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免了，怎麽，有想要大開殺戒？”皇甫嵩冷哼道。

    皇甫堅壽苦笑道“父親，實在是這些朝臣不省事，三番五次勾結袁本初，兒也是不得已啊。”

    “呸。”皇甫嵩罵道“你這混小子是個什麽樣子老子會不知道？不過是想借機進一步清理朝堂罷了，不過小子，老夫可告訴你，朝堂上要注重平衡，可不能光重要涼人和你的嫡係人馬，這些關東世家之人，也不能全殺了，要不然，日後你在關東將寸步難行啊。”

    皇甫堅壽眉頭微皺，沉默了半晌，而後說道“孩兒知曉了，多謝父親提醒。”

    “嗯”皇甫嵩微微點頭，而後又問道“聽說你在蜀中向陳留吳氏的女子提親了？”

    “啊！”皇甫堅壽頓時滿臉尷尬，這老丈人還在這呢，您老人家能別提納妾這種事麽。

    “父親，這個，這個實在是當時的情形所迫，孩兒……”

    “好了，納就納了，也不知道帶來給老夫瞧瞧，難不成老夫還能強令你不許納妾不成？不過你小子，是怎麽讓吳氏將女兒與你做妾的，想不通，想不通啊。”皇甫嵩搖著腦袋離開了，蔡邕也一言未發，跟著離開了，在他眼裏，什麽事都沒有著書重要。

    看著兩個個性十足的老頭離開，皇甫堅壽苦笑著搖搖頭，對司馬朗說道“行了，先查清楚哪些人牽扯在內，報上來，本將再做定奪。”

    司馬朗鬆了一口氣，應了聲，這才轉身出門而去。

    三日後，大將軍府的書房之中，司馬朗拿著一大疊寫滿了名字的文書遞給皇甫堅壽。

    草草地看了一遍，皇甫堅壽嗬嗬冷笑一聲“觸目驚心啊，這些白眼狼，吃著朝廷俸祿，卻勾結袁本初，當真是其心可誅啊。”

    “主公，這些人如何處置？”司馬朗問道。

    “如何處置？”皇甫堅壽冷哼一聲，道“這樣，你如此這般，明日早朝，本將定讓他們有個大大地驚喜。”

    ……

    第二日一早，當宮中鍾聲響起，一群文武大臣來到皇宮大殿，卻發現，今日頗有些不同尋常。

    平日裏忙得不見蹤影的陳群、顧雍、劉邵等人盡皆早早的在此等候，而除了有大事發生才上朝的賈詡等人也赫然在列。

    不僅如此，此刻留在長安的各路大將一個不差，全都齊聚一堂，最令他們忐忑的是原本總是姍姍來遲的大將軍皇甫堅壽今日居然早早的就在此等候了。

    這是要發生大事啊，隻要有點心思的人都看得出來，更別提這些個曆經官場，還挺過了兩次大清洗的官場老油子了。

    “大將軍。”

    “見過大將軍。”

    “大將軍安好。”

    一群文武大臣一個個向皇甫堅壽行禮，隨後低著頭來到自己的位置，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皇甫堅壽隻眯著眼睛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一般，而他身後的那些嫡係文武們也都是一個個的眼觀鼻，鼻觀心，不出一絲聲響。

    不少大臣偷偷地咽了咽口水，他們可是消息靈通，知道皇甫堅壽在前幾日的那場刺殺之中受了傷的，今天卻帶傷上朝，事情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不一會兒，小皇帝劉協在一群太監的簇擁下，打著哈欠走上了玉階之上。

    他滿臉的不高興擺在那裏，這一大早的，他可剛剛從一個妃子的被窩裏爬出來，溫香軟玉在懷，被人喊出來對著一幫大老爺們，擱誰誰樂意啊。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群文武齊聲高唱。

    “眾卿平身吧。”劉協頂著個黑眼圈，隨意擺擺手，說道，此時他可沒心情與這幫大臣扯皮，他的心思都撲在後宮呢，方才還在心裏想著，回去要怎麽玩弄昨日剛剛進宮的那個小美人呢。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司禮太監扯著那公鴨嗓叫喚道。

    “啟稟陛下，臣陳群有奏。”陳群冷笑一聲，出班奏道。

    “講。”劉協有氣無力道。

    “陛下，三日前，大將軍遇刺，經查乃是侍中馬宇勾結袁紹所為。”陳群冷然笑道。

    “那就將馬宇抓起來啊。”劉協翻了個白眼道，同時心裏在想：這沒用的馬宇，怎麽沒弄死這奸賊。

    陳群笑了笑，道“陛下，馬宇已然下獄。”

    “嗯？”劉協頓時不高興了“既然已經抓了，卿還提他做甚？”

    陳群森然一笑，笑得劉協心中發冷。

    “陛下，馬宇一人可做不了這案子，朝中還有許多公卿大臣參與此事了，其中甚至還有不少宗親，不知陛下覺得該如何處置呢？”

    “這……”劉協幹笑一聲“即是有宗親牽連此事，那就讓宗正查辦吧，至於還有朝臣牽扯進來，交由廷尉辦吧。”

    陳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後開口道“既如此，多謝陛下。”說完他對顧雍隱晦地點點頭。

    “帶上來。”身為廷尉的顧雍厲喝道。

    很快，門外就有衛士將一群人帶了進來。

    “啊，這不是安平侯劉囂嗎？”

    “這，這是東平侯劉威。”

    “你們看，那是壽張侯劉寅。”

    隨著眾人走進來，眾大臣不由得驚訝，這一波足有十餘人，都是漢室宗親，全都是各地侯爺，現今封地被各路諸侯占據，全都客居長安。

    “陛下，就是這批宗親侯爺，暗中勾結袁本初，刺殺大將軍，現交與宗正劉季玉查辦。”顧雍冷笑一聲，隨即轉身對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劉璋說道“宗正大人，人交與你了，想必你不會令陛下和大將軍失望吧。”

    劉璋連忙開口道“廷尉放心，某必然不會令陛下和大將軍失望，帶下去，等我前去審問。”

    一應衛士又將這群宗親帶出了大殿。

    劉協這時好奇道“不是說還有不少公卿大臣參與其中嗎？是哪些人，為何兩位愛卿不把他們捉出來呢？”

    這時，一直未曾出聲的皇甫堅壽睜開了眼，開口道“本將今日不想開殺戒，誰與袁本初勾結，自己心中有數，今次本將就不為難你們，饒你們一次，若是再被本將知道有誰勾結外賊，哼，就不是抄家那麽簡單了，到那時候，本將會滅了他九族。”

    “嘶。”滿殿的文武齊齊倒吸一口冷氣，要知道抄家跟滅三族，滅九族是不一樣的。那可動不動就是數百上千條人命啊。

    “大將軍放心，我等必定不會與那袁本初勾結。”一群文武齊聲喝道。

    皇甫堅壽嘴角微翹，說道“無妨，誰與袁本初勾結，本將盡皆知曉，若有下一次，本將的兵馬就會直接上門去找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