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薑懷狠狠一握馬鞭，罵道“成先生，讓他們扯下來吧，沒必要再試探了，牽招是打定主意不會全力以對了，再打下去無非是浪費部族子弟的性命了。”

    成公英眯著眼睛看了會，歎了口氣，說道“鳴金收兵吧，再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頓了頓，又說道“派人日夜騷擾，另外，命人加緊打造雲梯、攻城車，三日後，大舉攻城。”聲音說不出得冷厲。

    “嘿嘿，放心吧，成先生，三日後，讓牽招知道我大羌部勇士不是好欺負的，來人，鳴金收兵。”

    ‘鐺鐺鐺鐺’隨著一陣鳴金聲響，費房町和岸夔惡狠狠地看著牆頭上眼神淡漠的牽招，不甘地喊道“退兵。”殘餘的攻城士卒如潮水般退去。

    還沒攻上城牆的士卒是幸運的，而攻上了城牆的士卒則是滿臉絕望，畢竟上來難，但終歸還是有希望的，可是下去卻是沒可能了。

    絕望之中，數十名登上了城頭的士卒則是提起彎刀，奮力撲向前方，希望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一杆杆長槍，如毒蛇吐信般刺出，收回再刺出，隻數息時間，便將這些羌卒刺死，完全不見不支之像。

    自始自終，牽招都沒有動過身子，羌人的弓箭就是從他耳邊飛過，他也不眨一下眼睛，隻是目光直視遠方，神色淡漠，不知在想什麽。

    當羌人鳴金之聲響起時，他才好似回過神來，喚過副將吩咐道“命召集的青壯注意巡視，防止賊兵偷襲，讓將士們好好休息，還有，那些青壯得加緊訓練，有這兩萬訓練了兩個月的青壯在，咱們的壓力就小了很多。”

    那副將恭敬地說道“諾，將軍放心，那些青壯已經訓練得有模有樣了，隻要上戰場見見血，守城就綽綽有餘了。”

    牽招點點頭，揮手示意他下去處理這些事情，隨後他回到府衙之中，看著掛在牆上的西北地圖，將目光轉向北麵，牽招嘴角揚起一絲詭異地微笑。

    既然你們羌人選擇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算算時間那幾頭猛虎也該出籠了吧，他的思緒飄向遠方。

    北方大草原上，由於今年沒有下大雪，所以道路還是挺好走的，雖然寒風依舊冷厲，掛在臉色如同刀子一般，但絲毫沒有影響漢軍行進的速度。

    “各位將軍，此處離那左封羌已經不足五十裏地了，滅了此部之後，大家夥就要分兵進擊了，到時候，還望大家相互支持啊。”成宜笑嗬嗬地說道。

    張繡嘿嘿一笑，說道“那是自然，這樣吧，我去左翼包抄，誰去右翼？”

    魏續哈哈一笑“我去吧，看馬小子這樣子，誰和他搶先鋒就和誰急，這苦力活還是交給我吧。”

    慕容野和拓拔淩宇則是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反正他們二人是來打秋風的，能不費力更好。

    計議已定，張繡和魏續分別帶領本部人馬向左右兩翼包抄而去，而馬超、成宜、拓拔淩宇、慕容野所部的一萬五千大軍則是直朝左封羌駐地而去。

    左封羌人不多，隻有三萬人，此次他們的首領帶了三千人馬隨薑懷去了安定。現在部族之中除了普通族人，隻有數百士卒在負責防務。

    但就是這數百人都心不在焉地窩在帳篷裏和自家婆娘做著不可言喻的事情。

    而大部分族人則是男的在放牧，女的在洗衣做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還真是一片世外桃源。

    部落外圍，一個十餘歲的半大少年正躺在山坡上眯著眼睛曬著並不是很溫暖的太陽。

    而不遠處的山坡上，一群牛羊正在悠閑的撅著屁股吃草。突然，少年原本半眯著的眼睛睜開了，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情。

    隨即將耳朵伏在地上傾聽了一會兒，而後神色大變，霍然起身，吹了聲口哨，離他不遠的馬兒頓時撒開腳丫子朝他跑了過來。

    少年沒有絲毫停頓，翻身上馬，他已經隱隱聽到不遠處如雷一般地馬蹄聲，那是至少上萬騎同時狂奔才能發出地聲音。

    而這個方向，那是白羊部過來的，不管是誰，那一定是敵人了，這麽大的陣仗，自己這邊卻沒有絲毫防備，少年心中不禁一寒。

    隨後心中苦澀地想著：就是有了防備又如何，現在部族裏正規兵馬才幾百人，雖是羌人全民皆兵，男女老少都可上馬作戰。

    但那些普通族人又怎麽比得上精銳士卒呢，一個搞不好，這次就是滅族的慘禍了，加上現在快到晚飯時間了，大部分人都已經差不多要回家做飯吃飯了，駐地裏人聲鼎沸，更不會注意有人來襲。

    想到這裏，少年不禁更急了，顧不得愛馬，狠狠地抽了一鞭平日裏寶貝得不行的馬兒，那馬吃痛，撒開蹄子就向駐地跑去。

    少年回過頭看了看後邊一眼，發現大股部隊離自己還有近兩裏地，但有一小隊人馬已經距離自己差不多隻有兩百步了，心下不由得一急。

    忽然，他看見對方跑在最前邊的一人從馬背上取下一張大弓，搭上羽箭，正是瞄準著自己。

    不由得嘲諷一笑，心想：這差不多兩百步的距離，還是在縱馬飛馳，你能射中我？

    不再管那人，這少年回過頭專心禦馬。‘咻’地一聲響，突然少年身子一僵，隨後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膛，那裏正有一枝羽箭從背後穿胸而過。

    怎麽可能，整整兩百步的距離啊，這是少年最後的念頭，隨即身子一歪，從馬上摔落下來，那戰馬悲鳴著衝出十幾步，隨後跑了回來，在那少年身邊打轉。

    那射箭之人這才放下弓箭，冷哼一聲“想在我馬超手中跑掉，你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還是太看不起我啊。”

    掛好那張弓，馬超提起手中玄鐵打造的虎頭金槍，厲聲暴喝“隨我來，今日我要讓這左封羌血流成河。”

    身後的一眾士卒並沒有出聲，而是默默地提起手中的兵器，緊隨其後，直朝前方而去。

    這一萬五千大軍在馬超、成宜、慕容野和拓拔淩宇等人的率領下組成三個騎兵陣列出現在了左封羌駐地外邊的山坡頂上。

    看著山坡下麵那正在炊煙嫋嫋、歌舞升平的左封羌部，馬超等人對視一眼，嘴角揚起一絲弧度，隨即同時厲喝“目標，山下左封羌部，給我殺，一個不留，就是牛羊也不要放過。”

    “殺！”整整一萬五千士卒同時暴喝，隨即禦馬加速，向山下毫無防備地羌民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