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麽打破？”

    “殺靈會藏身在這裏，這是不是說明這座城對它是非常有意義的，既然是它的主場，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要找到它並不容易，但我們可以逼它出來。”湯曉麵無表情說，“我們在這個副本中都被賦予了……超能力，隻要你們團結一心，用出你們破壞力最強的技能，一起毀了這座城，我想它不會不現身。”

    被隊友們用驚悚的目光盯著，湯曉聳了聳肩：“時間所剩不多，你們最好盡快做決定。”

    容澤心最先反應過來：“這……這真的行得通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褚棱試圖說服大家：“可是即便是npc，他們看著也像活生生的人，如果按你說的做了，不就等於棄他們生死不顧了嗎？”

    這話說的眾人一陣慚愧，在這短短三天裏，這個城市經曆了他們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經曆，雖然好像每天都在回檔。

    羅玉澤不讚同：“可我們的任務不是拯救它嗎？”

    “是啊。”湯曉理所當然道，“但沒人規定是天災還是。”

    “我是說萬一它也死了呢？”

    “死亡是它最好的歸宿。”

    “……我沒問題了。”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番眼神交流過後，決定死馬當活馬醫，畢竟湯曉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褚棱攔住他們：“不，這是犯罪，他們都是無辜的，難道我們為了活命就可以連底線都不顧了嗎？”

    “是啊。”湯曉毫無帶壞小朋友的愧疚感，“法律裏可沒有在遊戲裏麵對超自然事物能不能破壞建築或npc的相關條例，並且這個遊戲還威脅到了玩家的人生安全，我們這是正當防衛。”

    “湯曉！”褚棱看她的眼神幾乎哀求。

    湯曉給蘇若水使了個眼色，蘇若水一馬當先展開翅膀飛到了上空，用冰冷的語氣道：“時間還剩四十二分鍾，願意的就出手吧！我不指望拿什麽積分，隻想活著出去。”

    褚棱苦口婆心開始勸剩下的玩家，得到的回複再次讓他絕望。

    “雖然不知道現在是怎麽回事，但我不想再死一次。”

    “這該死的副本，我早就想這麽幹了，今天誰也不能阻止我拆了它！”

    “我、我也覺得這麽做不對，可這不……不是沒有辦法麽。”

    ……

    大地迸裂，熔岩滾滾而來，大批的骷髏軍團從地下爬出來，基數龐大的食肉動物被成批成批的召喚出來。天被染成暗紅色，如同末日般，整個城市都在戰栗。

    與他們受懲罰時在石門中看到的一樣，那簡直像極了預言。

    湯曉帶著沒有飛行技能的隊友們去了天台，俯視著城市的慘狀。

    天上出現倒計時，時間在一分一分減少。

    “停下來！”褚棱麵對殘破的景象跪了下來。

    湯曉側頭看了他一眼：“除非那個殺靈主動走出來，不然他們不會停下的。”

    “停下來！”他又喊了一遍，隻是聲音變了，變得又尖又細。

    “不裝了？我以為你會再等上三十分鍾。”

    “你為什麽能這麽殘忍？”“褚棱”開始緩緩融化。

    “這是一道選擇題，活著或被遊戲吞噬。我隻不過推波助瀾，而他們選擇了反擊。”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它已經徹底融化成了殺靈該有的樣子，“你是什麽時候認出我的？”

    湯曉想了想說：“大概是你喝醉的時候吧。”

    倒計時依然沒有停止。

    殺靈冷冷道：“找出了我，不算拯救。”

    “我之前見過的都不會說話，也沒有思想，你很獨特，所以你得自救。”湯曉像是在誇獎，隻不過下一句依然不是什麽好話，“這麽多死法你可以自己挑一個。”

    殺靈沒有回話，無比迅猛地朝著湯曉撲來。湯曉還沒動手，一道蘇若水召喚出來的雷從天而降，殺靈跪倒在地上，身體變得透明，直至緩緩消失。

    它消失後，以他精神構建出來的城市也逐漸變透明。湯曉招呼祝晨把龍召喚出來，說城市就要消失了。

    祝晨一緊張，召喚了個寂寞，直到城市消失無痕，失重感傳來，玩家們所有能力紛紛失效，眾人直往下掉，就像沒有盡頭。

    倒計時已經停止了，也沒有任何npc出現。

    湯曉保持著張開雙臂望著天空的姿勢，看著竟還有幾分愜意。沒一會兒身邊所有的叫聲也都消失了，世界又安靜了下來。

    “你就這麽送他們出去了？”

    腰被托住了，她被一雙強健有力的手以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裏。失重感依然存在，湯曉眼也不眨地回抱住了他：“我替他們感謝你給的第二次機會。”

    林灼嘖了一聲：“通關的方式夠簡單粗暴的。”

    “我以為我已經很委婉了，至少我沒有直接動手。”

    林灼涼嗖嗖地說：“是麽，但你慫恿你的隊友將這個副本拆了個幹淨。”拆的還挺心安理得。

    “這不是想給他們多一點遊戲體驗麽，光做任務有什麽意思？而且我已經很收斂了。”

    林灼被她理直氣壯地話懟的噎了一下。

    湯曉扯了扯他的衣襟：“為什麽總是褚棱？”真正的褚棱這會兒估計還在家睡大覺。

    “他運氣不好。”

    湯曉瞥了他一眼，顯然不信。

    “好吧，我不喜歡他。”

    “他好像沒惹到你吧？”

    “不，他總讓你追著跑。”

    湯曉愣了愣，輕笑出聲。褚棱這到處引怪體質實在麻煩，他還總跑出字型也不往湯曉跟前晃。所以他這是在替她小小的報複一下褚棱？

    “你還要抱多久？”湯曉問。

    “明明是你抱著我不撒手。”林灼嘴角展開一抹淺淺的微笑，一道黑色的門憑空出現在兩人眼前。

    林灼將她放了下來，一枚被她當成袖扣的東西從她口袋裏浮出，被林灼抓在手心……給它竄了條鏈子。

    林灼將它戴在湯曉脖子上：“收好，這是出入異界之門的鑰匙，如果有一天你堅持不下去了，可以隨時出來。”前提是你得想起來。

    “那你呢？”

    “你在擔心我？”

    湯曉想翻白眼：“不然呢，男朋友？”

    林灼低低地笑著：“你是想現在進去還是再聊會兒？”

    “就我一個？”

    “還有我。”

    “有你才更危險。”這麽說著，湯曉卻一臉淡然地走進門裏，“下個世界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