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說句不好聽的，給你妖丹你也成不了真仙。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

    “因為你我都一樣，有牽掛，注定了是個普通人。”

    李強不語，因為他聽組織裏的長老說過這種話，正因為如此，他才更需要妖丹，強行突破。

    林鋒替夕整理好被子，轉身看著李強失魂落魄的模樣，感歎道：“放心吧，我沒那麽下三濫。不會對你家人動手。”

    李強張張嘴，沒有反駁。可心裏半信半疑道：“多謝高抬貴手。”

    林鋒不屑，也不需要。隻是感覺這個李強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他提點一下罷了。

    “不必了。我隻是想告訴你。天道輪回，你這樣下去遲早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我已經許諾劍仙前輩，從今天開始，退出暗夜，從此不在騷擾任何人。”

    雖然不了解暗夜的機製，但林鋒感覺退出沒那麽容易。不過那是他的事，跟自己沒關係。

    “夕的事，都有誰知道？”

    “妖丹現世幾乎整個組織都知道，但不確定，所以讓我們來一探究竟。不過沒有人知道她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狐妖。”

    林鋒半信半疑，一定是知道什麽。不然不會突然派人過來。

    李強也繼續提醒道：“不過你也得小心了，我們半個月查不到蹤跡，上頭等不急了貌似還派個馭獸師過來。這名馭獸師不簡單，可以同時操控幾十隻大型動物，在追蹤領域可以說是數一數二。”

    林鋒點頭，這要是放在古代絕對奇人異士，妥妥的戰力。

    可惜。

    時代變了。馭獸能力幾乎沒有卵用。深吸一口氣道：“他已經死了。”

    “你殺了他？”

    “我是守法公民。”

    李強不信，癟癟嘴不在多言。林鋒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示意他別怕，耐心道：“夕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的身份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我明白。我回去就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別…大家都不是傻子，你這樣說沒人會信的。”

    “那我該怎麽說？”

    “照實說，就說找到了。”

    “這…不好吧。如果我說了他一定會派人來的。”

    “你不說就不派人了嗎？直接說，是狐妖，你與他大戰三百回合，被他逃了。記住是一隻雄性狐狸。”

    說著，林鋒剪下夕尾巴上的一縷毛發，交給了他。李強眼前一亮，明白了這是證據。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說了。”

    “有勞了。”

    “那我家人的事？”

    “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多謝。告辭。”

    李強走了。

    走的時候甚至還漏出了笑意，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夕也是鬆了一口氣，生怕李強突然發難。

    “你很聰明，能把一個仙人說服。”

    林鋒搖搖頭道：“談不上，用家人威脅別人，應該不齒。”

    “手段不重要。弱肉強食這是世間不變的法則。”

    林鋒微微一笑，沒有反駁，而是起身收拾了一下地上帶血的紗布。

    夕見他晃來晃去的，突然道：“如果我留下，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林鋒大喜，難得她開竅想要留下，笑道：“什麽麻煩？你指的是暗夜？還是禦天？”

    “都有。”

    “不存在的，隻要你不太招搖，沒人會在意咱們。再說樹大好乘涼。有我幫你，總比你一個人亂跑好。”

    “你想的太簡單了，妖丹的誘惑遠遠不止於此。到時候會有大量修行者找你麻煩。”

    “你想複雜了。以前修行人如同神一般存在。享受超凡的地位待遇。但科技的進步擊碎了他們的地位。說句不好聽的，在這個時代，無論暗夜還是禦天都是強弩之末。隻要咱們不惹事，他們就不敢亂來。”

    “沒有人可以約束修行者。”

    “你低估這個時代的能力。沒有人可以無法無天。就算抓不住他，查都查死他。”

    夕目光如炬，很不理解他的話。感覺自己封閉的太久了，遺忘了時代的進步。

    “都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可別忘了，我們正在用科學破解不理解的神學。修行…已經是末世。無論是成熟的器官移植技術，機器人，納米技術，粒子技術，航天科技，都堪比神技。”

    夕聽的一臉懵逼，顯然長時間的封閉讓她與時代脫軌的太嚴重了。沉默許久道：“你夫人哪裏該怎麽解釋？”

    “劉姐？她人很好相處的。”

    夕目光複雜的看著他，好相處不代表可以接受，自己躲在這裏，難免不會多想。

    林鋒繼續道：“如果不信我來解釋，你安心養傷就行。”

    不知道為什麽，不信人的夕，心裏開始動搖。悠悠道：“三百年前，我相信過一個人。他跟我說，萬物平等，可後來你知道嗎？他因為缺錢，把我賣給了一個財主，換了百畝良田和萬兩黃金。”

    夕邊說邊笑。但眼中掩飾不住的難過。

    “人與人是不一樣的。”

    “可人終究是人，不同於動物的單純。”

    林鋒微微一笑，沒有解釋。因為時間可以說明一切。

    收拾好了一切，林鋒準備離開。夕見他不語。卻突然叫住了他道：“林鋒，你知道薩滿巫術嗎？”

    林鋒都要關門了，停下腳步道：“知道一點點，聽說是起源於萬物有靈。”

    “沒錯。依靠意念共生體係，來維持兩者之間的聯係。有點類似於西方信仰之力。你越虔誠，得到的力量越強。”

    “你想說什麽？”

    林鋒不解她說這個是什麽意思。但夕猶豫道：“我可以把我的力量分給你，幫助彌補煉氣士的不足。前提是你要供奉我。這才你我才能意念合一，得到我的力量。”

    林鋒眉頭一挑，心裏感覺怪怪的，自己這是衛生所，供奉一個狐狸？

    “不好吧。這是衛生所，我不信這一套。”

    夕明白自己欠考慮了。開口道：“明天，你給我準備三尺白繩。”

    這個簡單。

    林鋒想都沒想道：“沒問題。那…我先走了？”

    夕不語，看著林鋒消失的身影。緩緩閉上了雙眼。