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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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夢的婚禮在籌備了22天後於2天後進行,婚禮全包給專業團隊,夢夢和易白川要做的隻有選禮服和鞋子,主紗已經在國外運輸回國的途中。伴娘的空缺換成了夢夢表妹。

    今天姑娘們的單身夜,在舉行婚禮的酒店。

    籬笆和夢夢各自置辦房產後很少會睡一起,以前不是住同一個小區就是會一起生活個一個兩個月。

    籬笆毛巾包著頭發裹著浴巾躺在酒店浴缸裏,夢夢同款造型拿著香檳坐在浴缸邊泡著腳。

    喝了一口香檳後,夢夢看著籬笆誇張說:“身心舒暢,終於”

    籬笆問她:“懷孕,感覺怎麽樣”

    夢夢說:“恨不得明天生,但是怕生下來後沒有自己的時間。”

    應該是受孕期荷爾蒙的影響,籬笆覺得夢夢眉眼溫柔了。

    時間確實是個問題,之前夢夢畫起畫來在畫室畫的廢寢忘食。采風時完全是失聯的狀態,如果不聯係她真的就像人間蒸發了。

    夢夢側身看著她說“有時候,畫,就像情緒”

    籬笆想起不久前在夢夢梧桐大道畫室看到的畫,是天馬行空色彩的表達。是她繪畫中極其少見的的風格。

    畢竟之前夢夢最成功的作品展是黑色係線條運用,負麵情緒、人性黑暗麵的表達。籬笆想她應該是擔心身份的轉變讓她的作品風格改變,所以迷茫,因為誰也不知道這種改變會持續多久帶來的影響是什麽,‘未知’啊,籬笆想至少目前看來是好的,站在她天馬行空的畫前,籬笆可以感受到噴薄而出的生命力。

    “沒有找到合適的風格之前,不知道哪一種才真正適合自己的不是嗎?試試嗎,你還要畫好幾十年呢?誰能保證畫風一直不變,就像晚年畢加索的畫”籬笆出言安慰後又取笑她道:“就像畫某些人體部位的你,最後你不也對此津津樂道嗎”

    夢夢看著她覺得她真的變了。突然就被籬笆安慰了。大笑著說:“你不也一樣嗎,開始說看見白色雪佛蘭就覺得惡心,後麵看電影大黃蜂變身你也沒少說‘好帥’”

    籬笆反駁“那能一樣嗎”

    兩人相視笑起來。

    籬笆知道真正的轉變隻有自己經曆後才能明白,別人的話不一定有用。

    夢夢說起她們第一次見的時候

    高一的暑假,那個時候快遞還不像現在這樣,可以享受多種服務。她拿著身份證去郵局取爸爸從港城寄過來的掛號郵件,從郵局出來,打開郵局門簾的那一刻,熱氣鋪麵襲來,下午兩點多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夢夢靠著有樹蔭的人行道在走路一邊想寄的是個什麽。

    “小姑娘”停在路邊的白色雪佛蘭帶著墨鏡的車主把車窗玻璃搖下來叫住她問路,最近這邊在建設,因為是家附近的路,夢夢都熟悉。夢夢耐心的給她指路。重複了幾遍,還在問,夢夢的語氣逐漸不耐煩。懷疑眼前的人聽不懂人話。

    “妹妹,你還太小了。”

    “啊”眼前的男人突然來的一句把她說懵了,隨著他的視線夢夢看到他手上的動作。身體呆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想捂住眼睛。

    “別看!”然後手腕處被人拉住,身體被前方的一股力量拉著順著林蔭大道跑起來,遠離了那輛車。

    籬笆是從培訓班聽了一半課出來買冰棒的,漫長的夏日,白晝太長了,課聽的犯困,籬笆一階一階的跳下樓梯,穿過培訓樓側麵的小巷去後麵的小賣部買根冰棒想清醒一下頭腦。

    靠著巷子的牆邊站著,單膝曲起籬笆聽著蟬鳴一下一下踢著身後的牆,剝開冰棒包裝袋想在這個陰涼的地方解決完再繼續上樓去聽課。

    就看見不遠處的路邊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穿著裙子的女孩彎腰探頭和車裏麵的男人交流,隻一眼察覺不對勁,籬笆想起上課前培訓班同學討論附近有露陰癖的對話,跑上前,女孩還在指路,應該是沒有發覺,“別看”籬笆出聲製止她,看著她捂眼的動作想還是晚了一步,籬笆上前拉著她的手腕就跑。

    籬笆回頭看之前停車地方已經沒有那輛車子的蹤影了,已經跑了,跑到轉角紅綠燈看不見後方了,在人多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夢夢透過樹葉間隙的陽光在籬笆頭發上肩頭移動,籬笆轉頭的時候夢夢看清了她的臉,是極其漂亮的沒有表情的臉,精致的五官透露著冷漠。

    腳步跟著她的腳步停下來,夢夢下意識的彎腰捂住胸口呼吸,抱著籬笆的腰靠著她埋頭開始哭起來。

    籬笆不習慣這樣的親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手上的冰棒融化後順著包裝袋流出來沾了一手,被抱的感覺,刺眼的陽光,出汗的身體,她都覺得煩躁,蟬鳴她也覺得聒噪,無奈張開雙手任由她抱著哭。

    “你那個時候表現得太強大了,你知道嗎”“而且你長得那麽漂亮我當時想應該不是壞人就抱著你放聲大哭了,我很少在陌生人麵前哭的”

    “是,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擦我身上了”

    “我那時才十幾歲碰到那樣的事情,原諒我。”停頓了一下她說“不過那個時候,你是真的不會安慰人”

    籬笆瞪她:“那你把那個時候我給你買的冰淇淋吐出來”

    夢夢笑:“同桌後,我不是給你買了好幾次牛奶嗎”夢夢再見到籬笆,是高二。籬笆轉校後他們成為了同班同學。

    籬笆沒有想到她一個美術生居然因為這件事情造成了陰影不敢畫人體。

    “後麵采風我們老師指著天上的雲說:‘你看到了什麽,如果你隻看到了雲,那你就永遠畫不好。’然後我就開始正視自己的心理了”“關鍵那個時候不僅僅是想畫畫,挺想後麵能做個有天賦的畫家的”

    籬笆看著她說:“你一直是”

    夢夢上前和她碰了一下杯“不要太崇拜我”

    兩人相視大笑起來,說起以前總有說不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