏知道?
看他遲遲說不出話來,杜淺淺冷笑著道:“看,就算你是鎮遠侯,也不能亂認兒子啊!”
“你!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鎮遠侯咬牙罵道。
杜淺淺笑著拱了拱手,“承蒙誇獎!愧不敢當!”
鎮遠侯深吸一口氣,麵色肅然。“沒有幾家父親,會關注這個方麵。不管你怎麽說,他就是我兒子。”
“還有,你們訂婚,我不同意!”說完,對著那一眾侍衛一揮手,“除了宋家人等,把人都給我趕出去。”
“你敢!”廖文成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滿桌碗碟一起振動,汁水橫飛。
“你看我敢不敢?”鎮遠侯嘴角上揚,“動手!”
其實哪用他著人動手,杜家莊跟周莊上的人,早就想離開了。見鎮遠侯嗬斥動手時,就趕忙站了起來,慌慌張張的道:“我們這就走,這就走!”說完就慌慌張張的跑了。
看著村民們倉惶而逃,廖文成也不廢話,直接一拍桌子。十數雙筷子騰空而起,被他袖子一拂,箭雨一般的向著鎮遠侯飛去。
“侯爺小心!”兩個護衛搶到前麵,揮刀把筷子擊飛斬斷。
廖文成冷哼一聲,身子一旋便從另一張桌子上抓起一把筷子,急火流星般甩將過來。
刀筷相交,兩人不由得向後方退去。幾隻筷子成了漏網之魚,徑直往鎮遠侯麵門刺來。
“侯爺快退!”陸隊長趕忙跳了過來,一劍揮出,盡數斬落在地。
廖文成冷笑一聲,“一群酒囊飯袋!”
那兩個侍衛頓時麵紅耳赤,羞愧不已。
鎮遠侯看著廖文成利落的身手,不禁暗暗點頭。
不愧是我鎮遠侯的兒子,很有兩下子嘛!
他揮散眾人,微笑著說道:“這樣,我跟你比一場。我贏了,你跟我走!”
“沒興趣!”廖文成卻轉身坐回去。“淺淺,幫我再拿雙筷子來。這麽好的菜,不吃可惜了!”
“好啊!”杜淺淺立刻撿了兩雙送了過來。
“娘,你跟清清回屋去,這裏有我們呢!”杜淺淺先把周氏遣回屋裏,便笑著對鎮遠侯道:“閣下千裏迢迢而來,想來還沒用餐吧!”
“這樣,你們一人給我們二兩銀子做賀禮,然後就坐下一起用餐吧!你們趕走了我們的客人,回頭我還的把禮錢再還給人家。你們是大人物,總不能讓我一介弱女子吃虧吧?”杜淺淺笑吟吟的道。
鎮遠侯看著這明豔少女,居然能毫不怯場的跟自己說話,還理直氣壯的要錢,倒也生出幾分欣賞來。
“陸子,給錢,吃飯!”鎮遠侯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